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绣花的女尸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变得一动不动,那只没有了绣花鞋的脚上白骨哗啦啦的散了一地,她重心不稳的晃荡了几下,扑通一声仰面倒进了棺材里。
闲风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了下来,但伴随着松懈神经之下的是一阵高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痛楚延顺着他的每一条神经蔓延扩散,侵入四肢百骸。
“啊~”
闲风左右打着滚忍不住的痛苦呻吟着,他渐渐地没了体力也不再挣扎,任由着疼痛一点点侵蚀掉他的生命。他透过房顶的巨大窟窿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偶尔会有几丝轻柔的白云飘过,像极了萦柔那日的白色发间。
闲风缓缓闭上了眼睛,疼痛似乎在这一刻忽然消失,但是他的心中依旧盛满了不舍和惦念:“若是日后当真没了我,又有何人来护她周全。”
后来的话闲风并没有讲给顾洛白听,所有的故事在女尸倒进了棺材之后戛然而止。在一旁一直安静做着听众的顾洛白和离锦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听完故事的顾洛白暗自偷偷戳了戳一旁的离锦,声音苍白道:“我说狗子,你可记得那日我将那鞋子丢在了何处?”
离锦僵硬的转过了头,木呆呆的看着顾洛白:“白白,那日匆忙,我见你好像就是随手将它丢在了小巷之中。”
顾洛白抻着脖子吞了吞口水,干哑着嗓子道:“那。。到那小巷子的路你可还记得?”
离锦猜到了顾洛白想要做何事,已经开始有些结结巴巴:“记。。。记得。”
顾洛白二话不说起身抓起离锦就往外走:“狗子,你说我们现在过去找是不是有点来不及?”
离锦由着顾洛白拽着自己走,机械的像是个木偶一般:“白白,半月已过,你觉得呢?”
两人站在小巷的边上面面相觑,他们看着空空荡荡一尘不染的巷子,心里刮着寒风。虽是正值盛夏之际,可二人还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顾洛白打了一个寒噤,抬头冲着离锦苦笑道:“狗子,我们那日其实应该一把火烧了那鞋子以绝后患的,你说我们是不是闯祸了?”
离锦一手搭在顾洛白的肩上,欠下身子摇了摇头:“白白啊,多说无益,为时已晚。”
两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同时转过了身:“听天由命吧!”
半月前
顾洛白和离锦带着闲风才刚离开小巷,一个窈窕的身影便从墙垣上跳了下来,她伸出素手轻轻拾起了地上的那双绣花鞋,毫不嫌弃的用自己青白的衣袖将上面的血渍抹去,继而宝贝的揣进了怀中。
她嘴角一勾,一对细小的梨涡便在嘴边若隐若现,无关风尘,唯有清丽。
易幽寒中,文惊墨一直不住的揉着眉心,近来国事繁杂琐碎,他还要频频顾及后宫情绪,实在是分身乏术,他不想再听那些个大臣不停地在耳边上喋喋不休,故而只能躲进了易幽寒中寻得片刻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