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是要干这个，我肯定拦住他了。”就连铁夕也是有些后悔。

扬凡见唐德显并没有立刻答复，当即补充道：“我可是亲眼见证过天鉴出现并且持续的整个过程，不止如此，就连诞生夺天域的过程也是同样如此，有关天鉴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上，我自认应该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

“吹牛谁不会？”

“高人又不傻，你要是一把年纪说这话还有些可信度，二十岁不到就亲眼见证过天鉴了？”

“你这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啊。”

“唐大户，别和这小子废话了，直接赶下来得了，最后一个答题机会了，可不能真随随便便给了这小子，要为你夫人着想啊。”

扬凡的话在其他人听来无异于谎言，大家更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起来。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德显，突然脸色大变，看着扬凡时更有种无奈：“高人同意你提问，并且会根据你的问题，决定这最后一个答题机会给不给你。”

“什么！”

“怎么会这样！”

“这……”

“这也可以？”

台下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都对扬凡这突兀举动带来的结果，有些诧异。

“既然高人这么说了，我就斗胆发问了。我想请问高人，究竟有没有亲眼见识过天鉴？不是那种道听途说，而是自己切切实实的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天鉴。”扬凡当下也不慌忙，看着唐德显问道。

虽然扬凡目前看着的是唐德显，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扬凡这问题却直指那位唐德显身后的高人。

这问题，在场一些人也寻思过，但并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问出来，如今扬凡却是做了大家没有敢去尝试做的事情。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没有继续发声讨论，而是都屏息凝神的看着台上唐德显的反应。

很大程度上，唐德显的反应就代表了那位高人的态度。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遭的空气也是仿佛停滞了一般。

“见过。”

一道声音在整个素材市场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沧桑感，众人想要寻找这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这声音仿佛是从虚空之中突然出现的一般，就连消失的时候也是那么突兀。

“最后一个答题名额是你的了，拜托了！”

片刻的停顿之后，唐德显郑重对扬凡说道。

唐德显这一声“拜托了”，无奈之中夹杂着期许。

这是一种相当矛盾的心情，一方面唐德显对扬凡这最后一个上来答题的人并没有抱太大期望，但另一方面，他却又不得不盼望着扬凡能够把握住最后这个机会，给出让那位高人满意的答案来。

唐德显的话，顿时让在场的其他人议论纷纷。

“真的给他拿到最后的答题机会了？”

“就凭刚才那么一个问题？”

“靠！早知道我也提问了，不然这答题机会就是我的了。”

“虽然这机会保不准就被浪费了，但既然是唐先生开口，经过那位高人允许的话，我们倒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

扬凡没有看台下议论的人，而是对着唐德显点了点头：“既然那位高人也亲眼见过天鉴，倒是省事许多了。有关天鉴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作为亲身经历过天鉴的人来说，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毕竟每人都有着自己的人生轨迹，这种轨迹带来的经验会使得我们对事物有着不同的看法，就像之前那些答题者们的回答一样。虽然高人可以不满意他们的答案，甚至也可以不认可他们的答案，但终究无法反驳其中各自表达出来的意义。”

“他究竟想说什么？”

“他是在和高人对话呢？”

“洋洋洒洒这么一大段都在说空话，莫不是以为这么就能糊弄过关了？”

“太年轻，净想一些歪点子，要真这么容易糊弄，还有咱们什么事啊。”

扬凡在台上的一席话无疑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用宽泛的概念答题不就是钻空子么，这和之前答题的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对于台下这些窃窃私语，扬凡自然是没有机会听到的。

原本还在说着空泛概念的扬凡，此时突然话锋一转，目标直指那位提问的高人：“我不知道高人究竟是有答案才来问出这么一个问题的，还是本来就没有答案，想要寻求答案的。但有一点我必须说出来，哪怕我年龄尚小资历尚浅，却也能明白很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或者说答案会根据你所处的位置不同而发生改变，想要从别人口中得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再用这种玩乐的心态决定救不救人，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扬凡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原本场中的窃窃私语消失不见，大家都有些心惊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甚至还教育起了那位唐德显背后的高人来了。

虽然大家也都对高人的怪癖很是不解，但却自始至终没人敢这么当面提及，甚至大家都刻意的避免去在这方面多做讨论，而将事情局限于问题本身。

铁夕此刻更是瞪大双眼，看着台上这位今天刚认识的顾客：“这人……胆子这么大的么？什么话都敢说，真不怕惹毛了高人么？”

此时此刻整个素材市场的气氛变得无比诡异起来，本来那种热闹的氛围更是消失不见，紧张的情绪开始在众人心中蔓延。

不说其他，就刚才那位高人回答问题时的传音，就绝对是洞天境级别的强者了，这种存在真的发火了，将会是一个什么后果谁都明白。

就连此刻站在台上的唐德显，也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甚至不得不开口打断了扬凡的话：“这位小兄弟，慎言！慎言啊！高人有着自己的考量，不要用平常人的思维去衡量，还请回归答案本身吧……”

“呵呵……倒是好久没听到这么实诚说话的人了，让他继续说吧。”

就在这时候，之前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素材市场，那种虚无缥缈的苍老声音，与其说是传递到在场人耳边，倒不如说是在场所有人心底响起的。

没人敢接这个话茬，就连唐德显也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