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天说收留他的那户人家是一户庞大的邮差世家,真令人不敢想象。
我永远记得当年爷爷外出意外离世后,家里寄来了他的骨灰,无依无靠的我就这样失去了亲人,年幼的我一个人苦苦度日,等稍大一些后,我凭着记忆中学到的手段,继承了爷爷的衣钵,继续干上了邮差这一行业后。
我也永远记得当时的生活是有多拮据和落魄,若不是命中注定邮差不能改行,我早就换了一千次一万次行业了。
听到有那么庞大的一大家族人都是邮差后,我怎么能不惊讶,他们靠什么养活自己呢?
我隐隐觉得贺德天要说他见过宝锁的事情很可能和他口中的这一家人有关,于是更加认真地听着。
爷爷听完后陷入了疑问之中,“人丁兴旺的邮差世家,如今邮差行业衰落了,像这样的邮差世家可几乎没有了,三十年前也不遥远,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贺德天没有回答爷爷的问题,接着说道:“我当天也向他们坦诚了自己同样也是邮差的事实,后来聊过几句之后,你们猜他们是什么人?”
听他这样说,我这个时候多少也猜到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贺德天表情神神秘秘,声音又轻又细,用像讲鬼故事一般的口吻说道:“他们这一家,原来也是贺氏邮差的后人,是自立门户后逐渐兴起的一支。”
我刚才所猜的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听到贺延天亲口讲了出来,我还是显的有些激动。
我不仅仅是为听到了咱们这个邮差行业在这个年代里竟然依旧可以以一个庞大的家族式继续发展,而不是像绝大多数情况下,变成了穷困清贫的独门独户,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这个家族是我们贺氏一族。
也就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我们贺家邮差的后人,又一次慢慢地继承了祖业,并发展了起来,听到这个消息让我的精神也为之振奋。
贺德天见我们祖孙俩听到这里都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也提高了一些。
“不仅如此,他们当天还给我看了我们贺氏邮差一族最为重要的宝物,便是这个镇鬼宝锁。”
听到这里,经历过大风大浪,一向无比沉稳的爷爷终于忍不住了,马上问道:“我们贺家的镇鬼宝锁在两百多年前就遗失了,后人们始终寻找不到,他们是如何找到的?”
贺德天讲到这里,先卖了关子,“此事稍后再说也不迟,我暂时想问问,那一户人家告诉我说,这镇鬼宝锁上藏着无数秘密,他们有的说宝锁可以开启某处宝藏,有的说可以提升人的实力,还有一人说,这宝锁内还有一个世界,不知道他们说对了几点?子午,你知道多少?你是否又通过宝锁提升过自己的实力?”
贺德天说完之后急切地看着我,等待从我口中得出他所期待的回答,我知道如果我不解答他的问题,他也不会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
爷爷叹了口气,说道:“子午,你便告诉他吧。”
他既然是贺家后人,我还是决定老实相告,不过有关细节的秘密自然是不会说的。
“宝锁可以开启某处宝藏的事情,我也听说过,确实不知是真是假,此外,这锁中的确有另外一个世界,但我没有去过,是祖师爷告诉我的。”
贺德天在期待我的回答时本来是大张着嘴巴的,听我说完前两点之后,慢慢把嘴巴合上了,显得有些失望。
我继续说道:“最后,宝锁确实可以提升人的实力,只不过这方法复杂且过程缓慢,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宝锁会认主,除了主人之外,这锁到了其他邮差的手中也只是一个可以对付亡鬼的利器而已,激活不了其他的功用,无论这邮差是不是贺家的人,它一次只认一主。”
我把最后这段话说得很重,暗中在示意他:这锁的主人只是我一人,你便是得到了它也发挥不了其他的作用,劝你还是不要乱动心思为好。
听我说完后,贺德天沉默了,我想他应该懂了我暗示他的意思,过了片刻后他才继续说了下去。
“好,那我接着说,我当夜看到这家人拿出镇鬼宝锁之后,我和你们一样激动,属于我们贺家的宝物终于回来了,我细问之下才知道,了不得,原来这锁是他们从一处古墓中挖掘出来的,而古墓的主人正是当年贺氏邮差一族中一位家主,谁能想到,当年突然失踪的宝锁不是丢了,也不是被抢了,而是被这位贺氏家主给带进了墓中。”
贺德天越说越奇了,我听得新鲜又不解,但我相信贺德天并没有编造瞎话。
只是身为邮差一族,这位家主必然知道这世间是有阴阳两界,是有六道轮回的,他若想让宝锁永久陪着他,只需要在死后等灵魂出窍后再把宝锁拿走,为什么会把宝锁封在了自己的墓中,难道他不想让这个宝锁流传与世,所以才会做出了如此选择?
也亏了贺德天口中的这一户人家确实聪明,竟然想到了去祖先的墓中寻找的法子。
可这种行为极其不堪且有损阴德,盗墓本就可耻,在阴司中会受重罚,更何况是挖盗自家祖先的墓穴,更是罪不可恕,一瞬间,我想到我的宝锁竟然是我们贺家的一支后人去贺氏先祖的一处墓穴.里挖掘出来的,我心中五味杂陈。
爷爷听到后也是久久不能言语,一双拳头捏得紧紧的,我自小到大都很少看到他会如此生气,显然,这户贺家人盗挖祖先墓穴行为也惹怒了他。
“那户人家住在何处?可是在文若市?”
爷爷突然发问,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连整个身躯都在不住的发颤,我知道那并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气愤到了极点。
不知道爷爷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提到了这个什么文若市的时候,竟会气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