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傅铭城说的小女孩是舒薇芯,现在怎么变成是凌芝宁了?
爷爷让人别下棋了,“你不专心,棋局一团乱。”
“嗯。”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找,我帮不了你,我就记得有一晚上铭城和你在广场那里玩耍,已经很晚了,你们还不想回家,我就去接你们,你跟随上车了,我本来想带你来这傅家大宅,但路上经过乔家别墅,那是许瑞瑛住的别墅,你喊着说,等等,到家了,到家了,你下车后蹦蹦跳跳的跑进家里了,我猜你应该是乔家那小千金。”
“那为什么您认出我,傅铭城认不出?”
“因为他当时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乔家的千金。”
凌芝宁总算恍然,因为他不知道小女孩是谁,当然也无法联想她和许瑞瑛的面貌。
而爷爷见过那小女孩跑进乔家,加上老人经常和许瑞瑛打照面,他自然能认出凌芝宁。
这样吗,那么失忆变成了不好的事,她忘记太多,有些想忘的如愿被埋藏,而有些应该记得的一并被掩埋。
——
凌芝宁回到家里,她想着该不该去寻找记忆?
如果想起来会好吗?
正想打开电脑工作,好友谢希曼发来信息,让帮忙,“明天有个画展,你去帮我去买一幅画。”
“认真的吗?”
“认真的,你一定要帮我拿到手。”
“要是买到假的可别赖我。”
“不赖不赖,刚好你送画来给我,直接送到海市啊。”
“你去旅游了?”
“对啊,才想起你那儿有个重要画展,我又不想放弃假期,所以姐妹,我的画就拜托你了。”
凌芝宁:“……”好吧,她只能去陶冶陶冶情**。
苏尹霓问,“小美人,听说你是乔家大小姐?”
“你们也知道了?”
“嗯哼,圈内的小风小雨很容易传出来噢。”
“这样啊,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在亲子鉴定上说我确实是许总的女儿,可都说乔家千金死了。”
“额,这事确实轰动一时,媒体狂轰乱炸好半年呢,什么仇杀都出来了。”
“那你们觉得她有可能生还吗?”
谢希曼想一下回答,“你不就是吗?”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努力想起来啊小美女,如果是真的,那就拿回属于你所有知道吗?”
“如果弄错了呢?”
“也没关系,你经历过这么多还怕这个吗,大风大浪都见过,为什么不能面对这点小事?”
“是啊,我本身也没抱太大期望,我为什么要害怕呢?”
苏尹霓问,“你真的要和傅铭城离婚?”
“你们也知道了?”
“我听唐总嘴碎,他说的。”
“哦豁,你们认识唐总啊?”
“肯定认识啊,花花公子唐总裁,这男人就一花心大萝卜。”
凌芝宁忍不住笑起来,可怜的唐总已经被豪门圈里唾弃到底。
谢希曼让小美人说正题,“你真要和傅铭城离婚?”
“嗯。”
“你傻呀,多少人想嫁给他不能,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吗?”
“现在不喜欢了。”
“真的不喜欢了吗?”
“……”
凌芝宁回答不出来。
是真的不喜欢?还是在赌气?
或者是为了断干净才这样固执己见?
她也不懂。
放下手机睡觉。
次日早起,忙着去给朋友买画。
进入画展,找到谢小姐说的那幅佳作,竟然是一棵大树,粗看没什么可深究,细看好像有很多内容。
她不懂这些,只管帮忙把画买下来。
不,应该是抢下来。
有个人也想买。
凌芝宁转头看,居然是乔晋义,听说他在国外,什么回来的。
乔晋义看着跟自己抢画的人问,“是你?”
凌芝宁微笑,估计二哥和大哥都没把她照片发过去,他没见过她。
“乔公子也想买这幅画?”
“你怎么知道我姓乔。”
我还知道你是我四哥,凌芝宁让把画包起来,“这画我非要不可。”
“我出高价。”
“我跟你竞价。”凌芝宁和他杠上了。
乔晋义一脸不可思议,这人到底是谁啊,圈内没有她啊,他参加那么多宴会也不曾见过她,如果她是圈内的人,没道理不认识?
凌芝宁靠近四哥说,“给个面子,算我欠你。”
“你欠我又怎样?”他也看上这幅画了。
“乔公子,我说认真的,你要跟我抢,你一定会后悔。”
“我……”乔晋义居然被她威胁到了,明明可以不在乎,但看着她的眼睛竟不由自主认怂了,“行,我让你给你,我有什么好处。”他想拿一点利息。
“今晚请你吃饭。”
“你……请我?”
“对啊,请你吃一顿好的。”
“五星级的?”
“家里。”凌芝宁抱着画走了,她将画放在车上,乔晋义跟着出去,“等等,你就这样走了,那如何请我吃饭?”
“对啊,你可以跟我走,保证顺路。”
“……”你知道我去哪儿吗?还顺路,这丫头到底是谁啊?
“等等,我记得你好像和我六弟闹过绯闻?”乔晋义想起来了,“乔晋歌,认识吗?”
凌芝宁老实回答,“认识啊?我还认识你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七弟。”
乔晋义:“………”
凌芝宁上车走了。
乔晋义愣半天,他急急追上去。
跟了她一路,才发现这路越走越熟悉,这不是二哥的别墅吗。
乔晋义脑门上都是问号,当看到她开车进二哥别墅,他直接傻了。
我还认识你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七弟?
她难道是……
乔晋义急忙开车进门,下车后,立马跟上她的脚步。
凌芝宁抱着画进门了,抱到房间里放好,她站在走廊里打招呼,“四哥,这下你相信了吧?”
“你……到底是谁?”
乔晋义站在底下仰望,看着她笑靥如花,心里七上八下。
乔晋轩从外面回来,看到两人一上一下遥望,他问,“这是做什么?”
凌芝宁走下来,“我去画展刚回来,然后碰见四哥了。”
“哦。”乔晋轩回了一个语气词。
乔晋义等着丫头走到身前,他板着她问,“你喊我什么,你说你是谁?”
“她是小婶的女儿,不是跟你说了吗,子煜呢?”乔晋轩帮忙开口。
“他在海市。”乔晋义捂着小美人的脸,她眼睛很漂亮。
乔晋轩把妹妹拉走,“做什么,欺负妹妹呢?”
“噗。”凌芝宁笑了,“我之前和四哥见过,在海边。”
乔晋义走到她身边坐下问,“你是小婶的女儿?”
“对啊,做了亲子鉴定,他们都说是。”
“为什么是他们说?”
“我不记得了。”
“你失忆了?”
“嗯。”
乔晋义一脸疑惑。
差点脱口而出说我小妹已经死好多年,你怎么可能是她?
乔晋轩去书房忙着,他说,“别欺负宁宁。”
乔晋义无视二哥的叮嘱,他转头看厨房里的人。
凌芝宁切着水果问,“四哥是不是有些无法接受?”
“是。”他拿着的手机响了,乔子依发来信息说,凌芝宁是个骗子,想骗取我们乔家人的信任,四哥,你最疼我了,你不要被她骗了。
乔晋义看着依妹妹发来的信息,再看看眼前人。
“这事是不是太巧了?”
凌芝宁皱起秀眉,“四哥是在怀疑我吗?”
“我不知道。”
“你看,连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我呢?”凌芝宁把问题抛回来。
四哥在疑惑,也是,死了多年的妹妹突然找到,但凡是个理智的都会反复斟酌。
乔晋耀、乔晋轩、乔晋星几人想必也思虑过吧。
凌芝宁也无法理解他们为什么接受那么快。
乔晋义问,“为什么住在老二家里?”
“正在适应中。”
乔晋义皱眉,盯着澹然自若的人,捉摸不透,匪夷所思,一大堆谜团?
乔晋轩下楼问,“老四,你这么盯着宁宁做什么?”
“我……”乔晋义顿了一下问,“为什么不把她送去大宅?”
“她不愿意去。”
“这样吗?”乔晋义还以为是大哥二哥三哥顾虑才没有直接带人去大宅。
凌芝宁忙着煮汤,待端菜上桌,猪肚汤,她喜欢吃的美味。
乔晋轩说,“老四,好像没有你的份?”
“开什么玩笑。”他去拿了一瓶酒出来。
凌芝宁坐在对面,亲手给两位哥哥盛汤。
乔晋义问,“养颜红酒,喝吗?”
“我喝酒过敏。”她随口说一句,然后低头吃饭。
乔晋轩看着多疑的老四,“你小时候是不是诱着宁宁喝酒,她浑身通红,小叔气得把你扔出家门。”
乔晋义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小时妹妹和六弟玩得最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礼物都送给六弟。
其他哥哥嘛?
意思意思,给是给,却带了点不情愿。
年少的孩子叛逆。
要说他们对妹妹有多少情分?
说起来难言。
老大这人大男子主义;
老二喜欢金融,总喜欢研究他的数据;
老三喜欢鼓捣小白鼠,长大后当医生了。
他老四,喜欢所有文艺的东西,本以为可以简单纯粹,后来发现文艺的人都多情,而多情太甚又索然无味。
他看起来更无情。
至于老五,开飞机,交女朋友如换衣,他比谁都风流,当然他工作很认真,一年半载不回家是常态。
老六喜欢唱歌,叛逆的时候还去街头卖艺,大哥去把人拎回来揍一顿,他又跑了,这回差点被拐了,也许是吃了教训,他不敢再跑,回来乖乖的,唯大哥马首是瞻。
老七最受宠,为人吊儿郎当,什么都玩,问他是什么职业,他说是未来奥运会冠军。
凌芝宁听他们说起不知道的事,也只听着,一直没有插嘴。
等四哥离开,凌芝宁问,“二哥,我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乔晋轩点头,“嗯,他今年十三岁。”
“人呢?”
“在海市。”
“为什么不让他和许总一起生活?”
“你知道,小婶情绪不稳定。”
“那是她儿子。”
“你放心,小煜知道他妈妈是谁。”
“那既然他是我弟弟,那他知道我是他姐姐吗?”
“你失踪的时候他还没出生。”
凌芝宁点头,“还有一个问题,我爸呢?”
“四叔因为一次爆乍事故受伤,他成了植物人,这些年一直躺着。”
“哦。”
“怎么样,要不要回大宅见见长辈?”
“暂时不,我还没有想起过去的事。”
“那你和傅铭城的事。”
“这事我会尽快解决。”
凌芝宁打开微信,看着老公的头像,忍不住发信息问,“你在躲我?”
傅铭城否认,“我没有。”
“那出来离婚。”
傅铭城气得咬牙切齿,“能不提那两个字吗?”
“哪两个?”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需要说清楚。”
傅铭城按着眉心,“凌芝宁,我不会和你离婚。”
凌芝宁让人出来吃饭,我请客。
傅铭城真的来了。
凌芝宁看着为了吃饭而奔赴鸿门宴的总裁,“你缺钱吗,我说请客你就来。”
傅铭城忙着给心尖人盛汤,夫妻俩难得坐在一起吃饭,自从她留书离家出走,他就没能好好吃一顿饭,“今天这顿饭你请。”
“傅铭城,我没钱。”
“你可以跟我要。”
“是啊,这些年给你管家当保姆,按照月薪一万的算法,你是该给我算清楚。”
傅铭城被噎住,“何必一万呢,你要一月千万我也愿意给,当然,我没钱付,不过我可以以身相许。”
凌芝宁让人吃完了赶紧滚,听说他吃不好睡不好,勉为其难请一顿而已。
“傅太太,你还不想回家啊?”
“我在外面挺好,不想回去了。”
傅铭城:“……”
凌芝宁起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笑了,她笑容明亮,显然是打从心底里高兴。
而傅铭城郁闷了,特别郁闷。
她订机票,拿上好友的画就此去远行。
到了海市,打电话让谢小姐过来接走她宝贝的画。
谢希曼开着一辆光鲜亮丽的跑车出现,“来吧小美人,姐姐带你去玩儿。”
凌芝宁哭笑不得,谢小姐光彩照人,看着过得很幸福。
“小美人。”苏尹霓到来,又投怀送抱,凌芝宁接住扑过来的美女。
谢希曼说,“去我家。”
“不用吧,我去住酒店。”
“那可不行,我家有的是地方。”
她带着两美人去家里。
凌芝宁抓住苏小姐,“你待会送我回酒店。”
“别呀,这是曼曼家里,我们就在这儿坑她。”苏尹霓靠过去悄悄说,“待会要是谈论到你,你就拉出曼曼躺枪,说她什么时候成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
谢希曼拧着两人的耳朵,“好啊,这是两肋插刀呢?”
三人在房间里互相打闹,谢家公子回来,听到楼上欢乐融融,他跑上去问,“哟,姐,有贵客啊?”
谢可扬看到了姐姐的客人,本来满脸笑意,见到是凌芝宁,瞬间不高兴了。
凌芝宁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她第一次见到这谢家少公子,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谢希曼和苏尹霓粗心大意,没有留意这细微事情。
等一帮人坐在餐桌前。
谢可扬问,“这位凌大姐,听说你去乔家骗钱了?”
凌芝宁错愕。
全桌人都惊呆了,谢家上下齐齐看向凌芝宁。
谢希曼气得拍快子,“谢可扬,你什么意思?”
谢可扬漫不经心回答,“难道不是吗?听说有人使了手段嫁入豪门,因为犯事跑了,这靠了傅家不行,转而投乔家,今天到我们谢家了……”
谢可扬说话很难听。
凌芝宁放在桌底下的手微微握紧,她微笑说,“曼曼,我有事先走,叔叔,阿姨,实在抱歉,今天打扰到你们了。”
她落荒而逃。
上学的时候她就被人说你是野孩子,你父母一定是坏人,然后你被丢弃了。
她一生被贴满了标签,孤儿,从垃圾堆里出来的垃圾,骗子……
很多很多,本以为这种伤害已经过去,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宁宁,你等等,你别生气,我弟是个混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谢希曼连连道歉。
凌芝宁摇头,“没事,我不是生你的气,就是觉得自己没脸待着才走。”
“对不起,回头我一定……”
“曼曼,你弟是成年人,他可能是对我有误解。”
“你还替他说话呢?”谢希曼真是被亲弟气死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苏尹霓给傅铭城打电话,“宁宁,你等一会儿,你老公过来接你。”
“苏尹霓,你出卖我。”
苏尹霓认错,“我怕你一个人出事,本来想让你在曼曼这儿住下几天,谁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知道再叫你去我家里你肯定不愿,所以只能让傅铭城来接你,我知道他在这儿。”
“你们回去吧,还要用晚饭呢?”
“我们陪你等傅铭城,他来接你走再回去。”
凌芝宁只能笑笑,她没那么脆弱,听到难听的话也就心情不好而已,至于想不开,那是没有的。
傅铭城很快就到了,他问,“什么情况?”
凌芝宁让两个人别胡说八道,她先走了,“你们快回去吃饭。”
“对不起宁宁,明天我去找你。”
“知道了。”凌芝宁跟随老公上车,她想坐后座。
傅铭城给打开副驾驶座,他说,“没吃饭?”
“你明知故问。”
傅铭城关上车门,“你知道谢可扬喜欢乔子依吗?”
凌芝宁秀眉微蹙,“这么说,他的那些话是从乔子依那儿听来。”
只有乔子依说凌芝宁是骗子,而谢可扬也说起了骗子,所以这里面有共同之处。
傅铭城问,“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傅铭城也不再追问,只开口安慰,“别放在心上,男人有时候犯浑还真就为了女人而已。”
“傅总你这话是说女人是祸水?”
“我没这样说,你怎么又曲解了。”
“你话里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冤枉。”
傅铭城带妻子去吃饭,然后再把人捞去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