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难以想象。
那陈靖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畜生?
此等人渣败类,哪怕是被处以千刀万剐的极刑,也不为过。
他心下一动,强忍着怒意,开口问道:“如此恶徒,竟还能逍遥法外,这东州,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
听到这两个字,少女惨然地笑了,就彷佛是听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话一般。
她摇了摇头,一脸失望透顶地道:“没用的。”
“如今的东州,已然完全封闭了城门和消息,根本无济于事。”
“再者说,他们胆敢如此肆意妄为,背后必然还站着更厉害的大人物。”
“普通百姓,又怎能斗得过他们?”
说到最后,她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
“唉。”
听到此,卫央也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
历朝历代,总少不了吃人的蛀虫。
只是,唯独苦了这些平民百姓。
想到此,卫央心中暗自下定了决心。
若是这大梁所谓的王法治不了这些蛀虫。
那他,便索性行天道,惩恶扬善!
“对了,这东州不是还有一个东平侯吗?”
卫央突然想到了这茬,出言询问道,“难道他对此事放任不管?”
“不知道。”
顾念摇了摇头,“这东平侯向来低调,鲜少有人提及,甚至都不曾有人亲眼见到过,哪怕现今水患四起、流民暴乱,他也未曾现身露面。”
“未曾现身露面?”
卫央听得微微一愣,旋即,锁紧眉头,暗自思索了起来。
这东平侯,可是大梁皇帝钦封的侯爷,在级别上也仅比王爷低了一等。
东州当下的局面,他作为东州的侯爷,理应站出来守护才是。
可是却偏偏独善其身?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此间,怕是有很大的蹊跷啊。
卫央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看来这东州的水,要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是的。”
顾念点头应声。
“对了,我还有个疑惑。”
卫央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卫公子,但说无妨。”
顾念缓了一会儿,也不再哭泣了,只是眼眶还略显微红,“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毫无保留的告知于你。”
“这东州,现在是什么情况?”
卫央一脸正色地问道,“不是说流民暴乱吗?可自打我们进入这东州,却发现,街道上都无比的冷清,甚至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听到卫央这话,顾念俏脸上生出了一丝诧异,惊道:“卫公子,你们是从外头来的?”
“正是。”
卫央点头,直言道,“我们是从江南郡过来的。”
哪怕是江南郡,那流民的数量,也远比东州要多得多。
“难怪了。”
顾念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叹道,“唉,卫公子有所不知,这东州大部分的流民基本都已经被逐出了出去,那原本暴乱的流民也尽数被镇压下去了。”
“有一部分负隅顽抗的,统统被杀掉了……”
“还有一些,应是被抓到知州府邸的地牢去了……”
“如今这空荡荡的东州,与一座死城无异。”
“所以,卫公子所看到的,并非是假象。”
说到后面,她显得既无奈又乏力。
“原来如此。”
卫央算是明白了。
原来东州的情况,真得已经变得如此糟糕了。
也难怪,那些壮汉胆敢肆无忌惮地当街抓人了。
“那你可知,那些女孩儿被抓去了何处?”
卫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还有那知州府的地牢又在何处?”
顾念细细地回想了一下,说道:“那些女孩儿被抓到了陈靖州的私人宅邸,至于地牢在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间,她又彷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瞪大美眸,惊诧地道:“卫公子,你该不会是想……”
卫央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的确有一个将那些女孩儿和流民全都解救出来的想法。
不过此事过于凶险,需得好好谋划、从长计议才行。
顾念自当看穿了卫央的心思,不由地劝道:“卫公子,还是别了吧,此事太过凶险了,万一连你们也……”
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确。
想要从陈靖州手里救出那些被抓的女孩儿,以及去知州府地牢救出那些流民……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保不准,还会连他们几人都搭进去。
又何必去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虽然她也很希望那些被抓的无辜之人全部得救,但终究是……无能为力!
“放心,我们自有分寸,不会擅自行动的。”
看出了少女的担忧,卫央安抚了一句。
顾念听到这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卫央看着她,道:“你现在准备去哪儿?我送你回去。”
“去哪儿?”
顾念的神色有些恍忽,旋即,摇了摇头,面露伤感之色,声音轻颤地道,“我,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我……已经没有家了……”
“自从我被陈靖州抓去了以后,我与家里便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爹地和娘亲现今在何处……”
如今的她,虽然脱离了那伙恶人的魔爪,但却是无处可去。
卫央听着,忍不住心生同情,道:“罢了,你就暂且先跟着我们吧。”
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后,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妙龄少女独自在外,也是十分不安全的。
与其如此。
索性大方的收留下来。
谁叫卫大公子,有一颗怜香惜玉的仁爱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