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田蜜身影一移,顿时挡住了绿衣少女和小男孩的视线。
这时,候在边上的伙计适时把碗递过来,笑着说:
“小家伙,是我家掌柜请你喝的。”
小男孩下意识看了田蜜一眼。
田蜜点点头,小男孩这才小心翼翼低着头,凑到碗边,快速喝了几口已经放凉的茶水。
顿时,一股湿润从喉咙口流入肚子,瞬间滋润了他的四肢百骸。
等他喝停下来,田蜜才看着他:
“不要怕,你并不欠的。”
“不,好心姐姐,我欠了她二十两银子。”
“没事,我帮你还。
不过,她刚才说你们是亲戚?”
田蜜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和她是同一个爹。
不过,是她娘抢了我爹。”
“啥?”
田蜜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回神后,她看了看了面前的小豆丁,又回过头去看身量跟她差不多高的绿衣少女。
满脑子的问号闪啊闪的。
闪得她头晕眼花。
“臭小子,明明是你娘没本事,配不上你爹。
要不是我娘,你爹能当上县令吗?”
绿衣少女最听不得有人说是她娘抢了她爹。
明明她爹跟她娘两相情悦。
闻言,田蜜默默在脑海里恶补了一下,那个渣男高中后,点头哈腰娶京城庶女的风光。
而乡下的破屋里,住着一对骨瘦如柴的母子,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渣男十年寒窗,一朝高中,骑着大马回来接她的凄凉模样。
看一眼眼前小乞儿一样的小男孩,再扭头看一眼锦衣玉食的绿衣少女,田蜜心里涌现一股无发言说的悲伤。
只能感叹,这个时代对女人太不公平了。
女人一生下来,围着爹娘兄弟姐妹转,长大嫁人,一心伺候操劳公婆,夫君一家。
整天忙得像陀螺一样,得不空,稍不如公婆,夫君的意,不骂则打。
这地狱一样的生活,若是遇到一个会心痛人的夫君,那日子还有些盼头。
若不幸,只能咬牙,看在孩子的份上,忍到闭眼的那天,否则永无休止。
她娘是,她二婶也是。
眼前这个小男孩的娘也是。
这种看不到尽头的日子,何时才到头呢。
“姐,你想什么呢?”
正难受,不想眼前凭空多出一只小胖手。
田蜜微抬头,把眼泪逼回眼眶,扯了扯嘴角。
“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这么小,而你爹又背着你娘娶了一个庶女,而且,你那个庶姐都这么大了。
难道说?”
“我上面还有一位姐姐,被我爹和她娘远嫁了。”
“原来是这样。
渣男和贱女刚好配一对。”
“你骂谁呢?”
两道迥异而又愤怒的声音从不同的方向传来。
“谁应就是谁啦。”
田蜜把小男孩往身后一护,慢悠悠站起身来。
笑吟吟在人群里环视一圈,气死人不偿命。
“谁个抢人夫君的,谁就是贱人。”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狠狠地打。”
一位心宽体胖的妇人,呼哧呼哧地走过来。
绿衣少女欢快迎过去。
“娘,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