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为了世界和平,为了宇宙正义,为了保住顾总及及可危的面子。
我是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家庭医生。
雇主叫我不说,我就……
可我忍不住啊。
江糯感觉白霆的表情不太对劲,唰得偏过头,看见顾川澜还歪着脑袋靠在沙发上,也没动静。
“喂?"江糯抓住男人的肩膀摇了摇,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好,呼吸正常。
但顾川澜的脸色着实苍白的厉害,江糯怪心疼的,打算将他扶起来,送到医院去。
江糯刚伸出手,顾川澜突然屁股一撅。
在场所有人:"……"
“你躲什么?"江糯滴咕着,手臂继续往前。
顾川澜躲闪不及,江糯摸到一手黏腻。
“这是什么?"
江糯摊开的手掌。
陆寒凑过去用力闻了下,拍拍江糯的肩膀,"经我鉴定,是你家那位那啥了。"
在场,鸦雀无声。
在这沉寂的安静里,顾川澜突然哼唧了一声。
还挺勾人,带着满身甜腻的香味儿。
所有人:……
霸总突然变o。
顾川澜最终被送去了医院,几天几夜没合眼,身体根本撑不住,急需休整。
给他办好入院手续后,江糯就走了,再没去探望过。
江糯没回顾川澜的别墅,也没回那个偏僻的小镇。
而是住到了白霆家里。
把顾川澜那个气得呀,差点儿找辆坦克把白霆的公寓给轰炸了。
可以,但没必要。
小家伙揣着小小兔崽子,还住在里面呢。
顾川澜想去找人,但医生不让出院,江糯也下了死命令,如果他敢偷跑出医院,自己就敢揣着崽,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医院的病房,陆寒成了常客,每天都要来晃一圈。
每次来也不空手,今天拎两根黄瓜,明天提熘把西兰花,后天再抱一个西瓜。
大后天,带来一大袋蔬菜。
顾川澜看着那绿油油的一片,直闹心。
陆寒玩儿的挺上瘾,慵懒地倚在窗台上,边鼓捣手里刚买的绿帽子,边说:“我听说白霆的老婆出差去了,家里就他一人。江糯都在他那儿住了好几天了,夜深人静啊……”
他说着,一抬头,眼前一道残影掠过。
床上已经空了。
“啧……"陆寒哂道:“跑那么快干嘛,我这绿帽子还没送出去呢。"
小区里,白霆家楼下。
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很是低调。
过了会儿,白霆穿着背心和花裤衩子,踩着拖鞋从单元楼门口出来,哼着小调将垃圾袋扔进桶里,又转身上了楼。
车里,气压极低。
看着脸色漆黑的总裁,柳林小声问:"顾总,我们真的要去翻垃圾袋吗?"
怎么感觉那么变态呢?
别人家的总裁助理,都每天西装笔挺地坐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喝着咖啡。
他倒好,大白天跟着老板来刨垃圾桶。
以前顾总挺正常的啊,最近怎么.....
柳林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口罩,帽子戴上,将自己的脸遮得爹妈都不认识,才推开下车,快速朝垃圾桶前进。
垃圾桶半个小时前才被清理过,但气味儿依旧很难闻。
柳林左手掩着鼻子,右手颤巍巍地伸向垃圾袋。
他觉得以后自己失业了,还可以去当环卫工人。
毕竟,刨垃圾,他可是有经验的。
还好,白霆刚扔的那袋垃圾里,没什么特别恶心的东西,就是一些外卖饭盒,水果皮,还有.…tao。
用过的。
柳林的动作一下僵住,没敢转头去看总裁的脸色。
他知道,白医生家里只有两个人。
白医生本人,还有江糯。
这是.....
柳林悄悄抬起眼角,扫了眼旁边的顾总,觉得他脸色绿的发青,
和头上的青青草原,相辅相成。
江糯果然够厉害!
“顾……顾总,我们还要继续翻吗?”柳林胆战心惊地问。
周围的气温下降飞快,像是眨眼间就进入了冬天。
柳林也没管翻了垃圾袋的手脏不脏,赶忙裹紧自己的外套。
顾川澜没说话,脸色黑如锅底灰。
柳林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我们要上去吗?"
现在上去,说不定还能………
“不上,回医院。"顾川澜转身坐进车里。
柳林:“.…...”
柳林钻进驾驶室,还没启动车子,看见白医生和江糯有说有笑的走出单元楼。
啊,总裁头上更绿了。
柳林很想赋诗一首,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
重点是绿水。
白霆往前走了段距离,没听见江糯的声音,回头,见她突然停下脚步,往后退去。
顾川澜正摸自己的头发,车窗玻璃被敲响了。
柳林手快,把车窗降了下去。
车内,窗外。
顾川澜与江糯四目相对。
江糯微微一笑,"不知,顾总对自己头上的绿帽子还满意吗?"
白霆家的客厅里,几个人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排排坐,手里还都捧着一个苹果,已削皮的。
但唯独顾川澜没有。
白霆夫妇和助理柳林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开吃。
江糯还在继续削苹果,锋利的水果刀被她灵活的使用着,流畅地削落一大截苹果皮。
“说吧,为什么要从医院跑出来?”江糯咬了一口苹果,秀气的眉头皱起。
好甜,一点儿都不好吃。
江糯嫌弃地将苹果塞进顾川澜手里,又剥了颗陈皮话梅糖塞进嘴巴里,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明明她肚子里的崽已经三个多月,过了最初的早孕反胃期,可最近孕吐又卷土重来,折磨人。
这几天,江糯其实都没住白霆家,而是住附近的酒店。
白霆的妻子也没有出差,还每天给他做好吃的来着。
江糯是故意让陆寒去那么说的,就是想气气顾川澜,谁叫这个老男人不遵守诺言,去接自己回家的。
害得自己胡思乱想,以为真要做单亲妈妈了。
江糯从小就是跟着自己妈妈长大的,她还记得,自己上小学的时候,有不少同学说她是没有爸爸的野种。
不跟她玩儿,还往她课桌抽屉里扔垃圾。
每当课本被弄脏,或是从桌肚里扒拉出死虫子的时候,江糯就会想她以后一定会给自己孩子完整的家庭。
嘴巴上说着自己养崽也没关系,可心里却希望,顾川澜能够接受小崽子,做他的父亲。
就算不给抚养费,只要能时不时来看看孩子,让崽崽知道,自己也是有妈妈和爸爸的。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