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盯着凌宇的动作。
老太太的子女盼着老太太能坐起来!
乐凡心无旁骛的看着凌宇如何下针!
唯一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曹彼得,他就等着看凌宇的笑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太太依旧一动不动!
老太太的儿女们开始嘀咕了:“中医到底行不行啊?”
“是不是他太年轻了?”
“要是他不行,还是请那位老先生出手吧!?”
曹彼得冷嘲热讽:“你行不行?不行就换人啊?”
“乐大国手可是国手!你一个无名小卒……”
凌宇无动于衷,将最后一根银针入穴:“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谢谢院长指点。”乐凡似乎是没听到曹彼得的话,他恭敬的说道:“我记住了!”
朱安用手臂捣了一下朱轮,朝病床努努嘴。
病床上的老太太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朱轮也忍不住了:“凌大师,我妈——她什么时候醒啊?”
曹彼得轻蔑的道:“过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就醒了吧!”
凌宇岂会听不出曹彼得的画外音?他淡淡的道:“老太太已经醒了!”
“不可能,”曹彼得一口否定:“病人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她是脑出血,不是你说能醒就……”
老太太缓缓坐起来,撑着床,四下张望:“哎,我买的菜呢!?我的腿……”
老太太不仅醒了,还坐起来了!
乐凡用更崇敬的目光望着凌宇:“大师……”
“妈……”老太太的孩子们,惊喜的围了上去,围着母亲嘘寒问暖:“妈,你可醒了,吓死我们了。”
“就是。”
“妈,你那里不舒服?”
正在看热闹,准备指认凌宇是骗子的曹彼得大吼出声:“不可能!病人怎么可能醒?”
“不对,偏瘫病人怎么可能坐起来?!”
朱梅此时看自己母亲果然醒了,还能自己坐起来,对凌宇哪里还有半分质疑:“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看见没有?中医才是我们国家的国粹。”
凌宇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抬脚迈出病房。
朱轮立刻追了出来:“大师,您别走啊,我们还没谢谢您……”
“谢就不必了,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职,”凌宇头也不回:“后续治疗直接到医馆即可!”
“好咧,”朱轮连声答应,神情语气再无半点质疑和怠慢!
老太太的儿女们对曹彼得很是不客气:“你还不离开?打扰病人休息!”
“看见这庸医就来气!”
曹彼得此时不得不离开病房,他是西医博士,很清楚脑出血病人一旦偏瘫,根本没有那么快恢复,而凌宇这个年轻的中医,一而再的叫他看到了瘫痪之人下地走路,偏瘫病人立刻有好转,他追出去:“哎,我想不通!中医那么落后,有些东西明明不符合科学依据,为什么你每次都叫我看见奇迹?”
“中医那不是太过落后,而是因为太过精深,反而掌握者少,”凌宇瞥了曹彼得一眼,发现这个一向看不起中医的西医博士居然露出了迷茫和好奇:“西医能遍地开花,是因为简单,几年就能出师,并且行医,而中医讲求的是天地人阴阳,深奥驳杂。要想掌握,没有十几年的学习,无数的经验积累,根本不算合格的中医!”
曹彼得看向了乐凡,乐凡这个中医国手,一直以弟子礼,站在凌宇身后,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凌宇时,大国手杜青明的态度和乐凡如出一辙。
“可是——”曹彼得还想说什么,他发现,神情淡然的凌宇浑身有种说不出的气势,疏淡,遥远,高不可攀,而作为留洋博士的自己,在这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莫名的渺小,甚至微不足道!
明明,这个凌宇之前还只是一个医学实习生!
乐凡出声道:“院长,这个曹彼得虽然有些浮夸,总的来说,医术还算不错,不是无可救药之人……”
凌宇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一个留洋博士能跟着救护车出来抢救病人,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如果不是此人如此贬低中医,凌宇也不会看不上此人。
“乐国手,您叫他为院长?”曹彼得终于听出乐凡对凌宇的称呼不同。他快速的脑中想,宁江城没有什么医院有这么年轻的院长,要是有,他不可能不知道!
乐凡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瞧你那个自大样子,活了几十岁难道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位是我们神农学院的院长。”
神农学院?曹彼得怎么可能不知道神农学院?那学院占地极大,开工迅速,没有多久就建成了一栋比肩国内外一流大学学府的学院!
教职员工俱是国医级别的人物!
如果不是此学院是中医学院,他都动了心想进去充电。
“那么大的学院,院长这么年轻?”曹彼得刚想质问,看见乐凡不满的神情,顿时闭住了嘴:“我的意思是,可惜那是中医学院,不然……”
“有学无类,你难道不知道触类旁通?”凌宇隐约明白乐凡的意思,他岂能不给自己拐骗来的院长面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学院,就是给人向学之所,既然你有心,不妨回炉一番。”
“神农学院,丙楼。”
闻言,曹彼得满脸大写的吃惊:“我如此跟你作对,你居然……”
凌宇轻哼了一声:“如果你医术高,医德佳,你就是再狂妄,本院长也能容你放肆!”
“否则,本少面前岂容他人放肆?”
曹彼得还想说什么,乐凡瞪他:“滚去丙楼报到,开课都有一阵了!”
他是个西医博士,去中医学院做什么?曹彼得想不通,可凌宇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奇迹,是西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他带着满腹的好奇去了神农学院的丙楼……
曹彼得离开之后,乐凡对凌宇道谢:“院长,多谢你给这小子一个机会!其实这小子的医术还不错,就是狂傲!”
凌宇淡淡的道:“在本院长的面前,若是本院长不许,没人能傲!”
“若是本少不许,没人能在本少面前狂!”
他的目光隐隐望向了燕京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