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医院的病房里,几个中年男女围在病床四周,一个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中年男人朱轮质问曹彼得:“你说,我妈以后就只能半身不遂偏瘫在床,治不好了?”
另外几个中年男女也出声了:“你不是留洋博士吗?这就是留洋博士给的结论?”
留洋博士也不是包治百病的,曹彼得在心里嘀咕,口中道:“你们的母亲,现在就是最好的治疗效果了,要不是送来的太晚——”
“狗屁!”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朱梅直接啐了曹彼得一口:“别扯没用的,你就直接说你没本事。”
“我们可是跟那天看到我妈晕路上的人打听过了,有个年轻的中医说我妈可以治好。”
曹彼得抹了一把脸,强笑:“中医那么落后,他们能治疗什么病?肯定是骗子,你们要相信科学!”
旁边一个病床的病人说道:“医生,你不能这样讲,我就是秦燕见过中医把偏瘫病人治好能下地的。”
曹彼得也见过凌宇把瘫痪的白家老爷子治好,但他一直认为那是碰巧了,他根本不信中医有那么神奇:“中医那些花啊,草的,能干嘛?你们啊,要相信科学。”
朱轮阴阳怪气的道:“我们相信科学的结论,就是我妈半身不遂?”
“病人是脑溢血,她的脑袋里不仅有出血点,还有血栓,这些压迫了她的神经,导致了她肢体的运动功能丧失,”曹彼得解释道:“通过科学的研究,半身不遂偏瘫的病人,有一定的比例可以恢复正常!”
朱梅不想听曹彼得废话,直接转头问朱轮:“大哥,那天的中医找到了没有?他既然说能治,我想不如就他试试!”
听见自己的病人要去找凌宇,曹彼得内心极度不喜:“中医那么落后,都是要被淘汰的!”
“你若是再废话一句,我可以叫你做哑巴!”凌宇走进病房,恰好听见曹彼得大放厥词,他和乐凡在医馆坐诊,老太太的大儿子找到了他,请他出诊!
曹彼得看到凌宇,眼神顿时不善:“这是我的病人,谁许你来了?”
朱轮粗声道:“是我,咋地,你是不想我妈妈被治好还是咋地?”
他这话一出,连同朱梅在内其余几个中年男女表情难看:“你还是医生吗?砸就这么我不希望我们老娘被治好似得?”
“他就是一个学艺不精的庸医,”凌宇轻飘飘的扫过曹彼得:“本来我能叫这老太太直接下地走路,经过他几天的精心治疗,就算我今天治疗,老太太也只是能自己坐起来,不能下地!”
老太太的儿女们闻言,俱是大喜:“能坐起来也好啊!”
“她能坐起来,以后也能站,半身不遂瘫着,我家老太太太遭罪了!”
“大师,您快给看看!我家不缺钱,只要能治好!”
不过他们都是对凌宇身后的乐凡说的,他们以为须发皆白的乐凡才是大师。
曹彼得当场被忽视了,他愤懑的道:“根本不可能!病人根本不可能自主坐起,你们别被他骗了!”
“我不是庸医,我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
朱轮干咳一声,指着凌宇道:“这位才是大师,他身后的是学徒!”
此言一出,病房里的人都惊异的看过来,老中医,老中医,越老的才是中医,年轻的是学徒,这两个人怎么倒过来了?
曹彼得刚要喷凌宇,他看到凌宇身后的老人,也楞了,这位是谁啊?大国手乐凡啊!不是说乐凡早就退休不做医生了吗?怎么成了他看不上的人的学徒:“乐国手,您,您这是……”
乐凡也听到了曹彼得贬低中医的言论,冷冰冰的道:“这里没有国手,只有大师的学徒乐凡!”
乐凡?凡是听见这个名字的人,再看向凌宇时,已经肃然起敬,不会再有半点看不起凌宇年轻。
能叫大国手跟在后面做学徒,这个年轻的大师肯定有过人之处!
朱轮等人怎么可能没听过乐凡的名字?之前他请凌宇来,多少心里还有些忐忑,凌宇实在是年轻的过分,比他儿子还小几岁,此时朱轮没了之前的暴躁,语气带了点小心:“大师,劳驾您看看我母亲!”
“我母亲辛劳一生,养了我们几个,我们实在是想治好她!”
凌宇抬眸只看了一眼,老太太靠着厚厚的枕头,腰部以下明显无力,已经坐不起了:“拖延的时间稍微久了点,诚如我刚才说的,今天我只能叫她坐起来,想下地,还需要几天!”
“吹牛,偏瘫病人没有几年几个月的,没可能康复,”曹彼得道:“就算是乐国手出手,也不可能!”
乐凡愧疚的道:“乐某人学艺不精,的确做不到!”他崇拜的看向凌宇:“我们院长一定能做到!”
神医门的传人,但凡现世者,必是神医!
如果连凌宇都说不能治,那就是真的不能治!
老太太此时精神萎靡,半是昏睡中,她对周围的话没有反应,凌宇对站在床边的朱东平道:“把床放平,你们帮着叫病人侧躺!我施针的部位在后背!”
朱梅和朱轮立刻上前帮忙!
曹彼得死死盯着凌宇,上次凌宇就是在白老爷子的身上扎了几下,那老头当即能下地,看凌宇这么笃定,难道他真的有把握?
曹彼得悄悄朝乐凡看去,八十多岁的老头,看见凌宇拿出银针时,兴奋的满脸发红,至于吗?
凌宇拿出银针在手:“乐老,看好我的下针次序!深度!停留时间!”
乐凡认真的看着:“院长,请!”
没有像是过去一样快速行针,凌宇下针的速度慢了很多,以期乐凡看的清楚:“脑出血,脑梗病人,都有一样的共同点,因人而异,治疗方法不同,但治疗原理是相同的。就是西医的溶栓,通血管,我们中医里叫通脉!”
“基本上人自身的病,都能从自己身体上找到治疗方法,人为根本!”
乐凡听的无比认真。
曹彼得看着病人的昏沉状态,不无恶意的想,半昏迷病人能坐起来?哄鬼吧!你要是就这老太太坐不起来,这骗子的名号就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