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雪吃饱喝足的回去了，走之前，李垣给了他佩林和阿尔希雅的联系方式，这是苏慕雪主动要的，也是她此行的任务目标之一。
因此她此行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李尽书将妹妹关在了客厅里，不许她过去送行。
萧瑟的寒风中，那个粉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后，李尽书才将房门关上。
“吃西瓜吗？”
“吃…”李垣弱弱开口。
一刀。
又白又硬的西瓜果肉显现在李尽书和其妹的眼前。
“是个生瓜蛋子。”
李尽书叹息一声。
……
正当李尽书为眼前的生瓜蛋子而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
王湘安在家门口也迎来了一个又圆又滚的大西瓜，提着西瓜的来者是何军，身后跟着一身警装秦尤，显然是刚刚“下班”。
“大冬天的哪买的西瓜？”王湘安将二人迎进门。
“何队在严打街上买的，那瓜摊老板长的一脸凶相。”秦尤在旁边替何军回答。
王湘安看了看提着大西瓜的何军，又看了看替何军说话的秦尤，眼睛微微一亮。
何军这家伙平时可不会带东西来。
“有一阵子没来了，特地来看看你。”何军熟练的躺在沙发上。
“确实，有大半年了，最近国安局里的工作怎么样？”王湘安同样坐在沙发上，至于老警花？她已经抱着大西瓜进厨房了。
元宵刚过，已经初一的闺女在上补习班，妻子也去和闺蜜旅游去了，家里就剩王湘安一个。
何军沉吟片刻。
“按部就班，值得一提的就是我们准备收天网了，名单都拟好了，从乡科级往上算，林林总总有三百多个被腐化的干部，顺带着还上千个买办资本。”
“这是史无前例的大收网，上面的决心与意志极其坚定，已经没人救得了他们了。”何军笑道。
笑的有些许残忍。
“你们的“天网”行动准备了四年多……确实该收网了，不过收网之后应该会造成不小的动荡吧？刚刚稳定的经济上升走势可能也会受影响吧。”王湘安询问。
“没办法，世界大变革在即，在36节点全部搭建完成之前，我们必须稳如泰岳，蛀虫必须清理。”何军斩钉截铁的开口。
“呀～是个生瓜蛋子。”秦尤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
“嘿，那个瓜贩子，我就看他就不像个好人。敢卖我生瓜蛋子。”何军听见秦尤的声音气急。
“那个瓜有多生？”王湘安喊道。
“白的，连瓜子儿都是白的，就中间有一点点红。”秦尤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了出来。
“把那瓜放桉板上吧，我能把它炒成一个菜。”
从这句话可以看得出来。
王湘安的厨艺还是略胜李尽书一丝的。
起码李尽书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个生瓜蛋子。
何军把话题拽了回来。
“那边还是联系不上吗？”
“……”王湘安摇了摇头。
他将抽屉里的那个手机取了出来。
手机是满电，即使已经不再使用这部手机了，但是王湘安还是经常给他充电。
打开手机，点开聊天界面。
王湘安账号的头像孤零零的矗立在左边，而他右边的对话头像已然无影无踪。
“三年了…这三年我还有技术部门，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有办法。我们联系不上他。”
“唉……前途未卜啊。”何军叹息一声。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王湘安轻轻道。
……
……
“组长，我们真的要强行启用时间局域网吗？”
一个网络部技术兵对赵微空报告。
“启用，这是我们最后能联系上他的机会。”赵微空目光冷峻，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果决。
“我们的志愿者数量……”技术兵还没说完
“从志愿者里面挑出一批尖子，以最初商定的287人的数量进行脑电波上传。”
“是！”技术兵没有丝毫犹豫，飞速的离开，他与一个缓步走来的老者错开，两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姜老，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赵微空有些惊讶。
“来看看你。”姜尚慢吞吞的开口。
“我有什么好看的……”赵微空叹息一声。
“你也别忙了，多歇歇。”姜尚看着眼前的赵微空。
满打满算下来，赵微空现在也就有57岁，可精神状态看着比自己这个81岁的老头还疲累。
“没什么好歇的，4次，我们还有4次的时间。而且据根据以往的平均时间来算，第33节点最近就会出现了。”
“又得死不少人。”姜尚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属于物理学家对生命的特有澹漠。
“三年下来已经死了364万人，不差这一点了。”赵微空平静的说。
“只要我们能通过时间局域网找到他，提前得知剩下4个节点的位置，我们就可以让全人类少死几万人，几十万人。”
“微空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当年你来找我谈时间局域网规划的时候，你对生命还是很敬重的，怎么现在跟我一样？只把生命当成一个数字？”姜尚围绕赵微空走了半圈，随后转过头去看着窗外。
“总得试一下，我们总要做点什么。”赵微空苦笑道。
“我是来跟你说一下，那七台计算机的，这7台量子超算已经完成了建立时间局域网的模拟，时间局域网的运行程序也已经嵌入好了，你可以放心弄了。”
“姜老，我们的计算力真的够吗？需要同时上传287个人的大脑全模拟逻辑运转，可是我们至今都没有将大脑的运行逻辑弄明白。”
“不需要弄明白，我们只需要将大脑的每一步都预测到，就可以完全模拟出来所谓的思想，至于能不能将灵魂也同步出来，我试过，但我不知道。”
赵微空睁大眼睛的看着这一脸平静的老人家。
这位久负盛名的量子物理学专家居然将自己作为实验的种子上传意识？
“您……”
“我走了，放心让那287个人试吧，我已经帮他们试过，并不危险了，他们还年轻。”
姜尚说完，慢慢悠悠的向来的路走去，明明走的极其缓慢。但是赵微空却有一种了轻快的错觉，眼前渐行渐远的姜尚倒不像是一位80多岁的老者，更像一名十几岁的少年。
“孩子，慢慢来，不用着急。”姜院士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涌进了赵微空的耳朵里面。
这让他分不清是幻听还是别的什么。
“好。”赵微空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