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感情我是被你抓来的老实人咯?就为了让她收收心你就要玩弄我这个纯情处男诚挚的感情?!
当然,这话白言德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且不说祁雅夫祁大局长淫威犹在,说出来信不信祁暖暖拿把刀把自己当蛋糕给切了?
于是白言德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祁雅夫拍拍他的小脸。
“诶,这才对嘛,辛苦你了小白同志~”
“没……为人民服务嘛……”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为人民除害才对……
祁雅夫松开他接着去门口迎接来访宾客了,不久一个穿着黑衣立领,将头发梳成大背的男子走了进来,因为他的到来,本来热闹的大厅气氛都冷却了不少。
“晚辈来迟了,还请不要见怪。”
“哈哈,怎么会呢,李家的三公子肯来参加小女的订婚是我的荣幸才是。”
虚伪的客套过后,祁雅夫将此人安置到李文豪老爷子身边的座位,白言德自然是不认识他的,但苏子媛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了些什么。
“他是……?”
“应该是我的父亲。”语气平缓的像是捧读一般,而且既然是父亲的话怎么会这么不确定呢。
“除了小时候我几乎没有再见过他了,但若是李家三公子的话应该就是他没错。”继续说出的解释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白言德不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话的,只知道她看向那人的眼神带着丝丝迷茫,想必她自己也理不清这杂乱的情绪吧?
嘉宾尽数到场后走进订好的包厢,李老爷子站在台上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订婚事宜和祝福,接着台下一片掌声。
可能现代社会大家这种场面都没怎么见过,但子女的订婚仪式对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通常来说代表的都不是子女的两情相悦,而是双方的一种合作以及信赖关系。所以来宾们也都很好奇到底是哪来的野小子敢在本地太岁虎口夺食。
到了双方交换订婚戒指的环节,白言德扭捏的像个小媳妇一样,颤颤巍巍的把戒指套到祁暖暖的中指上面,期间祁暖暖还不停的催促他麻利些,豪迈的像是正在刮骨疗毒的关二爷……
本来在交换戒指之前还有个聘礼环节的,但因为白言德穷所以就省略掉了(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仪式结束后,白言德灰溜溜的走下台,苏子媛在餐桌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
“你难道还真打算跟祁暖暖结婚不成?!”
“不是的啦,现在先应付着,以后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你也不希望我在台上闹事吧?”
“哼,希望如此吧。”苏子媛不置可否的说道。
宴会开到正酣,白言德他们看准时机,邀请李文豪到一个包厢里,乘其不备把苏子媛也给塞了进去,老爷子看到苏子媛第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继续轻抚茶盏。
“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
“是谁带你进来的?”
“白言德,他是我的老师。”
“这样……”老爷子用余光不悦的撇了一眼白言德。
“你有什么想说的。”
能说什么能问什么?站在苏子媛的角度上白言德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次注定是个没有结果的会面,有人曾经说过,人最根本的矛盾是互相之间无法坦白自己的诉求,但人类语言的复杂程度偏偏就使得这一过程变的更加复杂。
过于精确过于模糊都不是好事,模凌两可才会有退路。
但……
“我想要问问你,你讨厌我吗?如果讨厌我的话是因为我的母亲还是因为我是个女孩?为什么我得不到你的喜爱呢?明明我那么尊敬你,自认不管是学习还是品德都要高过那个李天翼,但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眼!”
速度超过80迈的超级直线球啊!
舍弃面子与尊严不留存一点退路,如果处理不好两人本来就微弱的关系就此崩裂也说不定。
老爷子拿下老花镜擦拭后重新戴好,一颤一颤的笑了起来露出烟鬼黄牙。
“莫名奇妙的问题,还和连珠炮一样一说就是好几个,你叫人怎么回答,我老人家记性不好记不住那么多的。”
“你想要逃避吗。”
“你为什么要讨我喜欢呢,是别有所图吗?”
“我只是想要为我妈妈争一口气!证明错的不在我们!”
啪——啪——啪……
门外的人一边拍手一边推着门进来,正是苏子媛的亲生父亲,他身材瘦长,用接近两米的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们,跟随他一起进来的还有苏子媛的母亲。
“想不到交给你教育的女儿也变得能说会道起来了,看样子你也不完全是废物。”
废物二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白言德放在左耳一直没有声响的耳机这时发出了声音,橘猫冢虎急促的警告传来。
“小心点!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病灶的味道,感觉就像是沉尸了几个月的老鼠发出的恶臭。”
“可是他看上去和常人一样啊?而且只是病灶的话需要小心些什么?(小声)”这么久下来白言德对病灶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你这个白痴!病灶的表现因人而异,得了病灶的人大多数都是无助的所以才显得无害,也有一些病灶反而带给了他们意想不到的好处,更有极端的人会把病灶当成为非作歹的手段!我现在不确定他是哪一种,但凭借我猫的直觉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善类。”
“李栩,你自己看看怎么办吧,这次我不会帮你了。”
“这不是很简单吗,她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那就给她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吧。”李栩站在老爷子身边冷笑着说。
他像只预言死亡的乌鸦,站在垂老的动物身边等待,等到对方倒下就会蜂拥而上啃食对方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