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去借酒的魏林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其他伙房弟子,共计十人,每人怀里都抱着一坛酒。
他们听到是唐空要借酒,还是与演武卫头领共饮,都答应的非常爽快。
说什么,也要亲自送来。
十几个人将酒坛子放下,寒暄了几句,便被徐会都打发走了。
再TM聊下去,就都坐下来吃饭屁的了!
老子又不是无底洞,好容易灌醉两个,灌晕两个。
这时候要,若是上来几个新力军,老子也挺不住啊!
出言刻薄一些,打发走送酒来的弟子,徐会把重点,放在唐空身上。
“唐弟子入宗,可给宗门带来不少的趣事。”
“让这死气沉沉的烈阳宗,添了不少活力。”
“就这一点,作为烈阳宗的老人,我都要敬你一碗。”
话音一落,微醺的魏林,端起酒碗。
“没错!我陪一碗!”
徐会闻言,心里一笑。
“好家伙,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目光看向郑桥,以询问的口吻说道:
“这位郑弟子,你不陪一碗?”
郑桥现在是看出来了,这徐会就是有意想灌醉唐哥。
不知道他是真情流露,还是另有所图。
这个时候,还是少喝为好,尽量保持清醒。
“徐头领,弟子不胜酒力,恐怕在饮一碗,就要钻桌子底下了。”
说罢,服软讨饶的样子大笑。
“哈哈哈,我还要多陪一会大家,我等下一轮,下一轮。”
“什么下一轮?”魏林醉醺醺的开口。
“你是不给徐头领面子?还是不给咱唐哥面子?”
问过两句后,晃晃悠悠的来到郑桥身前。
“还是说,你不给我魏林面子?”
“你还要……还要,挖我眼珠子呢……”
不等魏林说完,郑桥马上端起酒碗。
“好!我陪一碗!”
“好样的!”魏林见自己得逞了,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位置。
郑桥一碗酒水下肚,心里恨不得骂过魏林一百遍。
他也看出来,魏林酒量很不错。
就怕他在醉了,又没完全醉的时候,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为了守住伙房的秘密,郑桥准备先给自己兄弟两刀。
“魏林!我郑桥先前,多有得罪。”
“吃了你做的饭菜,内心极为愧疚。”
“这么好的饭菜,进了我郑桥的肚子,让我没脸叫你一声兄弟。”
魏林闻听此言,撇着嘴,眼泪呼呼的往下流。
“兄弟啊!兄弟!”
“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
“来!喝酒!”
听到他这样说,郑桥顺着话茬立刻开口。
“五个兄弟,五碗酒,兄弟情深,少了谁也不行!”
魏林用袖子,摸了一把眼泪和鼻涕。
“对!少了谁也不行!”
“五碗!少了谁都不行!”
话音一落,郑桥拎起地上的酒壶,跑到魏林身前。
“第一碗!”
二人对撞酒碗,一饮而尽!
“第二碗!”
郑桥强忍吐意,与魏林对撞。
“第三碗!”
郑桥端起酒碗,看着晕晕乎乎的魏林,心里骂道:
“我去你大爷的!怎么还不倒?”
魏林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眼皮子已经抬不起来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屹立在酒桌旁。
“好兄弟!我的郑桥好兄弟!干!”
郑桥努力保持清醒,与魏林对撞第三碗。
徐会看着他们二人自相残杀,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勐搂了几口饭菜。
唐空倒是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看着他们两个拼酒,回想起前世来。
“真好……”
“前世的伙房五人,日子过得太苦了。”
“别说是喝酒,就连吃饭都要等内外门弟子吃完,才能回伙房随便吃口。”
“现在不同了,我回来了!”
“喝酒!吃肉!当人上人!当帝尊!去仙界!一个都少不了!”
看到此情此情,唐空倍感欣慰。
兄弟之间,就算有矛盾,大醉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这可比什么,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来的更快!
“哈哈哈!”唐空忽然大笑,说道:
“魏林!郑桥!就差一碗了!!”
郑桥闻听此言,回身望向唐空。
“放心!我郑桥绝不会给唐哥丢脸!”
话音一落,小小声说道:
“也不会让任何人,对你心怀不轨……”
“魏林!你个狗日的!第五碗!!”
郑桥大骂一声,将酒碗倒满,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
“你他妈是属什么的,要倒就倒,晃悠半天,你坚持个屁啊!”
“你再不倒下,我都TM要挺不住了!”
都都囔囔将酒碗倒满,端起来恶狠狠的看向魏林。
“来!第五碗!”
话音一落,魏林端起酒碗,仰脖往嘴里灌。
没有任何征兆,咣当一声倒在地上,酒碗当当正正的扣在脸上。
像条死狗一样睡了过去,呼噜声响彻整个小院。
郑桥终于松了一口气,狠狠骂了他一句,便回到自己的位置。
徐会见又倒下一个,另外一个,八成也快不行了。
连喝了五碗酒,不用他继续找由头。
慢慢等酒劲上来,自然而然就会倒下。
事实也正如徐会料想的一样,郑桥开始越来越晕。
耳边传来的对话,像一粒一粒的豆子,一个字,一个字的进入耳朵。
没等他听明白上一句,下一句又来了。
他越是想听清楚,身体的反应就越大。
为了保持清醒,郑桥悄悄将手掌放在桌下。
努力控制身体,运转淬体功法的力道,在桌子腿上掰下一小块锥形木屑。
他握着木屑的一端,将另一端刺入大腿。
只要身体出现晕眩的情况,就搅动木屑……
可他不敢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万一,这位演武场的头领没有坏心思呢?
唐哥再过一天,可是要去演武场决斗。
在这个档口上,得罪演武卫头领,不是明智之举。
他必须保持清醒,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帮唐哥一把。
木屑不断在大腿上转动,四周的皮肉越来越松弛。
为了保证疼痛的刺激,他只能让木屑,刺的更深一些……
耳边传来酒碗对撞的声音,越来越模湖。
他的手掌,终于摸不到木屑了。
情急之下,再次去抓桌腿。
不等他开始运转淬体功法,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清楚,自己要睡了。
意味深长的看一眼与徐会碰杯的唐空,便闭上了眼睛。
郑桥忽然倒地,唐空放下酒碗,侧身一望。
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盖在郑桥腿上的烈阳宗长袍,被鲜血侵染的,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