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心经》在手,翻阅佛香纸张,字字读来如有非凡的魔力。
虽然,能够读懂,但作为非佛门中人很难知道其内部深意。可就是如此,让人读起来,心中却得到了莫名的安慰和宁静。
端坐于湖心岛的廖能,在清澈池水和碧绿荷叶的陪衬下,安静的坐在小屋前,翻阅着《心经》。
当看到最后一页,合上全书后,廖能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呼出口中之气,他没来由的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他决定起身出去转转,到外面继续散心。
说起来,廖能虽然是起帮帮主,实际上是个甩手掌柜,对管理经营起帮不是很在行,绝大多数的事情都由副帮主汤伦和长老王悦在处理,而他嘛,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打坐练功。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武功却不输各派掌门的原因。
习武练功没有真正的捷径,必须要靠平日里的点点滴滴积累,才能真正增强自己的实力。
廖能来到起帮总部门口,一束阳光笼罩整个粼河城,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而且,更是能看到有白衣书生打扮之人,手中不但拿着经史子集,更能发现还夹杂着一本《心经》。
廖能看到连有文化之人都如此阅读《心经》,这本佛家典籍已经 受到广达百姓的喜爱,也让更多的人接受。
他在街市之上走走看看,一路总能发现有人手中或者胳肢窝里夹着一本《心经》。
这么多人拥有心经,廖能心中暗思城中可定有贩卖这佛家经书的商店存在。
他也不询问路人,而是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民宅,双腿用力,一跃而上,到了屋顶之上。
有道是站得高看得远,站在高处,下面的情况是一览无余。
很快,他就发现这一路走来的行人夹带的《心经》都是出自城北一间书店。
既然知道了地点,他直接在各处民房、商铺的屋顶瓦片之上穿梭,说来也奇怪,廖能虽然健步如飞,但踩踏屋顶之上没有发出太多的响声,屋内之人没有察觉。
当他来到书店,一瞧是两个寺僧正在发放《心经》。
不过,他们并不是平常如商贾般买卖,而是在书店门口放了一个功德箱,一本《心经》多少钱,全由拿到《心经》典籍之人自己定,给一两银子可以拿走,给一文钱也可以拿走。
这全凭自己的一颗心和个人自己的经济能力而定,当然,不给钱给物也行,米面蔬菜,香烛纸张等等,他们是来者不拒。
这倒也是好事,廖能无法拒绝少室寺,发放《心经》弘扬佛法,让众人一心向善是好事,他非常赞成他们的做法,事情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
随着《心经》的发放越来越多,廖能甚至发现人与人相互见面既不是抱拳也不是拱手,而是双手合十相互施礼。
一切的一切正想着佛法而去,廖能觉得大家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自己,师兄了空的佛法江湖一定会实现。
很快,江湖中出现了一个协会,名曰:佛法会。
佛法会顾名思义是所有信仰佛法,喜欢佛法之人参加的协会,参加佛法会之人,在一起讨论佛法,研究佛法。
廖能对于这样的组织,也是心中一动,很想参加。
他吩咐王鹊,他们二人一起参加这个佛法会。王鹊知道和他在一起,非常喜悦,满口答应。
佛法会所在地离少室寺涌泉山应天镇不远的城镇之中,城镇名为优恕镇。
而佛法会真正所在之地是优恕镇内,最大的一间院落。听说是一位信仰佛法的大善人,主动把自己的院落捐给了佛法会作为驻地。
廖能对于这位大善人的举措,非常感动和佩服。
院落门口如同起帮总部一般,站着两个身着日常百姓之衣的青年,他们带着醒目的红底黄字的“卍”字
袖标。
廖能和王鹊想要进入,但两个青年伸手阻拦了他们,严肃的对他们道:
“没有佩戴‘卍’字袖标不得进入,另外,必须熟读《心经》者才能进入。”
王鹊立刻对着守卫青年争辩道:
“我们已经报名了,你们同意加入了,放我们进去。”
但守卫青年听到王鹊的话,依然是纹丝不动。
廖能看到王鹊还在和守卫青年争取,他索性双手合十,双目微眯,口中念念有词道:
“观自在日月光芒佛,行深般(bō )若(rě)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语气平缓,不急不躁,背诵犹如在叙述一般,而且,观廖能之面容,诚心诚意。
两位守卫青年听到廖能的背诵,他不再专心于阻拦王鹊,而是静静的聆听廖能的背诵,甚至连一些有佛法倾向之人,也慢慢聚拢过来,听着廖能的背诵《心经》。
他们对于廖能是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廖能指指点点,都在猜测廖能肯定是一位专研佛法《心经》多年之人,对廖能也是由衷的生出敬畏之心。
当廖能心经背诵完毕之后,睁眼看到周围之人纷纷虔诚的闭眼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念叨着“阿弥陀佛”。而王鹊已经惊讶的用双手捂住她已经长得老大的嘴巴。
廖能来到那两个守卫青年面前,礼貌的双手合十询问道: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两个守卫青年快速收回原本拦住去路的手,并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
“先生请进。”
廖能再次礼貌的对两个守卫青年施礼后,昂首挺胸的迈步进入院落。
但在王鹊准备跟随廖能一同进去的时候,两个守卫青年立刻收起了之前对廖能的恭敬和客气,再次伸出手臂拦住王鹊的去路道:
“请这位小姐,佩戴‘卍’袖标,诵读《心经》。”
王鹊看到两个守卫青年依然拦住了她,她伸出玉指指向廖能道:
“你没听他之前说吗?‘我们可以进去了吗?’他说得是我们!”
两个守卫青年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撤回了手臂对着王鹊极不情愿道:
“小姐,请进。”
终于可以通过了,王鹊非常解气的,扬起下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随廖能的脚步进入院落之中。
二人进入院落之后,很快就有一绿袍小哥迎上来,对着王鹊歉意道:
“这位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没想到你可以进来了,他们没有难为你吧。你要的‘卍’字袖标交给你,不好意思,给你晚了。”
王鹊看着绿袍小哥非常客气,一直在对王鹊道歉,王鹊也不是小肚鸡肠的女子,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直接从绿袍小哥的手中,拿过两块‘卍’字袖标,然后,把其中一块亲自给廖能带上。
绿袍小哥,看到“卍”字袖标已经给了他们,转身就要走。
但王鹊却一把拉住绿袍小哥的衣袖道:
“你既然介绍我们进来了,就好人做到底,给我们提供一个好位置。”
绿袍小哥听到王鹊的请求,他也是好说话的人,很快答应了。
廖能看王鹊很会办事,递给她一个赞同的眼神,二人跟随绿袍小哥,来到佛堂的前排,也就是第三排的位置。
佛堂里每个人的位置,其实,就是一个由稻草编成的蒲团,大家都是端坐于蒲团之上。
廖能之前在少室寺为僧,端坐蒲团根本难不住他,就算是在起帮总部湖心岛,他也是如端坐于蒲团之上的姿势。
廖能是轻车熟路,不过,有些和他们一样新进来之人,对于端坐于蒲团之上有些不适应。
自从有了椅子和凳子之后,都是很自然的坐在椅子和凳子上,可现在就一个蒲团放在地上,他们直接如坐在椅子和凳子上一般,
一屁股坐在蒲团之上,两腿很自然成八字形分开。
可这样的坐法,很不雅观,可周围很多人都是这么坐着的,也就如此坐着了。
很快一身穿黄色僧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廖能看来,此人没有剃度,根本算不上和尚,可众人都非常恭敬的双手合十称呼他为大师。
对于这个称呼,廖能觉得这么喊很不恰当,但这里人很多,他也不好发作,只能跟随其他双手合十,但没有动嘴。
今天的要做得事情要开始了,那位大师命令大家翻开《心经》跟随他诵读起来。
《心经》诵读整整十遍,才停下来。
念完《心经》之后,中年大师解读《心经》中一些句子,然后,开始进行注解,往往还加以解释,甚至举例让众人更明白体会《心经》中的意思。
廖能听到这里瞬间对这个中年大师有了一丝好感,遥想当年,他在少室寺背诵《心经》还算可以,但要理解《心经》中的意思,他真的是一知半解,不得其要领。
关键时刻,还是师兄了空抽出时间,为他仔细讲解《心经》中的意思,他这才对《心经》了解其意。
今天,他看到中年大师为众人讲解《心经》,真是让他想起以往和师兄了空之间的点滴回忆。
就在中年大师讲解完部分《心经》的内容后,开始对着众人继续命令道:
“在佛法会还没满三个月的学生可以离开了。”
很多人新进来之人不知何故,坐在原地非常疑惑,但很快有佛法会一些从事,对着未满三个月的学生开始动手驱赶了。
那些未满三月之人都一脸不情愿,可既然是大师开口,他们也不得不从。
当然,廖能和王鹊也在这些未满三月之人的行列之中,他们今天才算加入到佛法会中。
他们被赶出佛法会之后,王鹊感到非常无聊,目视廖能询问道:
“师傅,我们现在去哪里?”
廖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对着王鹊回答道:
“自然是再回去看看了。”
王鹊知道廖能不死心,另有打算,她连忙应允道:
“鹊儿一切都听师傅的安排。”
廖能对着她招了招手道:
“走!咱们去这院落的后面瞧瞧。”
廖能带着王鹊向着院落的后门而去,这院落后门竟然是个摆渡的码头,但码头只有小木舟,没有船夫。
廖能看到无人直接靠近后门,可就在他靠近后门之时,却听到有人对着他喊道:
“喂!你们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这里不允许进来,快点离开!”
说话间有一满脸不悦的汉子向着廖能和王鹊走来,廖能示意王鹊不要轻举妄动,他直接向着那之前的叫住他们的汉子走去。
廖能和那汉子见面之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一掌打在那汉子的喉咙口。
汉子喉咙口受到重击,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捂住脖子,廖能见状滑动双脚来到汉子的身后,直接再出一掌,砍向对方的后颈。
那汉子后颈被重重一击,立马昏了过去。
廖能对着王鹊吩咐道:
“走!翻墙过去。”
王鹊看到廖能的雷霆手段,心中对王鹊佩服的五体投地。
二人快速翻墙重新进入院落,看到左右无人,直接上了院落之中佛堂的楼顶。
廖能娴熟的搬开几块瓦片,双目凑了上去,终于可以看到佛堂里接下来的情况了。
当廖能双目凑上去的时候,之前那位大师没有了高僧的模样,而是左手拿起《心经》放在胸前,右手紧握住一柄利剑,对着面前那被捆绑住的狼狈男子念念有词。
然后,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那狼狈男子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