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外休息场所我早已叫人清扫出来,一马平川之地甚是宽广,有无数还未扎起的帐篷、绳索、锤子等物堆放一处,数万人乱哄哄的,当即便有不少人去翻看各种物品,准备扎营。
大伙儿的确累得慌,但想起林中的野兽,又都不敢马虎,慌忙起身去抢帐篷、绳索等物,准备扎营。由于人数实在太多,免不了有些哄抢之嫌,更有人因为看中了同样的东西而吵架甚至动手的,一时间鸡飞狗跳,乱哄哄闹成一团。
龙旷三人实在太累,多歇了一会儿,才由体力最好的后羿冲过去抢了一顶帐篷回来。三人好容易把那只袖珍的双人帐篷竖起来,四处看看,果然先下手为强,还有不少人没抢到帐篷,只能就地打坐了,毕竟躺在冷冰冰的地面上不是滋味,尤其是在九幽,夜晚可是非常寒冷的。
看了看周围乱七八糟、各式各样的帐篷和满地乱走、乱坐的人,那少年书生笑道:“呵呵,这些人进九杀,怕是会给守将大人大大的丢脸!”
听这少年书生这么说,旁边有人甚是不喜,哼道:“你一个小穷酸懂什么?能出了这林子的,可都是精英之流!”
那少年书生不服,大声道:“哼!若这些人都可称作‘精英’,那这仗也不用打了!营盘都扎地这么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可言,为了抢帐篷自己人还打起来了!若此时敌人趁乱袭之,这些‘
精英’可都要倒霉了!”
闻者都是一愣,有人喃喃道:“可这是在考试,又不是实战……”
少年书生冷笑道:“要是实战,你我都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诸位看这里熙熙攘攘,简直比菜市场子还热闹,可有一点章法?可有人指挥调度?这安营还则罢了,若是渡河,如此混乱不堪,
敌人趁我半渡而击,岂有不乱之理?”
龙旷毕竟代父执掌龙牙已有不少时日,见识自然比一般人要高出不少,闻言眼睛一亮,沉吟道:“此言不无道理!若我是守将大人,便会趁此机会,让人夜袭,以观众人应变等力!”
“守将大人不会这么黑吧!”有人嘟囔道。
龙旷冷笑道:“不会?你们想想,第一轮考试是在我们不知不觉中进行的;第二轮考试一开始便有一个大大的陷阱等着大家伙儿向里面跳;依本少爷看,此次夜袭可能会算做加考,也就是说
,这是可以为进入精锐营和九杀加分的考试!”
听他这么一说,周围众人都是“啊”了一声,后羿更是“呀”地一声立即跳起来大叫道:“各位静静、各位静静!夜袭!大人要夜袭!”
虽然他嗓门不小,但在数万人的哄乱声之中,如同投小石于**之中,连个水花也没溅起来。他喊了半晌,那熙熙攘攘的声音也未见消停,反倒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哑了。
适才那嘲笑少年书生的,乃是全真教的一名堂主。他闻言心中也是暗惊,脱口道:“这可怎么办?”
龙旷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先将这十万之众,分为百份,千人为一营;百营分为前、中、后三军,团圆而立,使其首尾相顾。另设斥候两百,警兵每个半里一人,约需千人;
游岗、巡兵各五百。每营设营官一人,副营官两人,传令兵十人,余者三人一帐、十帐一组、十组一甲,设组长、甲长若干,各帐两两相对,以营官大营为心,团圆而立,首尾相顾。另设辎
兵千人,在大营之外立木为墙,可将砍下的树木分为长、短两排,长外短内,树干下烧焦后一半埋入土中,在树干之间架设木板,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巡逻放哨,下层可存放武器及休息。届
时我们只需在外面多设机关陷坑,外有大量斥候前后游巡,营墙上有大量警兵来回警戒,内有巡兵维持秩序,莫说守将大人想攻进来,他们只要露头就会被发现,自然不会被人打得措手不及
了。唉,其实我们人数众多,做这些倒也不难,难的是这里人实在太多,无人统御。”
他自幼苦习兵法,由于是龙族后裔,所学的都是正门大派的东西,多是中规中矩、滴水不漏的用兵之术,执掌龙牙之后又与狂兽门鏖战多次,对于如何安营扎寨这些行军之事自然了然于胸,
否则当时也不至于以少于敌手数倍之力,与天汾带领的诸多狂兽门徒对峙多日。
那全真教堂主略作思索,点头赞道:“这位小哥对于这行军打仗之法懂得不少,我全真教倒是没甚问题。”言毕从怀中取出一支哨子吹起来,那声音忽高忽低,端的刺耳无比,但场中立即有
近万人安静下来,并纷纷有人到这堂主之处询问。原来那哨子便是全真教用来联络教众的器具,随着高低声不同,也代表着不同的意思,因为事情复杂,那堂主只在哨音中说情况紧急,请各
位坛主、堂主、香主前来他处,待人到齐之后,这才将那少年书生和龙旷的话一一讲给大伙儿听。
能做到全真教坛主、堂主、香主的,无一不是心机深沉之人,纷纷道:“此计可行!我等当立即结营!”便欲回还,结集教众。
那少年书生却道:“各位且慢!这法子只能大家伙儿上下一心才有效。若只是全真教一教结营,届时若是数万人突然受袭,自然大乱,其冲营之害,恐怕比守将大人派出的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依在下看来,必须这数万人都安顿下来,方可保全真教无虞。”
全真教众闻言不禁踌躇,他们本想在此次大乱之中独善其身,这样既可以削弱进入精锐营、九杀的其他各大门派的人数,大大增加自己人的比率,又能给守将大人以深刻印象。但这少年书生
所言极是,数万人冲营,他们无法在这么乱的情况下自保。
此时周围一些其他门派的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原本都准备暗中召集人手集结营寨,去看其他人的笑话,此时都是一凛,纷纷道:“这小书生说的极是!大伙儿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锛佲
全真教众人商议片刻,即道:“小哥儿所言不差,我等即刻去联系各大门派,与他们共同商议此事。”
不得不说这些教派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不多时,各大门派进入此轮考试中地位较高的人纷纷前来,众人席地而坐,就此事商议起来。此时龙旷已然无法隐瞒身份,只得以龙牙少主的身份与众人重新见礼,这不由让各个门派都吃惊不小。毕竟龙旷现在的身份是龙牙少主,不管他是否进入九杀,都将是尴尬异常的事。他此次竟然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参与考试,真不知道龙牙老大是怎么想的。
最后,众人公举龙旷统筹安排扎营之事,龙旷毕竟为一派代掌门,对于各派之间的复杂关系了然于胸,果然不负众望,将众门派调度地井井有条,即考虑到门派之间的复杂关系,又最大限度
地利用了人力资源。
在数万人的努力下,很快,高大的营墙树立起来,斥候、警兵、巡兵等也都各司其职,各门派的营地也扎地似模似样,且营内有了巡兵,各门派又集结起来,大营内顿时安静了不少,也基本
能令行即止,比起之前的脏乱差,可谓天壤之别。
果不出龙旷与那少年书生所料,夜半时分,众人睡得正香酣,却忽闻无数尖锐哨声,却是营外斥候发现有大批夜行人靠近营地,发出的警报。各大门派立即行动起来,集结人手在营墙下蓄势
待命,数十位目前在各门派中说了算的人聚在少年书生与龙旷、后羿周围,紧急商量着什么。
白船长奉我之命,带着狂兽门近万门徒打算夜袭营地,没想到还没到营地附近,就已经被敌人的斥候发现,不觉心中一震,暗道:“居然还派了斥候……看来这群家伙也并非那么简单!”
待到他领着众人到了营地之外,这才傻了眼,只见那营墙足有一两丈高,被制成营墙的树干都被剥了树皮,光滑异常,不易攀登;最重要的是营墙上有不少人正瞪大了眼睛向下看,人数众多
却丝毫不乱,里面也有一些狂兽门的精英分子,对白船长笑道:“老白!你这次算是白跑了!回去告诉守将大人,咱们可是早有防备的!想夜袭?没门儿!”
其他门派的警兵也都哄笑,纷纷叫道:“回去吧!白跑喽!哈哈哈哈!”
白船长心里那个气啊,小短腿差点没一脚踢到坚厚的营墙上,心想守将大人这次可是栽了,没想到这群人竟然防守的如此滴水不漏!这些人看起来应该是警兵,各大门派的人都有。可到底谁
那么大的能耐,能让各大门派化干戈为玉帛,暂时联合在一起呢?
他现在极为尴尬,回去吧,太丢人;不回去吧,站在营墙下喝西北风被人嘲笑的滋味实在不咋地。他带的那些手下也都是一脸愤愤然,心想墙上这群家伙也实在过分,不就是扎了个营墙吗,
有必要这么高调吗?
此时一个死神组的副组长现身,向墙下拱手叫道:“白大人,你已失了先机,想要趁夜攻营已是不可能的了!烦请白大人回去告诉守将大人,请他两个时辰后来宣布下一轮考试,我等必然全力以赴,不叫守将大人失望!”
白船长作为大英帝国的绅士,还是很有风度的,他冲那人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便带着众门徒匆匆而去。
听了白船长的报告,我和陆永都是眼睛一亮,心中都大叫这次算遇到人才了!过不多久,混入考试者当中的斥候便传来情报,我俩都小小地惊讶了一番,原来那个叫龙三的小子,竟然是龙牙的少主!看来这小子不仅有骨气,还有脑子!不知道下面的考试,他会怎样应对?
墨小分在此!
最近忙着我家二太子的事儿,断更也是不得已的,希望大家能谅解。小孩子就是麻烦,黄疸、湿疹、吐奶……天呐,已经快把本爹给折磨死了,顿时老了十岁!幸好大儿子已经十三了,不添乱还能帮忙,要不然真要吐血了!
虽然听到斥候的传报之时我和陆永已经够惊讶的了,但等真正踏入营地之时,才是真正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