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坐在尊位上心事重重,而一旁的舍利舞则一直乖乖的站在他身侧一言不发,她的手中捧着一杯清茶,他不伸手要,她便不敢打扰,就那么一直用内力温着,不叫茶水冷却。
“你就是这么浪费我传授给你的内力么?”文惊墨冷不丁的发声,在肃静的大殿上很是突兀,惊得舍利舞浑身一震。
她将手中的茶双手奉在文惊墨面前,低着头恭敬道:“属下不敢轻易打扰尊主,但又怕冷茶伤身才做了如此愚蠢之事,还望尊主惩罚。”
文惊墨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舞儿当真许久不曾为我抚琴了,今日可有雅兴为本尊抚上一曲?”
舍利舞接过文惊墨手中的茶盏又添了一杯新茶放在了文惊墨的手边,欠了欠身:“属下这就去取琴过来。”
舍利舞因着年幼时曾被桎梏于烟柳之地,为了生计年纪轻轻便习得了一身的好琴艺,而她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曲《消愁令》刚巧这也是文惊墨最爱听的那一曲。
每当文惊墨心情郁闷之时,他都会来听一曲舍利舞的《消愁令》,单单如此一首相同的曲子她奏了多年,他也听了多年。
婉转清亮的琴音像是在诉说一个别致的故事一般娓娓道来,好似玉珠落盘,又似微风拂面。文惊墨听着听着竟有了困意,他合住了眼睛,放松了神经。
迷离之际脑海中也不知怎的忽然蹦出了一双倔强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透明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主人的眼睛对他说着:“你现在求饶的话还来得及,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东西。”文惊墨心中想着,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了一抹浅笑,他翻了个身将自己圈在了椅子里,在心中同自己说道: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待处理完了手中的事务,便去寻她一寻,即便是遥遥的望上一眼,却也心中欢喜。
舍利舞用余光瞟见了文惊墨脸上的笑意,心中便觉如清风穿腾而过的舒爽,易幽寒清冷,他的这一抹笑无异于一束带着氤氲热气的暖阳,照在了她的脸上,也照进了她的心里,会成为支撑她数月数年活下去的又一个信念
如此一个如神抵一般的男人,生来注定就是被人仰望的,在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配得上与他齐肩,包括自己也不配。
羽阁之中
嘈杂的声音扰得人心中烦躁,还不到夜晚这里便已经人声鼎沸,并非这里今日有什么优惠,而是因为今日那个全城女子口中的狐狸精老板娘要亲自下台一舞。
要说到这家店的老板娘那可是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风云人物,都说她眉目如画,风情万种,姚若深深,樊桃素口,只一个眼神便能将男人的魂魄给勾了去,心甘情愿的去为她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吹梦一边静静地听着楼下人们对她的夸赞,一边将一朵幻花生于掌心不停地旋转,半晌,她收起了幻花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身边的侍女道:“翠桃,你说今日他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