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联合355年10月13日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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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355年10月13日,蒙特索斯,A93块区

一分一秒的折磨在我的身上不断地叠加着。每时每刻好像都是无法继续忍受的,然而每过一分钟后却往往重新发现自己仍在忍受。一种可怕的转变不知怎么地发生了:它并不是一个普遍的问题,而似乎只是我一个人的“病”!懦弱的我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奇幻的动力,仿佛靠着这股永动机似的能量就能冲上前去把那些所厌恶的东西撕碎似的。撕碎!碎片才是最能让我宽慰的存在形式。我最深的意识中浮现出了一种难以抹去的恨,它使我无时无刻都在恶狠狠地考虑,恶狠狠地幻想着现在就要撕碎一切。撕碎什么不要紧,重要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撕碎。仿佛力量、暴力被凭空地给予了我似的,仿佛这股难以驾驭的力量已经奇怪地到了我的手中似的,它求着我利用它——而我又何尝不想——但那些按道理没法忍受的每时每刻还在被我不断地忍受。

想起人们时我总是忍不住站起来,因为坐着会使那一股腾起的无名火焰无处施展,以致使我感到疼痛。站起来更疼痛了;但起码有一种产生方式未知的高等的错觉使我不再感到那么难受。然而,无论是站立还是坐下,无论是平躺还是行走——总有一种东西挥之不去,那就是厌恶。

但我,需要很痛心地确认一个事实:即使我的厌恶已经到了一种如此极端的程度,却还是缺乏一种起码的意识。我攥起拳头时,公民们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他们嘲笑我,用各种只有天才才会想出来的方式侮辱我。花样繁多!我宁愿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宁愿住在义务医院里。但是我却还在可悲地进行自我约束,在事实已经认定了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可能再接受我——我却仍然不自觉地、简直是卑躬屈膝地奉承他们。我的痛苦并不是形式上的痛苦,而简直是可耻的痛苦。我的厌恶被一次接一次地平方,被一次接一次地重复,终于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而在这个看似“无以复加”的基础上,厌恶却又在不断地累积,最后累积得越来越快!看来我错了:厌恶就像折磨一样,或者说厌恶与折磨本身就是一种东西。它可以被我们无限制地适应,它没有临界值。忍受是最佳的打消幻想的良药,也是最佳的——自我扼杀的良药。各种各样可怕的情绪会被堆进一间狭窄的房屋,会自动地、仿佛正在嘲讽你似地缩成一团,主动跳进去。聚精会神地观看它们的自我炫耀,看它们无时无刻不在侮辱你时,你是否正感到一种无上的快乐?它们高兴极了。它们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可能,你要的也是。这可能是一种共同的厌恶,两极接在一起时,它的能量就无限地膨胀,把我们冲破、挤碎,发出耀眼的光芒与可怕的热量,将我们灼烧成一团连粉末都算不上的气体。当我们这些气体回头望着它时,它却消失不见了——你会怀疑自己的存在——你更会怀疑自己为什么是一团气体?但没有内容,你的问题无人会回答。这时就需要你自己编出一个还算合适的答案来进行自我欺骗。到此为止,就是一次忍受的过程的完美结束。而新的忍受的过程才刚刚开始。又有新的它们出现,你仍然抱着善意,对它们卑躬屈膝。总会好的!可是,是从哪里来的幻觉呢,又是从谁那里学来的教条呢?你仍然会营造一次更加完美的结束。随后是你连想都不敢想象的第三轮的完美结束……

我极力避开它,极力地避免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陷入循环而难以逃脱;然而忍受毕竟是一条走不完的、无穷尽的环状道路,而我的前方则是并没有道路的天空与海洋。蒙特索斯的边界,联合的边界!不能忍受的结果就是如此,你总得触碰到一面墙——一面规律的墙,决议的墙,一面塞波托斯联合大会与联合1年的墙。墙后是你的退路,这是它仍旧留给你的最大的侮辱——你究竟要不要转身?而转身总是好的,却总是使人不堪忍受的。转身意味着屈服,意味着你永远不再有机会到达这个看似还算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至少是这个地方。以后的逃脱仍然遵循着一套规则,当那个可怜而又勇敢的人到了这面墙面前时,感慨自己的果决与伟大时——他仍然触碰不到这面墙。垂直沟在他的眼前竖立着,漆黑的深洞里仿佛存在着七颗明星;那些明星又像是天空与海洋的倒影,是专门放在这里给他看的,是专门用来作为安慰剂的妥协产物。决议的墙仅仅是决议而已,但它并不是决议,而是墙。决议之所以是决议,之所以是分割垂直沟与边缘外墙的中间地带,只是因为它是一堵墙。墙由模糊变得清晰了,墙后似乎存在着多么吸引人的东西——然而只是一面墙罢了——随时随地的厌恶会告诉你这值得怀疑。紧接着剧本再次上演,而墙仍旧矗立在那里,岿然不动,静待下一位访客的来临。而下一位访客往往不会是别人,还会是这个可怜而又勇敢的他。他不敢与其他人一起到这儿来,他认为自己的忍受决定了这不是一个有资格共同前来的地方,于是他自己来。规律与决议嘲笑了他一番之后,他一定会彻底死心;之后的一些火种却又不知为什么演化成一只拳头,无望的他只能用这只特殊提供的拳头划向虚空,划向墙。墙有多远?不知道。不仅是这个人不知道,墙本身也一定不知道。

蒙特索斯的外墙还在矗立,而我还在幻想着外墙以外的一件不知道是否成立的规律:外墙以外是否还是世界?或者是世界的另一部分,或者说是另一个世界?没有人替我回答。然而即使我站在墙边,墙也不会告诉我。因为它无限远,远到你可能根本就想象不到之处。据说我们所知的宇宙是有边界的,是以一种这一秒比上一秒更快的速度膨胀着的。但是那个速度早就已经超越了光的速度,也就是你早已看不见它的边界了——不仅是看不见它,甚至不知道你所知的宇宙占整个实际存在的宇宙的多少分之一,或许这个数值本身的大小就早已超越你所能想象和表达的界限?而且这是一定的,难道不吗?墙就是这样。可能比这更加无情和残忍。宇宙的黑暗部分是我所瞭望不到的,而墙外的那夸张的、色彩变形的幻觉般的景象则是时时刻刻都映照在我的瞳孔和我的意识中的。我甚至可以知道,甚至可以清晰地、准确无误地想象得到这个过程。光子穿过玻璃到我的瞳孔里,而你知道光子来自那里;你时时刻刻地知道。你没有一秒是不知道、不清楚的,没有一秒是怀疑它是否确实存在的。而这正是痛苦所生发之处!这是伦理原则;这并不只是塞波托斯联合大会的原则,而是从来就存在,从来就不可能被消除:联合的公民必须从最初的开始和那条射线难以企及的彼端,都必须彻头彻尾、完完全全是联合的附属物。为此他们永远不得逃离,他们不会有机会——没有机会,也从来不可能有机会。墙会说明这一切。我透过墙望着那些仿佛是文字、又是图画的蜃景时,它们好像在告诉我什么——它们正迫切地希望,而且必须告诉我什么,它们急切地要疯了,但它们不敢。它们朝我眨眼睛,向我示意着什么;它们仿佛真的在说些什么;但它们不敢。不是它们不想这么做,不是它们觉得那些信息我不需要知道或者不应该知道——而是有些东西在阻止它们,正在威胁它们,它们在流泪,经受着最深的压迫,有无数东西正在压迫着它们,就坐在它们的头上,而它们不敢。铁拳与钢筋同时构筑了牢笼,把它们的手脚牢牢束缚住,拷打它们。本来它们就是必死无疑的;它们知道这一点,而且也知道我知道这一点。所以它们不会告诉我的。但它们想;它们不敢。

于是我就只能温柔地、无奈地向它们做出最终的告别,也许还能见面;但那时所见到的已是幻景。他们不存在了,而现在我所见到的同样是幻景。就像光的传播是有速度的一样,它经过的介质有所不同,它的速度也因此而产生差异。外墙就好比最无情的障碍物。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它们始终是幻觉,而它们消失在流逝了的时间的哪一部分?我无从知道。我的兴趣也因这绝望而被消磨,我终于变得——对此不屑一顾。于是它们的努力,它们的急迫以及它们的哭喊与忍受,它们的疼痛,我的疼痛——就全被我所忘掉了。接下来就是不明不白的、一切都隐藏着的雾气,而我在其中行走……

4月30号更一点点吧,大概一千字???

嗯,我知道作者不是很敬业,不过这本书肯定是要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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