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高桥拘留所。
造成卫小川和许成飞车祸死亡的两名工程车司机——李富利和张财正,先后被提审。
这次警方有了证据,在审问上底气更足,但张财正抵死不承认自己故意杀人,倒是李富利,有了松口的迹象,经过一番犹豫纠结后,他最终交待是一个叫万全杰的年轻男人,花钱买他撞车,但当时车速没控制好,致使车上乘客死亡,一死还死两个,是他没有想到的。
陆磊方隔着不锈钢栅栏冷笑:“买凶的人这么傻逼,自己连名带姓告诉你?”
李富利脖子一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们爱信不信。”
陆磊方笑着摇头,让傅凌渡从包里取出一台平板电脑,点击开始后,就是傅凌渡前天晚上,用夜间录像设备拍摄的李富利妻子张芬芳和姘头乱搞的黑白画面,以及两人的交流:
“我和李富利谁猛?”黑壮汉子卖力地拱着腰。
张芬芳呵呵一笑:“你俩半斤八两!”
李富利手脚被锁在钢椅上的,看到一半就开始发狂:“我操!我操你马的何亮,张芬芳你这贱人骚.逼!亏我在外面拼死拼活地赚钱!”
等李富利骂得嘴角起了白沫,嗓子渐渐哑了,傅凌渡才上前问:“我们想听实话,这样你可以早一点回去。”
“我全交待……”李富利懊丧地哭起来,在钢椅上挣扎“……确实……有人花钱雇我和财正,撞烂那辆去机场的车,路线什么……都给我们规划好了……财正在前面的路口等着,等到那辆车靠近的时候我再跟上,然后……”
“那‘万全杰’这个名字是谁告诉你的?”傅凌渡紧跟着问。
“就是给我们现金的人……”李富利一时哭,一时咬牙切齿,骂两句张芬芳“是工地上的土方包工头……真名不知道,大家平时……平时就喊他于大头,于老板……”
“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傅凌渡追问。
“就昨天早上……”
“于大头说,让我照他的话说……不然我老婆会被卖到外地做鸡……还说我要是听话,就会早两年出狱,多拿点钱……”
傅凌渡和陆磊方交换眼神,随即出了拘留所,在警车上交流彼此的看法。
傅凌渡道:“前晚枪战,幕后主谋就得知枪手的任务失败,所以昨天一早就借探监的名义,让李富利改口供。”
“至于主谋为什么要拿‘万全杰’出来挡枪,只能先把他抓起来审一下了。”
“万全杰我认识。”傅凌渡淡然一句。
“哦?”陆磊方很感兴趣地调整了一下躺姿“果然这一切都是在针对你!”
傅凌渡把自己和万全杰的相识过程挑紧要的说了:“这个万全杰和一个叫李正庭的人走得很近,不知道李正庭是什么身份,反正万全杰的老爸是冠臣集团第二大股东,不是一般的有钱。”
“我擦你说什么?”陆磊方激动地挺身而起,随即因为牵扯到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李正庭?”
“是李正庭?怎么?”傅凌渡反问。
“他就是李洪宪副市长的独子啊……”陆磊方捂着腰间伤口“操……伤口好像开线了……真特么该死……我以为在王副局长办……办公室里装监听设备是因为站队问题,没想到李正庭这条线也指向了你……”
“但我和李正庭没有结怨啊?”傅凌渡一面说一面发动汽车,鸣响警笛一路飞驰,把陆磊方送到了近海医院。
陆磊方被送进手术室前,握着傅凌渡的手说:“傅先生,现在的情况基本理清……就差点证据……你………我不在的时候…要小心了。”
傅凌渡立定原地,朝陆磊方刀劈一般敬礼,这样尽职尽责干实事的警员,如何不让人心生敬意?
傅凌渡回到依维柯警车上的时候,发现一直陪在陆磊方身边的护士已经走了,也没放心上。看时间正好是徐凤岐在冠臣坐班结束,就过去接上她回事务所。
当特警车辆停在徐凤岐跟前时,姑娘家都不敢相信,连退两步还有点害怕呢。
傅凌渡降下车窗阳光一笑:“干嘛呢妞?”
徐凤岐咯咯娇笑:“怎么回事啊呆瓜,开上特警车了哟。”
“亲我一口再告诉你。”傅凌渡笑说。
徐凤岐毫不犹豫地吻了他,还轻轻咬他嘴唇:“说嘛说嘛。”
傅凌渡摸了摸她脑袋,随口扯道:“我刚才碰见战友了,他不能离岗,我又没车接你,就临时借一下警车喽。”
“原来是这样。”徐凤岐嘻嘻一笑,深信不疑“那你战友算违规操作,被发现借警车给平民,后果相当严重的,回头你加满油还他,不能让他为难。”
“当然当然。”傅凌渡笑着捏住徐凤岐下巴,两人再次热吻。
送徐凤岐到律师事务所,傅凌渡给警车加了油后,开回市公安局,然后坐公交回嘉上居,不过提前两站下车,绕开各种摄像头,拐了两个大圈才进入小区。
当傅凌渡意识自己的对手,是手握近海公安技侦资源的李正庭时,这些反侦察手段就是非常之必要,就连手机,他进屋前都关了。如果李正庭查自己的实名电话卡,也是轻而易举的,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呢?
傅凌渡想着这些问题,连电梯也不敢坐,走楼梯,一口气上十二楼,开了自己租住的屋门,又敲了敲前往程秀灵家的隔间门。
“是我,傅凌渡。”
“没事,你过来好了。”程秀灵好听的嗓音传来。
傅凌渡开门过去,就见程秀灵在客厅做瑜珈,极致辣火好身材一览无遗,让人血脉愤张,任何取向正常的男人,看上一眼都会挪不开视线。
蒋清恩则在厨房榨果汁,见哥哥回来了,连忙端了一杯出来:“凌渡哥哥,快喝。”
“谢谢。”傅凌渡笑着接过,饮着清甜的西柚西瓜汁,闻着两个姑娘身上好闻的香味,感受着宁静美好的氛围,身心慢慢放松下来,那些烦人的问题和危机也暂时抛在脑后。
可是下一秒,当蒋清恩背对傅凌渡,走回厨房的时候,傅凌渡忽得起身,放下玻璃杯,上前一步抓住小姑娘的手腕:“清恩,你手上怎么这么多淤青?谁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