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部落坐落的地方从东南的平原搬迁到了大丘之上,绿意葱葱的大丘上满是红色的帐篷,在这里,看不到任何有关战火的摧残。
好像他们只是将部落随意迁移了一个地方。
大丘的最中央是曾经火神祝融的寝宫,现在只剩下了孤单佳人,在那张充满野性的床围上,祝融会揽着这位佳人,在她耳畔压低粗犷的嗓子,轻轻地宠溺喊道。
“娇娇,你是我最宝贝的心尖儿!”
祝融在不周山下身死道消后,祝融部落的十数位大巫竟然没有像共工部落那般,从大巫中选出德高望重的新一代领袖,也没有组成大巫联盟,一同进犯共工部落。
而且全然听了这个名叫娇娇的女子命令,而她此刻便是以祝融夫人的身份坐镇部落,统一御敌,却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
甚至在祝融亲自远征共工时,大家就已经默然遵守她的命令了,而且她还没有任何势力背景的支持,身世可说神秘至极。
只有一些元老级的大巫知道一些有关她的部分秘密,这位娇娇本是共工大神的妻妾,却因爱慕祝融大神,经常幽会。
两位大神也是因此埋下了祸根,经常互相征伐,只是当年时代太过久远,已经没有人具体知道娇娇是如何从共工部落转入祝融部落了。
“祝融夫人,这里有一封法言!”
在红色大帐外,响起一道阴鸷的男子声音,嗓音十分魅惑。
法言就相当于信笺,不同之处就是其上的字体是用法术书写,如果不是受传法之人亲启,其上的法言就会在拆封时,一起销毁。
简单点说,就是加密文件。
帐篷里响起一道慵懒的女子声音,还带着一些惺忪,像是还没睡醒。
“进来吧!”
送法言的男子身段奇长,是祝融部落的一位小队长,叫箜引。
他五官虽然俊秀,却透着一股阴冷之气,像是被谁吸干了阳气的模样,虽然用了特殊法术遮掩气息,却也能隐隐看出他两眼之上重重的黑眼圈。
这男人眼里带着的一丝贪婪与期盼,将那份浮在脸上的虚脱压了下去,他掀开帐帘,脚步轻浮地走进大帐。
一帘幽梦红影,隔着画屏瞧见一副朦胧娥罗的娇躯,那女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还有几分魅惑。
“哪里来的法言?”
箜引目光灼灼地盯着薄纱红帘后的诱惑,喉结不知觉滚了滚,愣了半晌,才匆忙答道。
“送言人说是共工部落的大巫,并未说明详细名号,这法言封纸上只写了“玉锁”二字?”
“叮~”
帘子后面传来金铁碰撞的声音,像是什么掉在了地上。
箜引向前急走两步,欲掀开帘子查探,走到帘子前突然止住身形,眉头忽然紧缩,退回了原来的位置,沉寂无言。
少顷!
大帐内无风自动,薄纱红帘渐渐拨动,里面的无骨美人若隐若现,箜引低下头去,不敢相视。
一只白皙的长腿踏出轻轻飞舞的薄纱,玉足落下,香气飘满整座帐篷。
祝融夫人从床榻下走了出来,她手持一支金色蝴蝶钗,缓缓抬起,玉臂拢过耳鬓,将飘散的青丝长发随意绾起,金钗别入发髻,她俏面浮过薄纱。
一颗抑制不住的心脏跳动声如闷雷炸响,箜引绷紧了身子不敢动作。
祝融夫人鼻端吐纳着轻轻的娇喘声,一张魅惑百生的玉面,白洁无瑕,一双白白的长腿上飘舞着无数红丝带,遮住了无数朦胧。
即便如此,她诱人的玲珑身段也能从中瞧得出**,活脱脱彷佛行走中的荷尔蒙,可以牵动无数雄性少年的痴狂。
祝融夫人伸出几可透光的玉臂,将箜引手中的法言接过,她盯着封纸,久久。
箜引心神沉浸此刻,他多么希望光阴能在此时永久的停止,这样,他就能永远的和夫人在一起了。
为这样的美人,若能求得一夜风流,哪怕是隔日死了,也是值得的。
“你且先下去吧!”
祝融夫人将法言收入储物戒中,回过头去,声音轻蔓优柔。
箜引喉骨处如鱼在梗,有千言万语不敢讲,贲张的心季动不停,他恨不得不顾一切,用劲全力去揽住眼前这位宛若那般不真实的美人。
不过最后,他还是退缩了,这个女人不是他有资格可以拥有的,箜引带着失落默然的心,请安后,悄悄退下。
待箜引退出大帐后,祝融夫人眼神出闪出异色,她将刚才的法言从储物戒中取出来,驱使法力将法言化开。
一个个澹红色的古老字体从封纸中慢悠悠地跑出来,然后有序排列,组成一段文字。
祝融夫人在虚幻文字前怔得出神,摇曳的烛火缓缓摆动,像是不愿亡种的生灵,倔强又没落,大帐外可以看到一个娥罗多姿的人影呆立了很久,直到天明。
……
“莫非共工部落眼看要败下阵来,特意派了你来当说客,搅乱我们祝融部落的防线?”
疤刚对着陈苦怒目圆睁,说话的语气充满暴怒,没有一丝的客气可言。
陈苦面无表情,凝望着交谈的对手,话语冷澹。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很可笑吗?”
疤刚一双峥嵘的眼角很是可怕,但是对现在的陈苦而言,不过是个长得比较丑的歪瓜裂枣罢了,以他如今的境界,平常的大巫已经构不成威胁。
何况他的后面还坐着一个堪比太乙金仙巅峰的九凤。
陈苦慢慢起身,留下一句话后,只给疤刚留下了远远可及的后脑勺。
“你只能相信我说的,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至于我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目的,你比我更清楚。”
疤刚望着陈苦消失在天际,默然无声,他愣神了一夜,思考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