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推开,玉沏道:“秦神,抓住了一个活口。”
她看见两人相交的手,顿时流露出“你还不肯承认真是傲娇,我说的果然没错”的表情。
秦雾从梦魇中脱身,玉沏问:“你想跟我一块去看看吗?”
本来作为囚犯秦雾是不会被允许参与这些内部事件,不过她救了所有人,去了解情况的权力还是有的。
秦雾跟着玉沏到了地方,一头蜥蜴身上绑了四五根铁链子,周遭能力者严阵以待。
软皮沙发被搬了过来,在狭隘黑暗的审讯室格格不入,上面一个秃顶胖子,一个干瘦老头穿的人模狗样,姿态傲慢。
应该是上面派下来查清真相的。
一个男人点头哈腰:“原先的管事鸥亨不幸去世,我是新来的,我叫车伦。”
得到两位大人物的点头,车伦变了脸,凶狠的抽过鞭子狠狠的打字那头蜥蜴身上:“是谁放你们进来的?说!”
蜥蜴发出一声怒吼,车伦更来劲了,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抽在它的身上。
秦时州看不下去了,拦住车伦:“你这样严讯逼供是不对的,动物的生命也是生命。”
车伦仿佛在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说什么呢?你刚刚差点死在它手上你忘了?这会又圣母心了。”
秦时州皱起眉头,义正严词:“攻击我的那头蜥蜴不是他,不能因为他们是同族就牵连。我们应按照流程来,先问情况。然后在做判断......”
“我可去你的。”车伦一把甩开他:“要不是玉沏大人,你早就变成他们肚中餐了,多少人死在这些野兽手上,你还替她们说话?”
他说完,继续想要鞭打蜥蜴,秦时州一个箭头冲到跟前当着,车伦的鞭子在半空中被迫转弯。他暗骂一声,恨不得拧断秦时州的脑袋。
要不是有玉沏大人护着,这蠢货早晚被人卸了!
秦时州松了口气,回过头严肃的开口:“贴在你身上的贴片是脑电波检测仪器,可以翻译你的语言给我们,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你放心,如果你是无辜的,我们绝不会冤枉你。”
蜥蜴仿佛被他的态度感染到了,缓缓张开血盆大口:“愚蠢的人类,我就是故意的,我想杀光你们所有人,特别是你,爱演戏的虚伪的人类。”
车伦嗤笑一声:“听见了吗,秦大菩萨。”
秦时州顿时有些挂不住脸,心头涌起几分怒火。
“我们和你无冤无仇,那么多无辜人死在你手上......”
“无辜?”蜥蜴疯狂的控诉:“有多少野兽被你们抓走,有的去做可怕的实验,生不如死,有的在马戏团每天饿着肚子表演,演的不好就要被打,我的兄弟被你们关在一个两米的笼子里,连转个身都做不到,囚禁了三年!”
“你们这个罪恶的训练场, 残害了多少野兽的生命!”
“我恨你们,既然你们人类如此无情,就别怪我们残忍,这场突袭我们准备了很久,当然,其中确实少不了像你这种满口道德的爱心人类的帮助。”
车伦冷冷开口:“你们野兽无故袭击人类都市的事情也不少,半斤八两的装什么受害者呢。”
秦时州一时愧疚,阻止:“车伦,你别说了。”
车伦:“??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能说了?”
秦时州深深的叹息一声:“是我们的错,人类的贪婪永远无法满足,我们剥夺了自然界所有的资源,甚至连生命都不放过。”
“我建议将这里改成动物爱心协会,用来铭记历史,帮扶更多无辜受到人类迫害的动物。”
车伦沉默了,软皮沙发上的两个领导沉默了,玉沏沉默了,秦雾无语了。
她不能说秦时州时错的,可是要去赞同他,却又有一点奇怪。
秦雾想起玉沏所说的,野兽和动物不一样,野兽之所以叫野兽,就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天生的野性和凶性,残忍弑杀,肉弱强食是他们的本能。
拥有着智慧的野兽更加可怕,他们不在满足荒野的生活,而是主动的向人类都市发起进攻。
每一次兽潮袭击都市,都是一场难以阻挡的血海尸山。
人类中能力者稀少,天才能力者更是凤毛菱角,而野兽众多, 成年野兽最弱的也都相当于D级能力者。
能力者和野兽的数量比例几乎接近1比10。
而普通人类想要对抗野兽,哪怕他们拿着热武器,伤亡比例也有1比100。
所以,搜寻野兽幼崽,进行系统的教养磨灭凶性是长期以来执行的计划,对于成年野兽,说教和爱心已无法更改,通常会采取极端措施。
如果秦时州提议建立一个普通动物救助站,那么她举双手赞成,可是建立野兽救助站,秦雾相信没有一个死在野兽手上的人类家属会同意。
秃头胖子和干瘦老人换了个眼神,站起来鼓掌:“秦先生,我们非常欣赏你的慷慨大义,仁爱善良,这样吧,等你出狱后来我这边工作。”
秦时州顿时露出笑容:“谢谢张领导。”
他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真正的金子总会发光,他的能力和眼界注定是车伦这类人所无法理解的。
干瘦老头坐下来后低声问:“你招他干嘛?光嘴打炮不动手,肤浅又急躁,小小年纪场面话说的倒是比谁都六。”
秃顶胖子一脸你懂得:“嘴皮子会打架,黑的说成白的,我这边就缺杠精,开会的时候气气那帮老孙子。”
干瘦老头悟了。
秦时州得到了赏识,说起话来也硬气了许多,看见秦雾立刻不悦的皱眉:“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别叨扰到两位领导。”
秦雾冷呵一声:“你能来我不能来?”
秦时州一噎:“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不也是囚犯?还是说因为你是监狱长情人,所以特权多一点?”
秦时州顿时脸上火辣辣,低声怒喝:“别给我胡说!”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那边聊天的两位领导,见他们没听见这句话放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