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的办公室里。

参谋龟田对田中道：“田中阁下，据我们电讯组报告，最近他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电波，这个波段，就是原幸子那里‘133’的波段。说明这部电台现在还在上海，现在在其他人手里。”

田中惊奇地道：“哦，有这等事？那请电讯科注意，能不能确定它的方位？”

龟田道：“问题是现在我们所处是租界地界，电波测向车不能在街上随意行走这因为涉及很多国家的商业电台。”

田中一脸怒气。怒道：“巴格，我说你们都是猪脑子，你们就不可以锁定‘133’吗？”

龟田又道：“这个难度还是有点，如果到这个区域，如果，同时有几个波段出现，也就比较难于锁定。如果一家一家去查，万一涉及其他国家的电台，还会引起国际纠纷。”

田中道：“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不试试，怎知道不行？”

龟田低头“嗨！”的一声，出了田中的办公室。

一辆电波测向车日夜在街道上穿行，一会儿进入街道，一会儿穿入弄堂，测向车上的天线不停的转着。一天，车子到了二马路的转角处，测向车上的红灯突然亮了。接收员突然叫道：“有情况。”于是，他们基本确定范围，立马通知“办事处”。“这里有情况！”

三辆三轮摩托车，立马赶到指定位置。几个便衣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子冲上楼去。

三楼住着一个法国的“买办”，他正在向法国发报。见一帮人突然闯进门来，他连忙起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随随便便可以闯进我家来，我要控告你们！”

为首的一个道：“我们的是抓共产党，共产党抢劫了我们的电台。我们的正在找他们。”

那个法国人怒道：“我是法国人，你们日本人怎么抓共产党抓到我家里来了，真是莫名其妙。我要抗议，我要抗议！”

几个日本人知道跑错地方，只得灰溜溜地下楼。

不久，田中接到租界工务局瑟利夫的一个电话：“田中阁下，你可知道，你们的人惹了麻烦。有人向你们提出抗议，你们一帮人，抓共产党怎么抓到法国人家里去了？严重侵犯了法国人的人身自由。”

田中一听傻了眼。道：“主任阁下，实在抱歉，我们有一台电台被窃，我们现在正在找回它。”

瑟利夫道：“租界的电台有的是，总不能说都是你们日本人的吧！”

田中无奈地道：“这事我了解一下再作道理吧。”

瑟利夫接着道：“你们起码得以你们日本办事处得名义，向人家赔礼道歉，这是外交上最起码的规矩。”

田中无奈地慢慢挂上电话。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还真的惹出了麻烦。

后来还是请龟田代表日本驻租界办事处上门道歉，推诿说队员们执行任务时跑错了地方，才算了事。

西元庆里12号。

蒋茹与吉祥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两人一见面侃侃而谈。

蒋茹道：“电台已经调试完成，现在随时使用。”

吉祥笑着道：“你倒也厉害，这东西也让你搞懂啦，真是不容易呀。”

蒋茹笑着道：“事情都是人做的，世上无难事，这要肯登攀。没有一样是学不会的。不过。我也请教了他人。”

吉祥严肃地说：“你胆子也够大的，这种事你怎么可以去问他人呢？万一这人居心不良，或者无意之中，把情况暴露给他人，那这个后果你想过吗？”

蒋茹无奈地说：“这也是无奈之举，我还是把握分寸的。好在他的女朋友就是我的搭档，我们平时的关系很不错，我相信他们不会出卖我们的。”

吉祥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小心使得万里船啊。”

蒋茹又道：“从平时和他们接触的情况看，他们两还算是富有正义感的，不像居心不良的那种，否则，我也不会去请教他们的。”

吉祥又问道：“那她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工作？”

蒋茹道：“他是交通大学电子物理专业的高年级学生，是一名学霸，叫卢明。”

吉祥笑着反问道：“叫卢明？”

蒋茹笑着道：“是啊，怎么，您认识？”

吉祥笑着道：“你啊，这次算你幸运。卢明同志是交通大学学生会得负责人，也是我们的同志。否则，你这种事少不了有点麻烦。”

蒋茹感到十分惊讶。道：“竟然那么巧，真是天意，该是人民的天下。”

吉祥继续道：“即使这样，你们如果有机会再见面，也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基本原则。”

蒋茹笑着点头。

蒋茹回到家里不久。

卢明和周惠芬又来找到了她。

一见面卢明就说道：“蒋茹姐，你这东西，我不管您什么人，起码您是有良知的中国人，我也是。您这东西，勉强还只是可以收听，但它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要它说话，还要他自己的语言。这个语言，就是密码。现在通用的密码叫‘莫尔斯电码’，这个电码，您发出去，一般的电台都可以接收到，你要说的什么话，人家一看就一目了然。由此，没有任何的保密概念。要使得其他人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每一台机器必须要有一套自己的一套独立的东西，这套东西，只有你我之间知道。也就是我们平时说的密电码。为了保密起见，我这里给您编辑一套独立的东西，只为你和对方所用。”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两本《今古奇观》的小说书。道：“往后，你要发出的那个字，就是这书上第几章、第几页、第几行、第几页四个数字组成，就是你要发或者你要接收的那个字。这两本看起来是一本普通的小说书，不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其实就是两个‘密电码’。一定要保管好，它和生命一样重要。”

蒋茹道：“谢谢你‘苦口婆心’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