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小月正逛着闹市,忽见一人正往一处巷角拐去,小月见其惊忙喊道:“走,快追。”,说罢撒腿就追。
我一眼瞧去,心道那不是赖三吗,我紧忙跟上,奔到街角处时却不见了赖三的踪影,我停住脚步,四下张望道:“这家伙走的还挺快。”
小月则埋怨说:“都怪你,走的那么慢!”她话音刚落,就听猛一声尖叫从前方人群中传来:“哎呀,死不要脸的,你干嘛!”,这一嗓子顿时引起了路人一阵骚动,我急忙踮脚朝人群中张望,一眼就瞧见了赖三,他正举着扇拦着一位娇恣粉艳的女子,我清清楚楚听他对那女子说:“吆,婉菊姐,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我赶忙拉起小月就挤过人群,奔了过去,一到近前就见那位叫婉菊的女子叉着柳腰,厌视着赖三道:“原来是你啊!”她不紧不慢摊出手来,娇声嗲气地说道:“前几日你欠我的钱还没还清,什么时候还我呀?”
她正说着,突听小月喊起道:“姓赖的,快将骗我的钱还我。”
“你别……”我还未拉住她,她已拨开众人,拔腿就奔向了赖三,赖三猛回头,一瞧是我俩,叽愣愣打了个惊战,忙对婉菊说了声:“娘子,下次再与你叙旧。”说罢撒腿就溜。
“唉唉……”婉菊在他身后紧喊道:“你个死鬼,到底欠了多少情债!”这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而那赖三顾不得那些,脚下一抹油跑的飞快,当小月她追至一处岔路口时,赖三又一次没了踪影,我追上小月道:“怎么,又跟丢了?”
她四处寻望,气冲冲道:“这家伙,可真会逃,下次逮到,定打断他的腿不可。”说着她甩袖就往回走,一路无语,只是一个劲地憋气。
而当我俩路经一街口时,闻听铜锣喧喧,吆喝声嚷嚷,好不热闹,我俩寻声望去,就见一群人围拢在一处,正看着什么,我拉起小月奔到近前一瞧,原来是打把势卖艺的,我哄她道:“小月,你看这多热闹,也不知道在耍什么,我们去瞧瞧如何?”
小月翻了我一眼道:“要耍你自己回去装猴耍去,耍的好,我赏你个香蕉,噎死你。”
我可不理她这套,拖着她就挤到了人群前,她“哼”一声甩开我的手,瞟了眼卖艺之人,可当我俩刚一望去,就猛然惊愣住了,这是怎回事?只瞧那卖艺敲锣之人正是赖三,但他之前不是身穿文生公子氅吗,现在怎是一身粗布短打。
只瞧这个赖三敲打着铜锣震天响,吆喝着:“各位乡亲父老,老少爷们,我们哥几个在这露一手绝活,觉得好就赏几个,觉得不好就当瞧个热闹,我们这绝活可是千载难遇、绝无仅有的,错过是您的损失,大家快来瞧一瞧,看一看!”说罢,他把手中铜锣敲得“铛铛”响,这时围观人更加多了,其中有人高喊:“你别光说不练,快把绝活亮来瞧瞧。”
“铛”地一声,赖三他止住锣声,道:“这位爷,你可听好了,我这绝活可是真功夫实家伙,铁保你眼福,看得不好分文不要,要是觉不错,像那么回事,就请多少赏点,我们可指着您这个吃饭。”他一拍胸脯道:“别的不多说,咱这绝活有个名头,叫做刀枪不入铁骨神功。”他向身后那位壮汉看去道:“赖大,来,露两手给乡亲们瞧瞧。”
只见他身后的那位壮汉身长九尺,赤臂袒氅,膀如铁铸,身如蛮牛,他迈步上前,冲着众人抱拳拱手道:“各位见笑了,来,瞧着!”他一声吼起,就见那赖三从落兵台上取出一把长枪,上下翻舞,耍了几个招,来到了赖大跟前,大喝声:“来!”,而后挑起枪头就往赖大咽喉猛扎而去,就当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人高喊了声:“慢着。”
赖三忙罢住手中枪,望人群中一瞧,就见一位尖嘴猴腮、瘦皮笑面的公子拨开人群走来,他来在了场中,勾着眼上下打量了番赖三,用手指蹭了下枪尖,说道:“耍刀弄棒的小把戏我可见得多了,这种雕虫小技你也敢拿来卖弄。”
赖三把枪往地上一戳,冲着那人问道:“那你说怎样才不是雕虫小技。”
“哈哈”那人嗤笑一声道:“这个吗……”他故作不说,忽然猛一把将赖三手中的长枪夺过,赖三一惊道“你干嘛!?”说罢忙去抢枪,可那人把枪往身后一收道:“慢着。”他横眉望着赖三,赖三喝言:“你想怎样?”
那人冷笑了声道:“别紧张兄弟,我来这是跟你打个赌的。”
赖三立目而视道:“赌什么?”
那人又冷笑一声:“我想来赌赌你这铁衣神功,如果真如你们所说,刀枪不入,就算你们赢,今后你们在这爱干嘛干嘛,如若……”他奸笑一声,摇点着头道:“我不小心伤了你们,或是不留神捅死了谁,到时我收了你们的家当,可别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们学艺不精。”
赖三一听怒起道:“你凭什么!?”
那人傲起头来说道:“你还真会装傻!”他突然喝起:“你没听过本爷的名号吗!?我乃本城首府大人的小舅子蒲番贵,人称翻地龙,这城中所有街头的店铺都归我管,难不成你们不知吗!?”
他话刚说至此,小月便环抱起臂膀道:“这好戏有的看了,无赖碰到地痞,臭野狗碰到死院狗,谁咬谁都是一嘴狗毛。”
此刻就见蒲番贵直指着赖三骂道:“你俩在这儿耍把式有几日了吧!?居然连一个珠子都不交,简直就不把本爷我放在眼里。”说罢冷不防抄起长枪就朝傻站在一旁的赖大刺了去,人群众顿起一声惊呼,只听“当啷”一声脆响起,整个街头都变得鸦雀无声,死静一片。
我大为震惊,冲小月问道:“刚才看到没有!?”
小月大睁着杏眼说:“看……看到了,这是怎回事!?”
此时只见蒲番贵握着刺出的枪杆骇然地盯着赖大,整个人目呆口痴道:“你……你……你。”
而再瞧刺在赖大的喉咙上枪,那明晃晃、亮锃锃的枪头早已断落在地,呆滞在那蒲番贵忽然大嚷:“不可能,这不可能。”说罢疯野似的冲到了落兵架前,抄起一口钢刀就冲向了赖大,不由分说抡起钢刀就照赖大头顶劈下,众人顿时一片惊嘘
而再瞧赖大,他心不窃、脚不乱,不躲也不闪,任由那刀直劈天灵,就在蒲番贵将要一刀砍中之际,忽然一股隐暗的气道由赖大体内直冲头顶,就听“当啷啷”一声鸣响,蒲番贵手中的钢刀陡然弹起,颤了三颤,而他连人带刀“腾腾腾”倒摔了好几大步后才勉强撑住脚步,四周顿起一片喝彩,掌声雷动,喝好声连连。
可我和小月却惊愣在了那里,将才赖大体内暗涌的气道可是股仙气,这是怎一回事,他可是个凡夫俗子啊。
此时毫不服气的蒲番贵一听众人喝彩,猛吼一声,抡刀就朝赖大怒砍而去,就在他再次举刀劈下之时,我忽觉身旁一阵疾风旋过,一条身影便蹿腾而出,还没看清,就听冲向赖大的蒲番贵“唉吆”一声痛叫,便皱咧着脸摔跪在了地上,喧腾声顿然消散,一切又落入了寂静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