邢紫嫣立马挣脱开他的手,娇嗔道:“你收敛些,当心别人看见!”
吴士绅哈哈大笑,不以为然道:“你怕什么啊?朝廷的诏书已经下了,王爷已经准备起兵反正,孙延龄要是胆敢不从,等王爷的大军一到,不出十天半个月,我叫他广西玉石俱焚!”
邢紫嫣忙道:“那我就去告诉他!”
吴士绅一本正经地道:“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而且你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等王爷得了天下,孙将军肯定是个亲王,到那时候我会竭尽全力,扫除一切的障碍助你当上王妃!孙将军又这么宠爱你,你想想看,那可比当什么土头土脑的苗王要好多了吧?”
邢紫嫣听得心花怒放,莞尔笑道:“你说了半天,还是这句话最动听!你可要言而有信!”
吴士绅一脸认真地道:“那是当然!不过,咱们图谋大事,要尽快的除掉朝廷钦差,朝廷的钦差如果死在广西,那孙延龄是不起兵也不行了!只有这样,才能断了那朱灵素的后路!到时候,不用你杀她,那孙延龄自然会杀了她!而且,孙延龄还会高看你几分呢!”
邢紫嫣听得十分高兴,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想办法!”
吴士绅却嘿嘿一笑,道:“等等,既然孙延龄这么宠爱你,你何不暗中调动广西兵勇,刺杀钦差?那样孙延龄就会别无选择了!”
邢紫嫣白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的坏?”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吴士绅哈哈大笑,道:“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
......
是日下午,副将向孙延龄禀报:“将军,那邢紫嫣正拿着你的将令,集合小队人马,要出城去搜捕奸细,我们该怎么办?”
孙延龄无所谓道:“不过是件小事,依她去吧!大事要长个心眼,看她到底想要什么,懂了吗?”
副将点点头,道:“末将明白!”
另一边,穿上了老百姓的衣服的顾长恭与宁毅晨,牵着马儿,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往南宁境内走去。
宁毅晨有些疑惑地问了带路人:“你带的地方,是人走的路吗?”
那人连连点头,道:“是啊,人也走,牲口也走。”
宁毅晨听得有些不悦,道:“嘿,你这个老家伙,看不出来还挺会骂人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宁毅晨闻言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顾长恭见状,连忙上前劝道:“毅晨,算了吧!”
宁毅晨只好松开了手,有些愤愤地道:“我还真不能告诉你!”
顾长恭微微一笑,面色和善地道:“老人家,我们走不动了,想停下来歇一歇再走,您想必也累了吧?”
那人回过头来,正儿八经地道:“我不累,倒是这些牲口该饮饮水了。”
宁毅晨听了这话,顿时又不高兴了,沉下脸道:“这老东西,还真是成心找打!”
顾长恭却劝道:“一个乡下人,咱们跟他较什么劲啊?”
此时的邢紫嫣与殷将军带着一队人马,四处搜寻。
邢紫嫣环顾四周,猜测道:“殷将军,他们已经不在大路上了。”
顾长恭等人留在原地歇息,他坐在一块岩石上,慢悠悠地吹着笛子。
宁毅晨靠了过来,有些担忧地道:“长恭,我觉得现在的局面很乱,可是无论再苦再难,我们也要对得起皇上托付给我们的重任才行!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应该分开走!咱们不能让人家一网打尽!刚才我问过了向导,他说从这片树林出去,就有水路通往南宁。路途会更远一些,我想呢,由你带着队伍走陆路,我一个人走水路,毕竟你和朱灵素有旧情,这样你会安全一些!”
顾长恭听了这话,停止了吹笛,沉声道:“毅晨,咱们亲如兄弟,只要以大局为重,谁苦谁甜都不重要。我走水路吧,你在路上保重,咱们南宁见!”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抬头挺胸地快步走了。
宁毅晨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没过多久,他身边的随从凑了过来,问道:“大人,他这么一走,我们是不是少了一个好帮手啊?”
宁毅晨哼笑一声,道:“我绝对不能让他抢了头功!咱们走吧!”
刚走了一段路程,就被埋伏在密林里的邢紫嫣等人发现了。
邢紫嫣有些困惑地道:“在这种小路上,居然还有马队行动,不是奸细也是强盗!殷将军,待会儿听我的号令行事!走吧,截住他们!”
于是,她手一挥,殷副将与其他小兵便立马冲过去,将宁毅晨等人的去路挡住了。
“你们是谁的人?”宁毅晨指着殷副将与邢紫嫣,问道。
邢紫嫣冷冷道:“少说废话,殷将军,把这伙人统统杀了!”
宁毅晨听了,暗叫糟糕:“长恭啊长恭,你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比我走运?”
想着,他索性翻身下马,脱掉身上的粗布麻衣,露出里面的一件黄马褂来,对后面的士卒道:“弟兄们,咱们今天就算死在这儿,也要堂堂正正的死!决不能给皇上丢人!”
殷副将见状,冲他拱手行了一礼,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么?”
宁毅晨朗声道:“不错,我就是钦差大臣,皇上赏穿黄马褂的,二等御前侍卫宁毅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殷副将忙拱手回道:“小将乃是广西孙延龄麾下参将殷承宗,给钦差大臣大人请安!”
宁毅晨微微颔首。
邢紫嫣见状,顿时便掏出腰间的令牌,气咻咻地对殷承宗呵斥道:“殷将军,你敢不听命令吗?”
殷承宗淡淡地道:“小将只听孙将军的将令!得罪了!”
邢紫嫣喝问道:“你到底杀还是不杀他?”
殷承宗道:“杀不得!”
宁毅晨拱了拱手,道:“殷将军,既然咱们都是为皇上共事,这个女子是什么人?麻烦你把她给我拿下!”
邢紫嫣再次亮出令牌,可殷承宗却无动于衷,她无可奈何,只好慌忙打马逃走。
宁毅晨见了,立马翻身上马,想要去追,却被殷承宗拦住了:“钦差大臣一路鞍马劳顿,还是先到南宁休息为好。”
宁毅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人说天高皇帝远,这句话有理,你竟敢阻拦本钦差,暗中勾结叛逆,你反了,难道孙将军也反了吗?你既然不敢谋杀本钦差,就把路给我让开,咱们既往不咎。”
殷承宗没有让开,只是拱了拱手,道:“孙将军忠于皇上,怎么会叛逆?钦差大臣不要误会,大人请。”
说着,让开道路,任由宁毅晨带着人马策马奔腾而去。
待宁毅晨等人追赶上来的时候,邢紫嫣停在悬崖边上,惊慌失措地望着胯下的马儿脱缰跌落底下,回过头见他们朝着自己住过来,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
邢紫嫣没有办法,只好把心一横,把牙一咬,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在身子急速下坠的过程中,邢紫嫣一遍遍地回想着自己问过孙延龄的那些问题:“你这辈子,最爱你的人,到底是我还是她?你这傻瓜!”
不由得,一滴泪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而另一边,顾长恭则一个人坐着一张竹排,独自漂往南宁而去。
宁毅晨带着人马来到了广西将军府,会见了孙延龄。
“请问孙将军,如果云南发生了不测,孙将军将做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