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见县太爷问话,急忙忙点头哈腰回禀道:“回禀大人,这二位是小人的熟人,从此借过一下。”
那县太爷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快走快走,别妨碍办案。”话刚说完,便见县老爷身旁走去一人,此人瘦高个、尖腮脸,他一到县老爷身旁便俯耳窃语了几句,一见此人,我顿时一惊,赶忙避转过头去,对周哥哥说道:“怎么会是他?”
周哥哥也急忙背转过脸来,那捕头奇怪道:“怎么,你们认识?”
我支支吾吾遮语道:“啊,是啊,在城里照过几面。”
捕头立刻笑道:“哈哈,既然认识还不早说,他可是咱县老爷的义子干儿,蒲藩贵蒲公子,你们在城里做买卖可都得仰仗着他,好了,走吧。”,他把我们送到了路边说道:“我看二位也挺通情理,今后有事尽管找我石开,好,就此别过。”
“那就有劳您了。”说罢我们便抱拳拱手道:“石捕头,后会有期。”
离远了命案现场,周哥哥摇头笑言:“这姓石的可真实在,认钱不认人,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我跟了上去,说道:“别感慨了,你有没有察觉出什么名堂?”
周哥哥大步向前,不加思索道:“还不显然,这一地的死尸乃是昨夜绣楼中人所害,定是那妖女紫兰所做?”
我惊讶道:“你怎知晓?”
他突然一转身,趁我不备“啪”地声拍了我脑门一巴,我捂住额头,颦眉道:“你干嘛?”
“我打醒你这猪脑,你不会动脑想想,我们第一次见到死尸时,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使我微微昏沉,而刚才走近那些具尸体,也有那股淡淡的香气,你再想想昨天。”他紧盯着我的双眼,待过好一阵,见我还是傻望着他,他立刻叫道:“你真傻还是假傻啊,昨日你没瞧见那紫兰向我喷了口迷香啊,那迷香与那尸体上的如出一辙,而我从绣楼回来后身上也带着那种气味,难道你没闻见?”
而我眨巴了下眼,连连摇头道:“没有,我又不是狗,怎能闻的出,再说昨晚我只故着不让你轻薄,哪顾得了那些。”
他耷肩垂脑,叹道:“天啦,天啦!”,并“啪啪啪”连连拍打自己的脑门道:“我怎就跟这一头笨猪在一起,罢了,罢了,还是先找到那绣楼再说吧。”说着便大步前走。
我俩没走多时,便望见前方丛林中出现了块空地,周哥哥喜笑道:“到了,就是这儿。”,于是往前紧跑几步。
待周哥哥跑出林去,他忽然缓下了脚步,奇怪地抓了抓后脑勺,而后朝四周查看了番,满是惊疑地“咦!”了声道:“奇了怪了!”
我也赶忙上前问道:“周哥哥你咋了?!”
他大惑不解地又探头四处张望了番,嘟囔道:“咦,真是见了鬼了,明明记得就在这的,怎就不见了?”
我不解道:“啥不见了?”
他回身一下举起手就要拍我脑门,我慌忙闪身避开,他大张着嘴道:“乖乖,躲得挺快吗?”
我冲他吐了下舌头,扭起脖子道:“那是当然,还能老给你打到不成!”
他冲我撇了下嘴:“懒得跟你闹。”说着他转身叉起腰,摸着脑袋疑惑道:“明明是在这的啊。”
我凑近了问道:“是不是那座绣楼不见了。”
周哥哥点了点头说道:“我因该没找错地方呀。”,我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提鼻闻了闻道:“你闻闻,这里还有淡淡的迷香味。”
周哥哥提鼻嗅了嗅,也说:“没错,的确是有。”说罢他寻望着四周道:“难不成那座绣楼会一夜消失?”
正当他在寻思着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尖笑声:“嘻嘻嘻嘻嘻……”,我与周哥哥一惊,抖了个叽愣,喊嚷道:“是谁在那笑的跟死了娘一样。”
我俩话一出口,那笑声便一下止住,就听有人说道:“你们嘴上别这么不积德好不好。”,随声望去就见密林深处走一人,这人冲着我俩“哧哧”阴笑了下,定眼一瞧,来者头戴粉缎逍遥巾,敞穿粉缎逍遥氅,足下梨花靴,尖嘴猴腮,勾头弯背,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县太爷的义子干儿——蒲藩贵,他缓缓悠悠亮出一把湘竹扇,扇扇摇摇上前几步说道:“呵呵,二位近来可好?”
一见他,我顿时无名火起,抢步上前就要揍他个梨花满面开,可他一见赶忙撑出折扇道:“莫要妄动,否则枉送了你二位朋友的性命,我可担待不起。”话音刚落,周哥哥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盯着他手中折扇道:“小月等等,他手中扇子可曾眼熟?”我急忙打眼观瞧,激灵了一下道:“那不是赖三的扇子吗?”我瞪视着他道:“此扇怎在你手?”
蒲藩贵见我止步,洋洋自得地晃摇着手中折扇道:“这样就好,有话大家好好说,且告诉你们,二位的朋友欠了我五千两白银,现如今人在我手,若想他毫发不伤,就赶紧交出你们得手的玄石,否则……呵呵……”他摇晃起脑袋尖声而笑。
我鸟他个甚事,瞪目喝道:“他死活与我何干!?你胆敢在姑奶奶我头上动土,看我不扒你狗皮,拆了你的狗骨,炖了你的狗肉。”说着夺步而出,直奔他去。
蒲藩贵估计是被我上次打怕了,他一见我杀气腾腾冲来,一时吓得调头就跑,可谁曾想他转身太急,两腿一歪,绞绊在一起,“啪唧”两声连栽了两跤,他慌忙一骨碌爬起,见我大步逼来,战战怯怯地由怀中掏出了封信函,冲我喊道:“你……你……你别过来,这……这……这是你朋友的书信,拿……拿……拿去,今……今晚就这里交人,否……否则别怪我们撕票。”
我一听更是紧逼而去,他慌了神色,惊恐万分地冲我撑出双臂,远远往后倒撤道:“女……女……女侠,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跑腿,这……这都是我干奶奶让我传的口信,玄石不是我要,人也不是我绑,都是她的主意,晚上她来取货,不关我的事。”说着他把信纸朝我一扔道:“拿……拿……拿去。”可他还未扔出手,一阵风刮起,信函“啪叽”一下整贴在了他的脸上,他慌忙扯开,两眼紧盯着我,蹲身将信函往地上一放,轻轻一松手,“呜~~”地一下,信纸又随风卷起,刮入了空中,他紧忙起身扑逮,可是扑了个空,信函刮入了半空中,他来不及地蹦跳起来,伸手抓捞,可都频频捞空。
见他像上窜猴跳追赶着信函,双臂满空抓舞,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我索性也不去追赶,看他要闹腾到何时,他足足追出了数百来步,好不容易一把捞住信函,喘吁吁地将信函往地上一拍,赶忙拾起块石头往信函上一压,道:“信给你放这,我走也。”说罢他脚下一抹油,一溜烟奔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