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身子不适,不如歇歇再上路吧,这瑞州熟悉熟悉也好。”青童果真知道我一入宫就会被像礼物一样塞给阿云,我暗笑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惜现在跟夜魅闹僵了,不然还可以问问他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那我就不要意思地耽误大家啦,嘿嘿。”送走青童,我开始盘算到底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找夜魅摊牌呢。
不行,问清楚吧,不管结果是好是坏,也总比我自己憋屈死强。
想到这,我当机立断打算去夜魅房里找他。出门前,我瞥了眼满身肉汤的小黑,实在没勇气把脏兮兮的小黑放到我的衣袖里。
夜魅没有在房里,我便打算再去问一次唐红语,谁知也她也不再房里。如今这人都到哪里去了啊。
“小二哥”,我喊住路过的小二,“你知不知道一个带着面具,造型很像魅公子的男人去了哪里?”
小二一副经典的招牌笑脸,“姑娘是问那位白色袍子的公子吧,前脚他刚出门,后脚姑娘就问了,看方向大概是往城门去了,姑娘现在追,怕是还能赶上。”
我听了慌忙下楼,走到街上才发现路痴的我根本不知道城门在哪里。不过我想既然走走就能追上,那问个方向也就行了。
“这位兄台,请问城门怎么走?”我快走两步,拦住一个身着青灰短傲的男人。
拦了我就后悔了,这男人背影看着挺老实的,正面一看贼眉鼠眼的。
“姑娘要去啊,那虽然不远,但是要拐几个弯啊,不如就由在下带路吧。”这男人虽然长相狡猾,说话语气倒也不像坏人。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劳这位兄台了。”
我跟着那个鼠相男走过一条又一条街,拐了一个又一个弯,虽然道是越来越荒了,却也没到所谓的城门。
“我说这位兄台,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一眼望去遮挡物都没多少了,何况是城门那么大的东西。”眼见着越来越不对头,我终于停下脚步问道。
“没错啊,怎么会错。”那男人也停了脚步,声音却变得异常油滑,不好,上当了。果真,那男人继续道,“嘿,爷只是说要带路,又没说是去哪。”
我见情况不妙,扭头就想跑,却被一把制住手腕,直接就不知把什么脏兮兮、抹布一样看不出颜色的布塞到了我嘴里,闷臭闷臭的味道让我反胃。
待我从震惊中恢复,想要反抗的时候,手腕已经被捆住了。不是吧,看来直觉这东西真是不容不信,我猜他不是好人,果真就不是。
接着我连双眼也被蒙上了,只知被这鼠相男像扛包袱一样扛着走了,感觉像是爬山,也不知去了哪里。这待遇一对比,我突然特别想念和夜魅在马上的日子。
感觉有了有些时候了,“呼,总算到了。”只听那鼠相男气喘吁吁的声音。
我眼前的黑布被取掉了,眼前是一个粗木桩子做成的大门,再前些有个哨塔,再向里是一小片空地,有一群人围着一个精莽大汉。我估摸着眼下挣脱不易,看来只能智取。
“小哥,这是新给大王送来的女人,开个门让小的进去吧?”鼠相男讨好地向那个哨塔里的山贼道。
那哨塔里的山贼也不是什么好人,大大的个子,色迷迷的小眼睛像射线一样打量着我。然后对鼠相男道,“你小子真是孝顺啊,回头大王高兴了,好处准少不了你的。”
难道我就是那种从虎穴被扔到狼窝的命么,我不甘心,以后是不用跟着阿云混了,可是却归了山贼,还不如跟阿云呢。
“死女人,爷告诉你休得耍什么花样。”见我点头,鼠相男这才将捆着我的手的绳子解开了。我的双手一直被绑在身后,早就麻了,我忙动了动,接着赶紧把嘴里那块臭臭的布拿了出来。
呕——我一看竟是袜子,真是恶心死了,我连吐了几口口水。
“小哥,那就不多说了,您开个门,我就带这死女人进去了。”
只见那哨塔上的男人将我狠狠打量了几遍,才慢吞吞地下来,对我又是一番光,“进去吧。”还好他没毛手毛脚的,不然我怀疑我会不会把他瞪出个窟窿。
“进去。”那鼠相男在我背上一推。
我只好进去了,见到人群中围着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身材异常彪悍,满脸胡茬,身披兽袄的男人。
我勒个去,就算是山贼也不用穿得这么粗犷吧,真具有山贼的格调啊。
“虎爷,这是小的送来孝敬您的。”鼠相男猥琐地道。我无所谓地看着那个大汉,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出这狼窝。
那个叫虎爷的大汉打量着我,“你不怕我?”
我挑了挑眉毛,“你希望我怕,我就怕呗,反正魅公子会来救我的。”
一众人立刻色变,“魅公子……”
“不会吧……”
“怎么可能……”窃窃私语声立刻充满了这块空地。
我故作憧憬地道,“对啊,就是他。想我同他从京都到天山,一路上把臂同游,可谓是郎情妾意,只羡鸳鸯不羡仙。”
众人都呆愣着,虎爷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鼠相男眼睛转了转,凑近虎爷谄媚地道,“虎爷别理她,这女人骗你的,谁不知魅公子不近女色,这女人虽然漂亮,却也没到倾国倾城。”鼠相男怕自己献媚不成,急急地道。
虎爷一听,觉得也有道理,眼光炽热地打量着我,让我汗毛直竖。
“好,哈哈。”虎爷捏起我的下巴,我伸手想打开,却被虎爷另一只手扯住了手腕。“我虎爷喜欢你这般不服输的女人,何二,这女人我就收下了,抵了你们村这半年的米粮。”
“原来虎爷的喜欢就值半年口粮啊”,我试着在他二人间挑拨离间。
虎爷一把将我箍在怀里,手臂上的力道让我生疼,身上很久没洗澡的味道简直让我作呕,我强迫自己不要挣扎。“哈,有意思,他卖了你,你还帮他说话,那你待要如何?”
“虎爷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叫做‘千金难买心头好’,既然虎爷难得喜欢我,不如就免了他们村世代的米粮。”我相信人的索取是贪婪的,鼠相男也是一样,只要被挑出来,一定会蠢蠢欲动。
“笑话,你区区一个女人,怎么值得。”鼠相男居然不上当,真是忠心啊,我在心底泪飙。“虎爷,这女人就给您留在这,等你享用够了,只需叫红香阁的妈妈来领人就可以了。”
不是吧,我听得小心脏拔凉拔凉的,夜魅你这家伙平时挺殷勤的,关键时刻怎么还不出现啊。
不过……我应该明白他是不会出现的吧,那么会演戏,让我都看不出端倪的人。我苦笑,自己自从传过来,怎么尽走霉运呢。
虎爷突然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提了起来,我只觉全身的重力都坠在一根手腕上,简直就要了命般的撕痛。
“你们看啊,这女人脸上的表情,哈哈哈……”我奋力手脚并用地挣扎。
啪——突然一声响,我摔到了地上,揉了揉几乎要脱臼地胳膊,一块小石子滚到我脚边。
“谁!”虎爷一声喝,真是大地都震了三震,这嗓门响的,声音里满实警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