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弗莱斯·古里斯丹特,
于联合236年,安格尔苏斯
从现在这个时刻向前推算半年起——蒙特索斯作为一个词出现在我们的语言中。在北方圈建立的这个新大区面积前所未有地巨大,横跨一个半岛与一个海湾,那个区域频繁地发生各种活跃的地质活动。现在看来它的条件显然是比安格尔苏斯更加恶劣的:两个方向的有害辐射尘通过水流聚集在那片海湾,大区的地下甚至有着一个史前人类聚落的遗迹;当然在大区的建设过程中,所有能够被分析的东西都会自然而然地被消灭,而这个有条不紊的工作现在看来并不是公民的系统所能够完成的。但是目前已经有公民机关派驻到那儿去,大规模的公民派驻应该也是不远的事情。
距离那儿最近的显然是维尔里斯,一个除了堕落,没有其他任何词语可以形容的地方。十三年前我首次到那里时,被那些杂草般丛生的史前建筑包围时,我还想象着这可能是一片思维交织流动的热土。从塞波托斯径直到达那儿的大交通线穿过几条巨大的山脉、燃烧着的平原与干涸的河床后,无垠的水面前浮现的幕墙会将你凭空地拋进一个可以说是充斥着荒凉与寂静的大区。那里的城市在夜晚与白天总是看不到灯光的,因为废弃的建筑数目几乎已经无法统计。然而你接着前进时,你会看到一个真正的——能够使任何人都产生醒目的畏惧的形象。那应该是一名史前的军事活动参与者,全身漆黑,在维尔里斯特殊的光影下显得极其可畏。大交通线是从它的腰际穿过的,在一瞬间你使劲地抬头的话,或许可以望到它钢铁般的脸。那时我一下子就被它吸引了;我想再抽象或者再形象的东西都非它莫属了。通过它我看到了人,不会做出表情的人,似乎处于史前而又实际生活在联合的人,似乎生活在联合又实际上属于史前的人。它似乎高得望不到顶,它的脸显然不是它真正的顶端。从大交通线转乘区间交通线,最终到达它所在的那个面积不可名状的广场时,你会发现你能够看到的仅仅就是它的双足,漆黑的、没有任何特点的双足,仿佛就像两块生铁并排地立在那里。如果你硬要看到什么其他的东西而向上望去,它余下的部分看起来就像一根纤细的——并且越来越细的杆,而再向上你能够望到的就是联合中只有维尔里斯能够出现的伟大的天空景象。在维尔里斯生活的公民,思维总是朝着荒芜和悲观的方向演进。他们有两种东西可以膜拜——自觉地膜拜的塑像与往往是不自觉地膜拜着的,不属于联合的——不规律的、不正确的、不符合任何规则的天空。在塞波托斯你能够望到的仅仅是一个单纯且晦暗的颜色,在安格尔苏斯,幕墙外似乎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在维尔里斯,这种并不从属于任何权力的光影,使我直接地想到……从伊苏尔斯一跃而下时所望到的,或许只存在于那一刻的感受。这绝对是一种难以想象其重要性的珍贵资源,或许维尔里斯的公民就在这一点上有很大的不同。我对此十分感兴趣……
PS:这几天比较闲,连更几次。晚上还会有章节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