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糯被顾川澜大衣裹在怀里,扒拉着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视线在顾川澜和陆寒之间来回流转几番后,无语地发出一声轻笑,“你们俩好幼稚啊,要打架就快点儿动手,瞪来瞪去,也不会分出胜负,还会把自己瞪成牛眼睛。"
闻言,顾川澜和陆寒对视的目光定格几秒,同时朝相反的方向别开眼,同时发出一声不服气的冷哼。
场面宛如小学生赌气,幼稚石锤了。
“糯糯,我们走,不理他。”
“滚滚滚,谁还想理你了。"
被顾川澜半拖半抱带着往屋子里走的江糯:“……”
见过幼稚的,没见过这么幼稚的。
陆寒的母亲是书香世家,父辈都是老师,她毕业后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设计工作,进了一家大型外企工作。
与丈夫相识于一次公司年会上,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职员。
直到后来两人逐渐生情,到了见家长的阶段,她才知道了丈夫的身份,是陆家的次子。
两人是自由恋爱,门第相差很大。
但她性格温婉,加上被丈夫宠爱着,过的倒也不是很艰难。
只可惜,有情之人却无法长相厮守,正值壮年的丈夫亡故于一场车祸。
从那以后,她一个人带着儿子,在陆家的深宅大院里艰难度日。
岁月并没有磨掉她身上的书香气,面容柔和,缱绻着温婉的气质。
冯晓穿着件米色的旗袍,搭着同色系的披肩,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听见脚步声,抬头露出一个婉约的笑容,朝着林沅招招手,声音温柔的像是裹着春日温暖的风,"是小糯吧,快过来坐。”
江糯抬眸,脑海中曾经期望的母亲形象,从一个模湖的轮廓,立刻变得清晰起来。
肢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缓缓迈步过去。
手被握住的瞬间,江糯下意识缩了缩。
冯晓很柔和地拍拍她的手背,“坐下说话。”
江糯侧身坐下,冯晓很自然地摊开一张绒毯盖住她的肚子和双腿,仔细杜绝了所有着凉的可能性。
掖好毯子后,冯晓从茶几上端起一杯热牛奶递给她,柔婉道:“外面冷,喝了这个暖暖身子。阿澜也不知道让你穿厚点儿,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照顾人的。"
顾川澜从前来给冯姨被拜年的时候,总是被夸的那个,被训的总是陆寒。
而今年,顾川澜也被训了。
陆寒幸灾乐祸地坐在旁边看戏,甚至还想鼓个掌。
顾川澜刚进屋,一个字都还没说,突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间愣住,连辩解都不知该怎么组织词汇。
“冯姨,衣服是我自己穿的,太厚了走路不方便。"江糯啜了口牛奶,解释道。
"你就护着他吧。"冯晓笑了笑。以过来人的眼神看穿了一切。
陆寒幸灾乐祸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添油加醋,就被母亲撵去修理院子了。
“小寒你别坐着,和阿澜一起去把后院的雨棚修修,前两天漏雨,把我养的兰花差点儿给淋了。"
冯晓语气熟稔,一点儿没把顾川澜当外人,边指使他们两个大男人去做事,边抓起一把开心果,细致地给江糯剥皮,"小糯啊,你别管他们俩,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来,冯姨给你剥坚果,多吃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