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绿衣少女一遍,发现她并没异样,顿时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随即,脸上的笑容一收,气势陡然狠厉:
“把那刁民抓起来,打到她吐血为止。”
“我看谁敢。”
田蜜还没有说话,面罩寒霜的骆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大步走到田蜜身边,往她身前一站,就像一座冰山压在了对面母女面前。
母女两人不禁打个寒颤,不约而同后退一步,同时往后退的,还有四周看热闹的众人。
小男孩悄悄拉了拉小安的手,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
“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他就不怕县令吗?”
“县令是个啥,能吃吗?”
小安故意大声嚷嚷,小男孩都来不急伸手去捂他的嘴。
完了,完了,继母会打死他的。
而且母亲被好心姐姐的人带走,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没有?
大夫有没有催要药钱?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从对面传过来一道怒喝:
“吃里扒外的小白狼,没看到母亲到了吗,还不快过来。”
有了她娘这个靠山,绿衣少女的气嚣顿时更嚣张起来。
小男孩内心害怕极了,只能低头紧张而又不安地盯着已经露出三个脚趾丫的破布鞋。
这时,手内传过来一股温暖,接着小安脆生生而又坚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要怕,我姐姐能在二皇子面前说上话的。”
小男孩听着,无神的眼睛一下子涌现光泽,他飞快抬起头来,期盼地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来的小安。
“你相信我了。
呆会儿,我就带你和你娘一起去王府住着,不要再回去挨打受骂了。”
他都有些后悔,怎么不早点遇见这个小弟弟呢。
这么可怜,为了让对面那个坏女人,给银子给他娘亲治病,为了一口吃的,就得听话学狗在地上爬。
夫子说,士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换了他,他是忍不住的。
小安看向对面母女的眼神,渐渐带了些冷意。
然而,这小睛神落在对面母女眼神,就跟看到猫儿,狗儿差不多。
母女俩相视一笑,继而对小男孩训斥:
“小白眼狼,还不快过来,信不信我让爹把你和你那病鬼娘给卖了。”
田蜜听了,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再也压抑不住,大步走出来,如风一般刮到对面母女面前,“啪!”
一个耳光甩过去。
清脆的声响让本来安静的现场,更加安静。
也让这一巴掌的声音更加响亮,清脆。
绿衣少女的脸被打得扁向了一边,嘴角甚至渗出了血。
“你敢——”
见自已棒在手心的女儿被人打了脸,身宽体胖的女人顿时像被惹的狮子,愤怒的朝田蜜扬起了手。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落在田蜜脸上,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了。
“县令夫人好大的官威!
你这样仗世欺人,就不怕你家老爷前途不保吗?”
骆谨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得让人牙齿打颤。
县令夫人除了在娘家受过嫡母的气,还从来没有受过他人的气。
这些年来,日子一直过得顺风又顺水。
不想,今日竟碰到一个胆大的,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她。
胆儿够肥。
县令夫人像往常一样,搬出苏国公府来压人。
“你听说过苏国公府吗?
我姐姐是国公府夫人,我爹爹是苏国公府承继人。”
说完,县令夫人趾高气扬地睥睨着骆谨,等他跪下磕头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