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看得出来,乔晚星的心里是有你的!”
“她看你的眼神,你自己应该也懂得吧?”
对呀,爱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随随便便被遮掩呢?
那灼热而热烈的爱意,傅严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傅严烬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想转身离开。
谁知,傅严烬才刚刚踏出去一步,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
“她大半夜有起夜的习惯,记得在床头给他留一盏小台灯。”
“哦对了,她贪凉,喜欢开很低的空调睡觉,等她睡着之后,一定要记得偷偷把空调关上,她身子弱,不能吹一整夜的凉风。”
“睡觉之前保温杯里记得放上热水,等半夜起来喝的时候,刚刚好……”
傅严烬的话语里充满了关心与担忧,这里面的她究竟是谁早已不言而喻。
听到这里,温衡律满脸黑线,整个人都有些无奈了。
他满脸嫌弃的推搡着傅严烬的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
“你放心!今晚我一定把你媳妇儿照顾的服服帖帖!不过,之后你家里那几瓶百年佳酿得归我了!”
……
原来这么贵的酒店隔音也这么不好的吗?
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乔晚星的眼角不禁冒出一抹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到枕头上。
之前温衡律和傅严烬在屋外说的那一切,都被乔晚星尽收耳底。
包括傅严烬对于乔晚星那关心的话语。
乔晚星,你到底在幻想些什么呢?
注定以悲剧收场的童话,中间就算再甜蜜,一切都不会改变。
醒醒,都不是小孩了!理智一点!
心里无数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乔晚星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入睡的姿势,眼底却一片清明,直至天亮。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第二天回去的时间马上就到了。
“怎么了?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
在机场的候机大厅,傅严烬一眼就看到了,耷拉着脑袋眼皮异常沉重的乔晚星。
他向温衡律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随即满脸担忧的看向了乔晚星。
“一会儿要不稍微在飞机上睡一会儿吧!长途跋涉会很辛苦!”
面对傅严烬的关心,乔晚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便又将头撇向了一边,态度非常冷淡。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温衡律都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嘴角抽搐了一下,温衡律自告奋勇开口。
“那什么……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喝的东西?我去买些喝的。”
这里也是一个是非之地!必须尽快开溜!
“不用,我不渴。”
“不必。”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响起,又一次对视了一眼,又自觉的撇开脸。
诡异的气息愈发的浓郁,温衡律是一分钟都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三个人登机。
在傅严烬坐到乔晚星的旁边的那一瞬,乔晚星那淡淡的声音便响起。
“那个……傅严烬,你可以和温衡律换一个位置吗?”
“今天我想和温衡律坐在一起。”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寂静的可怕,尤其是傅严烬,浑身冒着一股低气压。
如果说,之前的乔晚星还会找些理由,如今的乔晚星则是直接了当的表明了自己对傅严烬的排斥。
嘴唇微抿,傅严烬的嗓子有些干涩,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嘶哑。
“我拒绝。”
“我机票上面的位置就是这里,我不愿意和别人换,所有人都没有权利可以让我离开。”
说道一半,傅严烬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急促,他眼眸微微一沉,吐出一口浊气。
“况且,你昨天晚上都没有休息好,让我来照顾你不好吗?”
“放心,我动作十分的轻,肯定不会打扰到你休息的。”
傅严烬又一次让步了。
可是,乔晚星的态度却出奇的坚决。
“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换的话,那我就从这一趟飞机上下去!”
“重新改签重新买票。”
“总之,我不想和你坐在一起!”
“乔晚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顷刻间,傅严烬爆发了,他低沉的嘶吼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
“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吗?非要逼我!这样到底有什么意思!”
“难道非要把我逼到发飙,你就开心了是吗?”
这是傅严烬这一次旅途,从开始到结束,第一次对乔晚星发脾气。
看着饱含怒气的傅严烬,乔晚星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没有反驳,只是红着眼眶默默的注视着傅严烬,不发一语。
此时无声胜有声。
乔晚星虽然一字未说,但那委屈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刻进了傅严烬的心里。
自己……自己怎么能随随便便凶他呢?
“我……”嘴巴嗫嚅了半天,傅严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顺着乔晚星的意思说下去。
“温衡律,现在过来跟我换位置吧!”
“一路上……乔晚星就拜托你了。”
一旁的温衡律注视着这一切,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
他实在是想不通,都已经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呢?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温衡律来到了傅严烬的身边。
“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她的。”
“况且,座位就在后面,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得出来,温衡律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宽慰着傅严烬。
微微点了点头,傅严烬算是回应了温衡律的话。
拎起自己的东西,傅严烬深深的望了一眼乔晚星,有些沉重的说。
“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凶你的。”
说完,傅严烬就默默的转过身,走到了乔晚星后面的那个位置。
整个过程,无论外面有多少动静,乔晚星依旧维持着刚刚那个姿势。
头靠向窗户,身体翻了过去。
刘海遮住了乔晚星的眼眸,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只是周身一直萦绕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或许是昨夜彻夜未眠,乔晚星很快就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傅严烬从后面的座位探出一个头,看着乔晚星那恬静的睡颜,表情十分的复杂。
拿起空姐给自己的毯子,傅严烬手脚轻柔的给乔晚星披在身上。
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乔晚星瑟缩了一下身子,将毯子抓得更紧,整个人卷成了一坨。
如此没有安全感的模样,让傅严烬愈发的心疼。
“你说说你,”温衡律满脸戏谑,一副看戏的模样,“好端端的之前和人家吵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