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仁虎带着全府上下高接远迎,出了府门,下了门阶,就见一台黄顶凤翎的大轿停于焦府门前。
凤轿两旁宫娥端立,轿后有百名身穿金甲,手持金戈的护卫军,好不威武。
而凤轿旁则有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小伙端坐马上,这小伙头扎发巾,身穿蓝布氅,腰系三拧麻带,脚上白袜云履,看上去就是乡下人,只不过眉清目朗,十分的精神。
若不是看他背背双把鸳鸯镔铁锏,焦仁虎还不知道他是位武将,至此他还以为这只是位护卫。
这真是人瞧衣冠,马瞧鞍,他根本没将这小伙放在眼里,只是带着全府上下对着凤轿倒头就拜道:“公主大驾,卑职未能远迎,还望赎罪。”
只听轿中一个女子的声音稳重地回道:“焦校尉平身吧。”
焦仁虎一听,心道这样说话才有个公主样吗,可他不明白这位紫罗公主为何要带这么一位寒酸相的护卫。
这时旁边有宫娥喊言:“压轿。”,轿子夫压低了轿门,有宫娥掀起娇帘,一位宫娥立刻趴卧在轿门前,另位宫娥伸进入轿中,将紫罗公主搀扶轿出轿来。
紫罗公主缓步而出,扶着那宫娥的玉手,踩上那俯地的宫娥的柔背,款款亭亭走下轿来。
焦仁虎赶忙上前屈身行礼道:“卑职焦仁虎扣见公主。”,说罢就又要下跪行礼。
紫罗公主道了声:“免了吧。”,而后就往焦府走去。
焦仁虎赶忙在前引路,可他不经意往后一瞧愣是一惊,只见黄知县、心绝、王赛仙、仇天宇、雷云也跟随其后。
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看来此次这位紫罗公主来势不小啊,他心中冷笑道:哼哼,你们尽管来吧,若是敢与我翻了脸,可就别怪让你们死无藏身之地了。
而焦仁虎虽然心中这样想,可脸上却伴着笑,往府中请道:“哈哈,公主殿下,请里面请。”
而紫罗公主陶小月却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黄知县、心绝等人,黄知县、心绝等人不敢直视陶小月,只是屈身侯着,这时只听陶小月说道:“本宫不想扰了焦校尉府中的清雅,你们且在外等候。”,而后对刚才那位粗衣小伙说道:“平山大将军,你陪同我进焦府就可。”
焦仁虎闻听此言一愣,心道:什么?!这乡下人就是二品的大员,这毛还没长全还敢称平山大将军,你才打过几次的仗,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平山大将军周永,他暗中窃笑就你们两入我府,哼哼,这可是你们自投罗网。
焦仁虎将紫罗公主陶小月以及平山大将军周永请进了府中,立刻对才从后花园回来的焦二使了个眼色。
焦二立刻心知肚明,急忙跑去安排府中兵丁家将,埋伏四周,要随时拿下陶小月与周永。
焦仁虎的这些兵丁家将均是绿林中的占山霸水的亡命之徒,还有些是杀人越货,被官府捉拿,无处藏身的逃犯,在此避难的,这些人啥事都做的出来,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只要焦仁虎一摇旗,这帮人便敢杀人放火,占山为王。
因此宰个公主,杀个命官他们毫不在乎,更何况还有梼杌与方骨二妖,再加千名妖兵,就是周永与陶小月插翅也难逃出焦府。
焦仁虎将周永与陶小月领进了府中,进了焦府,就见府中楼台错落,绿荫环院,好不气派,陶小月不禁赞道:“焦大人,您的府院可比京城的王宫侯府啊。”
焦仁虎一听这话是话中带刺,不禁冷汗直冒,若是此时自己说错一句,恐怕就真要撕破了脸,可他并不想这么快就毁了自己这么些年来辛苦置下的家业,他忙笑言道:“公主哪里的话,我岂敢与王侯将相相提并论。”
陶小月笑言:“哪有焦大人不敢的事啊。”
焦仁虎被这一说,心是一惊道:“公主殿下言重了,卑职可从未做过违法乱纲之事啊。”
“哦?!”陶小月不露声色地说道:“这么说大人您是奉公守法的好官咯,那我可要上表朝廷,嘉奖于你了。”
焦仁虎也陪起笑脸说道:“公主殿下,也不能这么说,好官在下配不上,卑职只是做好本职之事而已。”
这时焦仁虎将陶小月与周永让进了正堂,请在上座,而后下人们上了茶水。
焦仁虎见周永正往四周观前,他哪知周永是在观前屋院中的妖气,自打入了焦府来,周永就是一惊,见整个府院中浓雾弥漫,妖气罩府,心道这哪来如此重的妖气,因此他是格外的小心。
而焦仁虎则以为周永在观瞧屋中的陈列摆设,这屋中好有几个博古架,上面都摆放着普通的古玩瓷器,虽说是普通的古玩瓷器,可也不是次品,只是比他藏宝楼中的宝物略次一等,单个拿出也得值个百二千两银元,他于是就对周永说道:“周将军,我这屋中您瞧上了什么尽管说,我差人送往将军府便是。”,他如此说也是为显耀自己。
而周永这才意识过来,瞧了一圈,见两旁的博古架上都是名贵之物,于是笑道:“多谢焦大人美意,不过本官不好财,收刮民脂民膏的事我可不做。”他猛一下盯向焦仁虎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不过我好女人,尤其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女人,不知焦大人府中可藏了娇妻美人啊?!”
周永说罢眼一瞪,焦仁虎只觉他的双眼只扎人的心肺,好不自在,他立刻避开眼,“哈哈”笑道:“周大人说笑了,我这怎么可能藏美人啦。”
而这时陶小月则道:“大人,此言差异,本宫可听说我的贴身丫鬟来此买些绸缎,只因为她们长得貌美,被您府中人盯上,给抓进了你焦府,可有此事啊?!”
焦仁虎听言一愣,心道你们果然是冲我而来的,他暗咬牙,却露着笑脸说道:“哪有的事,公主殿下肯定是您听差了,卑职再有那个胆,也不敢抢您的人啊。”
“是吗?!”陶小月也笑着脸道:“那可否让本宫在您府中搜找搜找,若是本宫喊人进来搜府,你脸上可就不好瞧了。”
焦仁虎心中咯噔一下,正瞧见焦二隐站在侧门处,陶小月与周永正背对着侧门,并不能瞧见,焦二冲着焦仁虎轻轻用手在脖上抹了下,示意可否动手。
焦仁虎趁陶小月与周永不注意,缓缓摇了摇头,却被周永一下瞧见,他忙问完:“焦大人您在跟谁眉来眼去?!”,说着就转身望去。
焦二急忙转身躲进了里屋,焦仁虎立刻大喊一声:“啊,将军大人,卑职并没干嘛,只是眼中进了沙而已。”
周永回头并未瞧见什么,于是也没理会,焦仁虎这才在心中长出了口气,他忙笑颜而起道:“那就请公主殿下与将军大人随意查找,若能找出您的丫鬟,卑职甘愿受罚。”
“好。”周永立刻起身,朝外请道:“那就有劳焦大人头前带路。”
焦仁虎与陶小月也立刻起身,焦仁虎趁着周永与陶小月不注意,立刻冲侧门后的焦二使了个眼色,焦二立刻心知肚明,跑去后院准备安排人手暗刺周永与陶小月。
而就在三人说说笑笑,走往屋外之时忽然有人慌慌张张跑来,也没留意焦仁虎身旁多有两人,他奔到近前就往其身前一跪,报道:“报大人,不好了,藏娇楼的女子都跑出来,后花院打起来了。”
焦仁虎本来全盘都在掌握之中,一听这言脑袋“嗡”地下,如被雷劈电炸的相仿,脸“腾”地下红起,立刻喝问道:“你胡言什么?!我这哪有什么藏娇楼。”
没想到那兵丁脑子是一根筋,立刻往后院一指就说:“大人就是后花院的那个藏娇楼啊,您不记得了,您昨日还去的啦。”
焦仁虎听言顿时气往胸涌,心道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于是猛起一脚,“哐当”一声就将这兵丁踹翻在地,好可怜,由于他用力过狠,这兵丁当场被踹的口喷鲜血,暴毙而亡。
陶小月当即惊的“啊”地声惊叫而起,吓的面如粉纸,周永惊忙拦在了陶小月身前,这时只听后花院中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厮杀声和叫嚷之声,打的好不热闹。
周永立刻一指焦仁虎道:“好你个焦仁虎,你果然设了藏娇楼,私藏抢来的民女,你如今罪行败露,还不束手就擒。”
“束你个姥姥。”焦仁虎一瞧行事败露,也就啥也不顾,环眼一瞪,抄起身后的茶桌,一招翻江翻岳抡着茶桌就照周永劈头盖脸砸去,仿佛众神恶煞的相仿,将陶小月吓的魂飞胆颤,连退了好几大步,慌喊道:“阿永快将他拿下。”
而周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哐当”一声碎响,焦仁虎一茶桌就狠砸在了周永脑门之上,那茶桌可是红木所制,十分的结实,却被这一砸给砸的崩裂而开,碎木直飞,直将周永砸的昏头脑晕,站在那半晌没有动弹。
焦仁虎瞧见周永被砸蒙在了那儿,一动都不动,心里暗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将军,现在也不过如此,想罢“噌啷”一声抽出藏在腰间的软刀,就持刀直扑向陶小月,并恶喝道:“公主,这可是你逼我而反的,莫怪我心狠。”说罢抡刀就劈向了陶小月。
陶小月大惊失色,吓的三尸神飞,七魄落零,急忙调头就要跑。
正在陶小月落魂而逃之时,忽听四周一声喝起:“公主哪里逃。”
陶小月猛是一惊,抬头一瞧,只见四面八方,门窗之外“呼啦抄”涌进了百十来人,吓得她三魂渺渺,七魄茫茫。
原来焦二跑去后院安排兵丁家将二百来人躲身在暗处,准备焦仁虎一会儿来时就行刺陶小月与周永。
然而梼杌一瞧来者中居然有周永,他心知此人不好对付,于是也和方骨带了五百妖兵隐在后院暗处,准备与焦二一同对付周永。
可哪曾想后花院中忽起一阵骚乱,梼杌暗道一声不好,连忙奔去后花园一探究竟。
而后院中焦二与方骨久等焦仁虎、周永与陶小月不来,又见有人慌慌张张往前院跑去,准知后花院中出了事,方骨忙让二百小妖去后花院瞧看,自己则和焦二带上兵丁与小妖冲往了前院,大家这才要四次大闹焦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