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夹缝中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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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身体悄然发生改变。

曾经被设下禁制的馈赠,其中针对魔力/生命力的部分得到解除。这份如深渊般可怖的魔力下一刻就与另一份不逊色多少的魔力进行融合,一枚镶嵌着无数星系核心在心脏处形成取代心脏。

但在不久之后,它又变成心脏的样子开始第一次跳动。

难以概述、足以瞬息之间熄灭恒星的强大魔力喷涌而出。若无意外,无意中溢散的力量将会将脚下的星球冲刷蒸发成为炙热的气体云。但在下一秒世界对弱小生命的保护衍生出来的规则开始发挥作用,一道接着一道封印迅速覆盖住心脏,将力量降低到最低许可范围。

但尽管如此,还是不能立即精准控制魔力/生命力流向。

在意识深处,无数个沉浮幻灭的[概念]中的某个概念获得魔力/生命力输入,原本虚幻的模型立即发生转变进行显现,名为冬日降临的能力在这一刻发动,瞬间所处的这片森林被寒冰冻结。

再度睁开眼睛,眼前冰天雪地的景象令郝连北川陷入沉默。传承本身勉强完成,规格也没有太大问题,但对这副身躯的控制毫无疑问是不合格,因此,心脏产生了第四十三道封印。

魔力涌动彻底稳定下来,看到自己对这里的破坏心中愈发感到伤感,此刻,内心被授业恩师离世的伤感充斥着。但并没有停留,毅然决然地踏上通往高出神庙的台阶。

再度在手里呈现出一个雷电的印记模型,随后将手按在那开启神庙的石碑嵌入式手印上输入心脏源源不断产生的魔力/生命力。

成千上万的雷电幻灭产生。发麻的真实质感令心脏愈发有力的跳动。

他即将前往一个被魔改后的世界。在那里,意识将被彻底数据化,用当下的话来讲那是一个完全潜入的数据游戏。要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那应该就是后者被杀死就无法复活的[真实]。

抱着满怀忐忑的心情,身体化作电流消失在原地。再度恢复思考,出现在眼前的是无数发光的螺旋星云。它们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几百上千年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用过意念拉近其中一个星系团进行放大并锁定某一颗星球,一个门户显现。伸出手按在门户上,门户立即给予反馈拒绝穿界申请。

对于这次拒绝,心中并没有产生任何失望。这个星路图如果门户不是呈现红色光晕,穿界的申请基本都会遭到拒绝。

使用意念将唯一亮着红色光晕的穿界门拉近,随后提出穿界申请。下一秒,跨过星系与星系之间遥远距离的进程开始。

像是电影替换背景特效,一个眨眼,身边的时空景象就发生根本性改变。

真神奇。

嘴上正打算这样说,但才到嘴边就被被更大的惊讶所取代,展露在眼前的是过于荒诞甚至荒谬的景观此时的头顶天空被另一块倒悬的陆地取代。

彼此颠倒的世界?

不完全正确。

庞大魔力产生的感知能力瞬间认清彼此颠倒世界的本质无论是脚下还是天空,两块相互倒悬的大地本质都是星球。至于两者之间为何不会因为各自引力发生碰撞或撕裂现象,原因就在彼此之间存在的两个概念[潮汐效力衰退]、[恒定]。

两个概念中的潮汐效力衰退并非泛指,其作用仅限于星球彼此之间相互作用的潮汐力,最终目的是消除两颗星球表面发生超级天文大潮现象。而[恒定]概念也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永恒,比起毫无根据的恒久永动概念,此处[恒定]概念被解析为使一切保持原样,除此之外,这个概念还担负抽取概念赋予者体内魔力/生命力维持潮汐效力衰退恒定运转。

注意力从空中收回开始观察周围。

这是一个中世纪小镇广场,身边站着的是同样正在观察环境的人。

在高台上,一名身穿浅褐色便服的棕发男人单手压着剑柄,以压迫者的姿态看着台下。

[新手村出来的杂鱼,现在,立刻向我跪拜表示臣服。]

傲慢无礼的姿态瞬间就令人群群情激愤起来,其中更是出现一个暴躁的声音[说我们是杂鱼还让我们跪拜?小子,你认真的吗?]

循着声音将目光投向源头。发出回击的是一名体格健壮得有些过分的壮年男人,他耀武扬威的将指手指关节捏得嘎嘣作响,但在下一秒,他胸前多出一柄贯穿胸膛的刀锋。

[唔哇呕]

男人发出一个惨叫,吐血之后低头才发现自己胸腹部露出一截染血的刀锋。半响,他才抬起目光艰难地回头望着对方。

[为什么……]

他想说下去,但身体里大量血液灌入他的胃里,他最终只能吐着大口鲜血跪到地上。

在这一刻,没人留意那个走到郝连北川身边、并十分自然勾住他右手的漂亮身影。

诧异回过视线。身穿淡黄色衣裙,金色长发自然披肩的少女印入眼帘。但还不等说话,少女就小声地说:[福利大派送,请务必心安理得的受下哦~]

这应该是一个借口。不过还是先弄清楚眼前状况。这样想着,目光回到争执的地方,行凶者正在打量着正在呕血的男人。

[竟然问为什么……这个问题可真奇怪,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人教育过你,盲目无脑最不可取吗?]

没有得到答复并被讽刺无脑,被刺穿胸膛的男人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尽管他的内脏已经受到足以致死的创伤,但远远超常人理解的生命力令他在这一刻如同正常人一样大声喊出他的怒吼[那跟你有什么关系给我去死啊啊啊啊!!!]

壮硕男人挥舞手臂使用肘部猛击。

行凶者似乎没有看到,只是笑着转动刀身,剧痛就令反抗者瞬间失去力量倒在地上,随后踩着男人的脸,轻笑着。

[徒劳的反抗。]

不知不觉稍稍绷起了脸,地上的男人虽然言语不敬他人,但并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可就在打算进一步介入时,手却被死死挽住。回过目光,少女在那摇头示意暂时不要行动。于是,只能继续将目光投向那里。

倒地的男人受伤严重,但只要不再继续施加迫害,他并不会因此失去生命。可就在这时,行凶者做出行动,他往后走了两步,将地上踢成面部朝上,踩着他的胸腹部手里的刀高高扬起。

壮硕男人因为看到这个举动脸上立即写满惊恐与骇然,他像一只被翻过身按住的四脚蛇,一边拼命挣扎,一边用发颤的声音发出恐惧的怒吼:[你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想杀了我吧?不!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我不要死啊!]

行凶者脸上流露出享受的笑容,以狰狞戏弄的目光望着脚下的蝼蚁。

[饶了你……这要求可真过分啊。]

你更过分!

广场上的人大多这样想。但那个行凶者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们,他们的观点是错误的,他过分并不值得奇怪。

[我现在可是迫切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反面教材……你这无理的要求……没办法,我只能残忍的拒绝了呢。]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窝囊的死在这种地方!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不能接受自己快死的事实。行凶者对此反倒觉得无趣,看着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男人,发出讽刺意味的笑。

[真是愚蠢。]

行凶者手上开始蓄力,但在发动的前一秒,一个声音突兀的打断他的举动[等等,尊驾就不能放过他?]

介入的是一位拥有绅士风度的白发老人,虽然年纪不小,但整体精神面貌却不输给年轻人。

行凶者回头看了老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再度挂起温和的笑容。

[你也想反抗我?]

[如果你执意要杀他,我会那样做。]

[觉悟不错,实力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不要那么做。]

[为何?]

[为何?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放开你那贫弱的感知能力好好感知一下,你现在究竟身处何种可怖境地。]

老人下意识按着去做,脸色在下一刻立即变得苍白。此刻,在身边冲刷而过的是如海啸一般的恐怖魔力潮汐。之前之所以体验不到,原因正是这股魔力已经化作汪洋,并非无法感受,而是身体本能拒绝这个几乎荒谬的结论。

[听说过捕蚊灯吗?]

[你和他们就是那些愚不可及的扑火飞蛾。]

老人想说些什么,但那汹涌如同巨浪般的魔力潮汐令他他最后只发出一串没有意义的声音。

行凶者看着老人,自问自答的题他将话说说出

[你想说这里是一个平和的世界?]

[天真也得有个限度。]

[你以为你来到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让智慧种拥有无尽时间的乐园?]

男人的声音开始变得高亢,就像是看透世界的疯子,他的表情也变得亢奋

[不,不是那样的……这个世界拥有无穷时间的人太多太多,并不需要你们这样的杂鱼来凑数。]

[从你们将自身安危寄托于他人也爱好和平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你们的一切包括生命都不再属于自己。无论遭遇到什么,我都认为你们不应该再有怨言。]

行凶者冷漠的给予回应,人群中的气氛因此变得凝滞。虽然他们大多不是寻常人,但在了解规则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继续出头。

[你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行凶者将锋利的刀锋斩落,郝连北川下意识的想要出手,但是,一股绝强的压迫锁定了他,如果他动手,那股压迫就会转化为攻击。虽然在判断中那道攻击不可能造成太多伤害,但对广场上其余人却并非如此。

因此,只能忍下,也必须忍下。

男人的头颅滚落地面,行凶者抬起目光环视人群。

[是献上一切主动成为大人物们的棋子,还是被劫掠一空再沦为奴隶玩物现在就做出你们的选择,我个人强烈要求你们选择后者。]

行凶者的话并不难理解。但无论选择前者亦或者后者,结果都很难让人理解接受。行凶者连上流露讽刺。

[怎么,感觉尊严受到挑衅侮辱无法接受?]

[也难怪,你们在另一个世界拥有的身份大多都不会一般,这样被人将自尊踩在脚底下践踏,是我我也会感到愤怒。]

[不过,就算再不甘心你们又能如何?来,反抗我,我允许你们反抗我!]

他会杀死所有人。

沉默的人群认同这一点。压迫感十足威慑已经令绝大多数人甚至忘记呼吸。

郝连北川面对那样迫人的目光,明白这个世界一些本质。科技达到极限、文明抵达终点后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乐土。

竟然会将现实和理想小说混淆,真是愚蠢。

如此想着,目光上移对上那行凶者,感觉可以轻易杀死对方,因此就用对待死人目光去面对。

[你确定这是你的肺腑之言?]

行凶者看向郝连北川,下意识的使用感知能力进行感应,随后表情凝固在脸上。虽然不想流露出这种狼狈的姿态,但在那如同实质的魔力压迫感面前,行凶者无力抗争。

[不……不是,您误会了。]

[你的事情之后再做计较,现在带我去见治理这里的统治者。]

听到命令的男人愣神沉默了一会,无奈点头。

[请随我来。]

男子在前方引路,郝连北川左手扶着刀柄微微压下举步就跟上对方。在身侧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女也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注视下也跟着离开广场。

坐上一辆看着更像房屋的车辆,向着那不断堆砌、看起来像多层蛋糕的山上城堡缓慢行驶。

值得一提的是,拉车的生物并不是骡马或者其他,是四只会正面行走奔跑并且懂得一些礼貌用语的巨大螃蟹。除此之外,之前还一副淑女样子的女孩现在也放下伪装,变成一个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开朗少女。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困在这里,谢谢您,呃,那个……]

[郝连北川,你可以称呼我郝连,另外,没有必要用敬语,我才二十六岁。]

[哦哦,那个,我的名字是伊莎贝尔杰西卡奥斯瓦尔德,如果忽略教名称呼我杰西卡,我会万分感激哦?]

郝连北川与她对视了一眼,沉重的心情莫名变得轻松了一些。身边有这样一只解闷的百灵鸟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杰西卡,幸运的女孩,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名为杰西卡的少女点头肯定,随后像是好奇似的试探问道:[你的身份很不一般吧?]

[和你一样,一个对这个世界还处于一知半解新人。]

郝连北川据实的回答并不能完全取信于少女。也难怪,能在刚才那种场合压制行凶者,并且还强势要求与此地主人会面,确实不大可能被归纳为新人。

[您太谦虚了,您刚才可是帮我解决巨大的麻烦哦?]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我什么都没有做。]

[总之,我必须感谢您刚才没有拆穿我的小把戏。]

少女坚持道谢的心情切实感受到了,如果在拒绝下去就会被归纳为虚伪吧。

如此想着,然后开口:

[我接受你的道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对弱者并不那么友善。]

杰西卡听了立即面露犹豫。作为一个刚从[新手村/主物质世界]来到里的新人,她不可能认识其他人。

[没有打算,就先跟您一起到处走走,您不会拒绝吧?]

听到少女这个决定心情忽然明朗起来。不用太费力去思考分析就得出现在需要认识新的人、建立新的社会关系的结论。

车驾沿着巨型石块堆砌出来的道路向上行驶。之后时间在某一刻失去了真实。在车驾内,通过车窗可以看到下方那个城镇的房屋不断变小,从原本的磨盘变成最后米粒大小。另一方面,在点缀着紫荆花朵的透明车驾穹顶上,另一座城镇与自身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就给人以摇摇欲坠的压迫感。

这种情况只维持到车驾行驶入主城堡。

身穿黑色西服,应该是管家的老人将两人引导至城堡入口,之后停下脚步。

[客人,再接下去就要由你们自己进入城堡。]

听到老人这样说,郝连北川直接挑起眉头。虽然不是很懂贵族之间的礼仪,但也知道丢下客人是一件很失礼的事。疑惑着准备开口,身边的杰西卡快了一步。

[太失礼了,把客人丢下,你们这样太失礼了!]

[实在抱歉,因为某个原因,最近城堡禁止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进入。]

听到管家真诚道歉郝连北川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向身边新认识的女伴。

[别为难他,进去直接问主人也一样。]

走入光源严重不足显得昏暗的城堡,之后就立即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城堡因为上下曲折数次变换行进方向的阶梯,里面的距离感已经扭曲到诡异的程度。看起来空旷到令人难以置信,但又给人以心灵上狭小的压迫感,如立体迷宫般存在。

仿佛直抵心灵水滴声既不快、也不慢,以恒定的节拍在耳边响起。阴森且恐怖,寻常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这里不需要太多时间就会被吓到精神崩溃。

蜿蜒曲折的阶梯一侧墙体,上面错综复杂摆着各种黑暗系油画,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毛骨悚然的极端存在。

郝连北川目光在那些油画上陆续掠过,随后得出一个结论[相当精妙,这建筑的主人除了建筑设计,应该还精通心理学。]

听到郝连北川的声音,杰西卡好奇的看着他。

[你在欣赏这些油画?]

[这是必要的了解。]

郝连北川毫不犹豫的点头令杰西卡的表情顿时僵硬起来。这些油画虽然是精品,但绝对不会有人会拿这种东西装饰住宅。

[必要的了解……您是不是弄错了?]

郝连北川微微摇头,伸手将一幅手臂伸向走廊上客人的恶鬼索命图调转一个方向,[恶鬼索命]的内容就变成了[地狱中的求救者]。

[通过这个,可以了解到此地主人一些基本信息。]

杰西卡有些不适的看了一眼油画,语气变得迟疑困惑。

[这个是……地狱中的求救者?]

郝连北川点点头,随后将画按原来的方式摆回放好。

[将[地狱中的求救者]摆成[恶鬼索命]可以说明一件事,画出这幅画的人经历过地狱,现在他化身恶鬼要报复某个人、或者干脆就是这个世界。]

那样我们的麻烦大了!

杰西卡心中如此想着,随后拐过一个拐角,阶梯到了尽头。两扇白色门扉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正缓缓打开。

巨大的正堂里有两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金发青年,白得过分的皮肤酒红色的瞳孔令人不禁联系到夜间出行的吸血鬼。他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图拉杨阿弥赛西科,一位连具体存在时间跨度都无法考究的强大存在。

[你的武器相当眼熟。]

阿弥赛西科这样说道,郝连北川便低头看了眼武器,然后抬头看向对方酒红色的眼睛。

[我老师的遗物,雷鸣。]

[穆拉特……值得缅怀的名字,可惜了。]

对话至此陷入沉默。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因此也不可能有话题可以交流。不过也并非没有交流,客厅里的女士挑起了话题。

[招呼已经打过了,现在请说明一下,你的老师是什么时候篡改这里穿界门设定的?]

移动视线看向那里。身着红色旗袍、仪态的端庄黑发女士就坐于主位下首,从越过主人允许发言这个行为,可以知道地位并不一般,尤其是在看到会客大堂上挂着男主人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结婚照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不着痕迹的点头致意。

[失礼了,您是?]

[罗西尼阿诺德阿弥赛西科,这处宅邸的女主人。]

[这样啊,不过很抱歉,我也不清楚具体原因,如果您打算追究已故之人责任,作为学生,我只能够理解为宣战。]

将手按在刀柄上,瞬间凝聚并迸发气势,刹那间,身边的事物表面出现猛烈冲击后的裂纹。

罗西尼仿佛不在意突然的强势,脸上的微笑和表情都没有变,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出现迟疑与停顿。

[性格真暴躁,小哥,我需要提醒你,是你老师先篡改了穿界门的坐标设定,而你,现在又直接闯入我的私人领域。]

听到罗西尼的提醒,郝连北川皱起眉头,他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闪金星上的穿界门只有这一个目标地点。换句话说,穆拉特是有意才让他来到这里。

[闪金星的穿界门就只有这里的穿界坐标处于激活状态,老师应该是想通过这样传递什么,至于更具体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样的说辞,所有人都沉默。

阿弥赛西科边整理被气势冲击卷起的落到身上的碎屑,边将目光落在雷鸣上面,随后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总算弄懂了,居然在这里摆了我一道。]

阿弥赛西科瞬间明白这把武器前主人通过这种方式提醒的内容,心中顿时升起无边的愤怒,一道接着一道裂缝在漫溢而出的魔力潮汐冲刷下,想着建筑以及支撑建筑的山体蔓延开来。

对这种变故,罗西尼并没有感到吃惊。她是他的爱人,而可以串改此处穿界门的人,就只有她的情敌以及情敌的几个子嗣,被至亲之人背叛,任谁都会做出相同的反应。

但现在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因此强行压下一切想法。

[年轻人,给你老师的报酬我会以我的方式交付,姑且问一句,你知道自己手上的那把剑,对于我们这等存在意味着什么吗?]

郝连北川将雷鸣解下看着黑色基底点缀金丝绣花的剑鞘。毫无疑问,它的外表偏向华丽,但在这个世界外表华贵的单刃武器应该多如牛毛,这把武器又能意味什么?

不清楚。因此只能说出最接近的答案[闪鬼的威名?]

阿弥赛西科摇了摇头。

[错了,奉劝你一句,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传承力量之前,最好别随意暴露那把武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老师是闪鬼,只要听到他的名字,立即转身逃走也不会被人耻笑,失败者反而会因此而得到不错的名声和地位,[毕竟那是闪鬼注意过的人物],人们通常都这个样形容那些成功逃脱活下来的人。你应该明白的吧,现在的你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阿弥赛西科的说法让郝连北川不禁乍舌。一侧的杰西卡直接发出惊叹[真夸张的声望,他在过去到底做了什么?]

阿弥赛西科望了她一眼,将目光投向郝连北川。

[需要我说明一下他的事迹吗?如果这样,后续的报酬就没有了。]

郝连北川摇头,

[不需要。解释一下,你是如何一眼看出雷鸣是真的雷鸣的。]

阿弥赛西科对这个问题感到无言。

[你的老师真的居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算了,反正也不需要太多时间解释。]

[这是一个借助仪器将物质电子活动归纳入一个量子网络不再单独区分,整合了巨量数据进行呈现的世界。因为统一整合的缘故,这个世界就会出现具备[唯一]这种特性的生命、道具、武器。你手中的[雷鸣]就具有[唯一]这种特性,因此,它的样式不会仿冒,无论通过何种手段,最终仿冒出来的外貌都会发生差异性改变,它就像恶龙的獠牙,时刻提醒着出现在你身边的生物,你很危险。当然了,那些想要报复的家伙也会因为它而盯上你。]

[让人感到困扰的庇护,多谢解惑,接下来我有一个问题想找你询问具体情况。]

毫不在意的这样说着,随后抬起视线

[在抵达这里之前,我有在降临广场待过一段时间,我想询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那里变成那个样子,根据你接下来的回答,我会做出对应的行动。]

[……哧哈哈哈……目光变得相当危险了啊,新人!]

阿弥赛西科酒红色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敏锐,两人的气势完全迸发,刹那间,整栋建筑变得摇摇欲坠。

[不过,既然亮出獠牙,那战斗就不可避免,现在就让你明白,抵达这个强者生存、弱者败亡的残酷世界,无论是想实现非凡理想还是觊觎这个世界,不管抱着怎样令人感动的期待,首先需要的就是足够冷静的智慧头脑!]

仅仅只是一瞬,山一般的建筑就被撕裂开一道巨大伤口,碎石以超过数倍音速化作流星冲击更远处的平原。

但这仅仅只是前奏曲,两人随后化成光在平原上闪烁,每一次碰撞都是对大地的摧残,无论树木或岩石,任何阻挠两人碰撞的一切都化作齑粉夹缝中的世界在这一刻迎来了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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