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旭道人闻言,面色微沉:
“既然认得,那他今日带人截杀你阎师伯弟子,说是你所为,可否当真!”
范思鸢面露惶恐之色:
“思鸢不敢!残杀同门乃是门中大忌,思鸢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违禁之事。”
而后极为委屈的看向身旁的刘峰:
“刘师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构陷于我?”
刘峰慌了,急切道:
“我,我没有,明明是师姐你说只要替你杀了墨师妹,以后的丹药便会额外多一份给我们,我们才失了智,冲昏的头脑。”
“胡说!我与那墨师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我为何要取她性命,刘师弟,你可不能因为当初你受了伤私下跟我讨要丹药,我因阁中规矩拒绝了你,你便怀恨在心,故意栽赃给我。”
范思鸢越说越动容,跪下朝着余旭道人伏了伏身子:
“掌门师伯明察,思鸢一直全心炼制丹药,为我宗门鞠躬尽瘁,发挥自己的余热,从未有过争强好胜之心,如今却被刘师弟污蔑我残杀同门,思鸢实在心寒,还请掌门能够秉公办理,为我主持公道!”
“没有,我没有,师伯,我从未向范师姐私下要过丹药,截杀墨师妹之事,也的的确确是师姐吩咐的。”
范思鸢红着眼,极尽委屈:
“刘师弟你为何要冤枉于我?你即说是我让你去杀墨师妹的,那你可有证据?”
当日她密谋之时,仅有自己和刘峰三人知晓,如今三人死二,只剩下刘峰一人,只要他咬死不承认,那便没有人可以定她的罪。
思及至此,范思鸢再无半点紧张之色。
随之,刘峰却语出惊人:
“有!我有证据!”
说着,急忙掏出一颗贴着一怔蓝色符箓的石头——留音石!
刘峰私底下没少替范思鸢敢这种事,也见识了范思鸢到底是何样的人,所以他每一次替范思鸢办事情的时候,都会留一个心眼。
之前没有拿出来,是他以为此事之后的结果只是一顿惩罚,毕竟幕后主使者是范思鸢,范思鸢是现任丹阁首座苏莹的得意弟子,范思鸢出事,丹阁首座苏莹必然不会坐视不管,苏莹虽然修为不如其余峰的首座,但是因为是世间稀少的天才炼药师,故威望极高,而且整个门派的丹药都出自她丹药阁,只要她肯出面这件事最后只会不了了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范思鸢竟然一上来就和他撇清了关系,还故意造谣自己诬陷他,将一切罪责全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而这些罪责如果都算在他的头上的话,苏莹便不会出面,而苏莹不出面,以阎师伯的脾性鄙人要追究到底,到时就算我有心保他,也无济于事。
其后果,定然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拿出了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
留音石被注入灵力,将当时范思鸢当时所说的话,全都释放了出来:
“今日找你们来,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于你们,无量峰阎师伯门下新收了一名叫墨九卿的弟子,你们去取她项上人头,事成之后,这些刚刚炼制出来的注灵丹便是你们的了。”
“师姐与那姓墨的女子有仇?”
“无仇,只是看不惯,想她死而已!”
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貌,但是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杀意。
……
大殿上首坐着的阎尉脸色一沉,冷冷的看向范思鸢:
“你还有何话可说?”
范思鸢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显然没想到刘峰会留这么一手。
但她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
“不,假的,这是假的,掌门师伯,这是假的,我没有指使他们去杀那墨师妹,他在诬陷我,他在诬陷我!”
见她铁证面前,竟然还死不承认,阎尉勃然大怒,拍椅而起: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今日若不重重罚你,我云天宗威严何在。”
一个闪现到范思鸢面前,一掌就要拍下。
然而此时一道不可一世的声音响起:
“我看谁敢动我的徒儿!”
紧随着一名身披袈裟的,梳着菩萨头,眉心点缀一颗红痣的中年女子,从殿外缓缓走了进来。
“师傅,师傅救我!阎师伯想要杀我!”
范思鸢看到中年女子,犹如见到天降奇兵,急忙爬起来,跑到其身后。
中年女子将其护在身后,人人扫了眼,众人而后目光落在气急败坏的阎尉身上:
“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
阎尉脸色越加愤然:
“苏莹,你们下弟子欲杀我门中弟子,人证物证俱在,今日即便是你也休想善了。”
“证据?”
苏莹冷冷的勾起嘴角,手掌平摊,那留音石就自发的飞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将其碾成了粉末:
“现在没了!”
“你,你竟然敢当众销毁证据?你眼里可还有我们?”
苏莹不以为然,反质问道:
“哼,这话应该是我要问你们吧!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竟然想要对我的弟子痛下杀手,你们可曾把我放在眼里?”
见其不仅当面销毁证据,而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颠倒是非,阎尉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苏莹,平日里你目中无人也就罢了,但是你门下伤我弟子,这件事情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今日你若护着她,那我便连你一起收拾了!”
“阎师弟,不可!”
说罢,正要动手!
然而,却给余旭道人等下拦下:
“阎师弟,切不可意气用事。”
“是啊,阎师兄冷静!”
“你们给我滚开!”
阎尉试图挣开几人束缚,但是奈何几人实在报的太紧。
苏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出言讥讽:
“是啊,阎尉师兄,劝你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要是将我师徒打伤了,丹药阁就可能好几月没有丹药产出了,没有丹药,整个云天宗的弟子修为便不会再有提升,这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说着,脸色越发不可一世。
“而且,即便这件事真的是思鸢所为,你们也不能处罚于她,毕竟她是我的得意弟子,以后云天宗的下任丹阁首座,为了一个区区的伪灵根,断掉云天宗日后的命脉,你们认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