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秀紧张解释,“我,我也是听宁宁说的。”
乔晋歌气愤不已问,“爸爸他还有人性吗?”
楚静秀为丈夫说一句话,“我想,我想你爸当时应该是被冲昏了头。”
“所以他就可以杀人?”
“晋歌,那是你爸,你想怎样啊?”
“我不知道。”乔晋歌坐回沙发里,这一刻感觉特别无力。
楚静秀说,“我想,宁宁应该是因为这个才返回乔家的吧。”
“这不是明摆着吗,你以为她喜欢乔家啊,偏偏就你们之前对她敌意太深,她没想过要和你们争什么?”
凌芝宁在家忙着处理工作,本来想去集团里待着,但妈妈身体不适,她还是留在家里陪着了。
警察来找的时候,她正想熬汤呢。
许瑞瑛出去开门,看到是警察,她吓住了。
凌芝宁让妈妈稍安勿躁,人家只是例行询问,“我没犯错。”
她让不速之客请进,那两个人还真是来询问关于乔子依的事。
乔子依逃跑了。
她走前还给凌芝宁发了信息说,“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
凌芝宁看着这个信息,她就打电话报警了。
人善被人欺,所以,她干脆把事做绝了,直接把乔子依送进去,顺带揭发她偷税漏税。
乔子依也开了几家公司,虽然不是以她名字注册为法人,但既得利益者是她。
凌芝宁一并把资料提交给警察了。
乔子依是在等飞机打算大逃亡的时候时候被抓起来。
机场的人都看见了。
本以为乔家会发生大地震。
然而什么风也没有。
因为乔晋歌带着妈妈去录节目了。
乔子依在牢里等了好多天,她等着媒体到来,然后她继续哭诉。
然而外界的人对她不闻不问。
她彻底被抛弃了。
乔晋义去找凌芝宁,他问,“就不能给她一次机会吗?”
凌芝宁问,“那你给你妈妈机会了吗?”
“我妈的事,我会跟她说,但是你现在让乔子依进牢里,她一辈子就毁了。”
“那敢问,我被绑架,如果我被人玷污,那我一辈子会毁吗?”
“事情不是还没发生吗?”
“那乔子依不是还没死吗?”
“凌芝宁,你想杀了她。”
“不会,我对杀人没兴趣,我就只认准一句话,恶有恶报,不是不报。”
凌芝宁上车,干嘛着去和下一个对手约会。
舒薇芯发来信息了,她说,“凌芝宁,你够狠。”
凌芝宁不想搭理女人。
舒薇芯说,“见一面,否则我就去缠着傅铭城。”
凌芝宁只能点点头,她觉得,舒薇芯是真够恶心人,她阴魂不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舒薇芯喜欢凌芝宁呢?
坐在自己的车旁,凌芝宁问舒小姐,“你能做个正常人吗?”
舒薇芯回答,“不能,你们都害我,我不发疯,对不起你们。”
疯了。
这舒薇芯一定是疯了。
凌芝宁想把人拉黑,却见到四哥开车跟在后面。
他说,“凌芝宁,一起去吃晚饭。”
“不是请吃饭那么简单吧。”
“谈谈。”
“好啊。”
凌芝宁让人上车,“吃饭前,先带你去看望个人。”
“谁?”
“有胆子就跟我去,没胆量就转身走。”凌总干脆起来很霸气。
乔晋义坐上驾驶座,“我来开车。”
“可以,劳驾。”她转去副驾驶座。
乔晋义问,“去哪儿?”
“舒家。”
“你要干嘛?”
“别人想弄死我,你觉得我想干嘛?”
乔晋义转着方向盘,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
这个妹妹太锋利了,她就像把刀,那是一言不合,大开杀戒。
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做事,那么的直接干脆。
乔晋义开车到舒家,他亲自按门铃。
舒家的佣人出来开门,见到是陌生的女士和一位先生,他问,“请问你们找谁?”
凌芝宁问,“舒薇芯是住在这儿吗?”
“是的,二小姐最近心情不好,她被接回家里了。”
“这是乔家四公子,我和他都认识你们二小姐,最近才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是她打电话说想见四公子。”
“这样啊。”佣人想了一下,就让人进门了。
乔家和舒家傅家三足鼎立,这在新市里无人不知。
老爷也经常说起,他们这些帮佣自然也听到了一些话。
所以把人请进去了。
进去路上,乔晋义拉着妹妹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闭嘴,想解开你心中的疑团,就跟我走。”
帮佣请人到客厅,本来想去知会二小姐。
凌芝宁笑说,“我们自己去找她吧,就当是给她一个惊喜了。”
“这样……”合适吗?佣人很迟疑。
凌芝宁继续忽悠,“她知道的,前些日子忙,没能及时回来,在电话里跟她说了,我很快就回来了的。”
帮佣信以为真了。
凌芝宁说话温柔甜美,笑着的时候,嘴角边还有一个漂亮的梨涡,这是个漂亮精致的女人,而且她表现得很亲切随和,帮佣觉得这位女士和舒家两位大小姐相比更胜一筹。
是人都喜欢好看且说话亲切的人。
当即请人上楼。
凌芝宁跟随到了房间门口,果真看到舒薇芯躺在床上。
傅铭城说舒薇芯因为知道一些真相,她想不开,天天以死威胁身边的人。
如今就是依靠自寻短见的手段回到了舒家。
她显然是在憋什么坏。
凌芝宁站在门口,门敞开的刹那,两个仇人相见。
舒薇芯吓得面色惨白。
凌芝宁微笑着,她跟帮佣说谢谢,然后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
舒薇芯惊慌失措问,“凌芝宁,你想干什么?”
凌芝宁把房间的门锁紧,之后鸟鸟婷婷走到窗前,她把窗户关上。
然后走到床边,她把女人提起来推在地板上。
“现在给你机会,要么站直了,要么我打断你的腿。”
凌芝宁说完,拉了典雅豪华的椅子过来,她坐在里面,如同女王,傲然注视着胆颤心惊的女人。
乔晋义站在门口,他整个人都震惊了,看着这一幕幕,一时反应不过来。
凌芝宁打开手机播放视频,“这是从舒燕语车上拿到的证据,你口口声声说我开车撞你,那你看清楚了,我这是在救你呢,还是在撞你?”
“舒薇芯,你说你有证据,那我这个也是证据,你诬蔑我,我也可以让你坐牢,并且让你从此做不成舒家大小姐,你会失去一切,而我本来就没有一切,所以我不怕失去。”
舒薇芯伸手,她拿走手机看着。
视频里,舒薇芯背身站着,一辆车要冲过来。
凌芝宁坐在车上,她开车冲过去拦住了那辆车。
因为当晚喝了一些酒,她自己有些晕,所以没法解释各种由头,就知道那边有个人,发现那车勐冲过去,她怕那人被撞死,然后就好心的冲过去了。
“所以这是我反驳你的证据,你手上拿到的是我行车记录仪上的证据。”
“而这是从舒燕语手上拿到。”
“舒薇芯,舒燕语如何对你,你心知肚明,而你联合她来陷害我和我的老公,你以死威胁,铭城怕我出事,才将你接去别墅里住下,他奢望我和你摒弃前嫌,你自己也说了,试图重新认识我,你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老公从不愿以己度人,他相信了你这番虚伪的话,他接你回家,而你使劲恶心我,让我误会他。”
凌芝宁把手机拿走,她搭着椅子的扶手,漠然看着不堪的女人。
舒薇芯问,“你都知道了?”
“当然,你们姐妹俩很聪明,知道我有什么短处,知道我因为被抛弃,知道我从福利院再到我父亲家里,我经历着失去再失去,我没有安全感,所以通过一些恶心人的手段,你们轻易击溃我的心理防线,因为我在乎,所以轻易相信,而这成了我和傅铭城一切分分合合的导火索。”
舒薇芯冷漠问,“既然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没有回到傅铭城身边?”
“因为我现在是乔家大小姐,而你打算和乔子依合作,你想弄死我,你对我有执念,觉得打败我就赢得一切,舒薇芯,你不明白,你真正的对手是舒燕语,不是我。”
“你越是找我麻烦,越是顺了舒燕语的心意,你只会被她玩弄于鼓掌,到时她功成名就,而你无路可退。”
“怎么,不相信啊,那你现在这样是谁害的,我吗,是我让你假装变成残疾人吗?”
“可我救了你,要不是我,你可能已经被撞死了。”
“知道舒燕语当时在想什么吗?”
“舒燕语心中的恨,是在于知道我和傅铭城订婚,她发疯,她把一切罪因怪在你头上。”
“是你妈妈郁盈秋当年说要让舒鹏晖给个名分,要么给你和弟弟大把的钱,然后舒鹏晖和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吴婉亚才闹离婚。”
“当时吴婉亚被气得住院,而舒燕语为了照顾吴婉亚,她寸步不离陪伴在她妈妈身边,她休学了,还为了救她的妈妈而出国。”
“就因为这样,她失去了陪伴傅铭城的机会。”
“当她回国,却发现她爱的傅铭城和我订婚了,她恨,恨你的存在,恨你弟弟,恨你妈妈,她要让你成为棋子。”
“可你知道,吴婉亚嫁给你爸舒鹏晖,是被舒政昌威胁吗?”
“对,就是舒政昌,你的大伯父,其实这个男人才是舒燕语的亲爹,而你舒薇芯是舒鹏晖名正言顺的女儿,当年你妈是被迫和你爸分开的,因为舒政昌威胁,舒政昌害怕自己娶的女人冯瑶喜,也就是你大伯母。”
…………
凌芝宁说出不为人知的真相。
她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
舒薇芯举手捂着耳朵,她不想听这些。
凌芝宁抓起她,她把人推她到窗口前,勐然把窗帘拉开。
“你看到了吗,外面有阳光,早上的光,晚上的光,都有,可你因为自怨自艾,你在这里堕落,你在这里变成阴暗的鬼。”
舒薇芯抬头看着外面的夕阳,她双手颤抖。
她明明可以站直,是什么让她折下双腿,让自己变成残疾人面对这世间?
是不是心里的奢望。
“舒薇芯,这么多年,你做梦,你梦见了多少,你得到了多少?”
舒薇芯默然,当伸手接着晚霞光辉,她说,“我什么都没有了,凌芝宁你不懂。”
凌芝宁呲了一声,“舒薇芯,其实你不爱傅铭城,你是爱他的身份,因为嫁给他可以让你名正言顺。”
“你一直被舒燕语蛊惑,你留语音说,是我说的私生女刺痛了你的神经,可是舒薇芯,是不是私生女,这个不是别人说,而是要你自己去面对。”
舒薇芯突然愤怒反驳,“可你说了,你瞧不起我,你一个孤儿凭什么瞧不起我?”
她转身质问伤害过自己的人。
凌芝宁看着女人,“那是不是你先用最恶心的东西算计我?”
“是不是你先招惹我?”
舒薇芯反驳,“你不是无所畏惧吗?还怕这些吗?”
“那你呢,自己脆弱就要做恶为害她人,你有什么权利?”
“你还记得当年的晴趣用品吗,你毁了我最纯真的爱情,我和傅铭城本来可以单纯而美好的走到一起,可你用着最恶心的东西染指着我的青春。”
“如果不是傅铭城紧紧抓住我,我有可能也被你刺激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追究起来,是不是你害人在先?才有我愤怒反抗,是你让我看到了这人心险恶,这些年我变得疑神疑鬼,我连傅铭城都不愿相信了,这是不是你的功劳?”
“那你可以离开他,为什么还要待在他身边?”舒薇芯反驳企图压倒自己所有支柱的女人。
凌芝宁反问,“我为什么要离开他,就因为你妄想,所以必须让我堕落离开吗?”
“我爱他啊,我爱他。”舒薇芯又要发疯了。
凌芝宁视若罔闻回答,“不,你那不是爱,你是为了自己的名正言顺,而傅铭城不爱你,他不可能让你有可乘之机。”
舒薇芯不想听,她让人滚。
凌芝宁继续说:
“舒薇芯,你苟活着,不该是为了自己吧?”
“你很关心你弟弟,你要顾及他。”
“我记得有次傅铭城找你,他就警告过了,如果你再乱来,他一定会让你弟生不容死。”
“你知道他的手段,只要是关于我的,他弄死人都不带眨眼的。”
“舒薇芯,你要是没有弟弟和妈妈,谁人管你,而他们如果出事,你还有什么?”
“你弟也是舒家一份子,为什么他没有名分呢?是因为舒燕语和他大哥吗?法律都给你们权利机会,你为什么要通过违法犯罪获取呢?”
舒薇芯喃喃说,“舒燕语说是我妈害了她妈吴婉亚,吴婉亚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
“嘁。”凌芝宁不屑呲笑,她转身环顾这恶俗的房间,低俗的颜色,俗气的配套,这就是舒燕语给舒薇芯的家。
凌芝宁拿起妆台上的化妆品看一眼问,“舒薇芯,你不知道吗,舒家总共有三位爷,不,确切说只有两位,三爷几年前因为犯罪入狱,舒家就只有两位爷,我听说舒董之所以要你妈妈你弟弟回来,是因为你和舒燕语之间只有一个人是名正言顺。”
舒薇芯抬头,“你如何知道这些?”
凌芝宁靠着梳妆台笑得若有似无,“我也是无意中听说这样有趣的事,至于是真是假,这得靠你自己去问舒董啊。”
“不过舒董现在有名无实,他的权力被架空了,是被舒燕语的大哥和舒燕语架空的。”
“舒燕语从国外回来后,整个人变得特别强,都说她是商业女强人,我看到她第一眼,我也崇拜她,她是个让人敬佩的女人,她拥有令人仰慕的风采,这就是她的本事,给人一种值得仰望的表象。”
“而你舒薇芯成了她另一面镜子,她用你去对付我,因为她不屑与我交手,所以利用你,通过你,击败我,最终毁灭的是你舒薇芯,而不是她舒燕语。”
舒薇芯坐在地上问,“你来这儿干嘛?”
凌芝宁指着站在那儿听着的四哥,“带他来看一看真相,我这几位哥哥,只有这位哥哥表示怀疑,因为他心疼乔子依,他不敢相信我这个外人,而乔子依一直说我是骗子。”
凌芝宁一箭三凋:
一边诛杀舒薇芯的心;
一边又在诛杀乔晋义的心;
顺手还要破坏舒燕语跟舒薇芯渐渐弥合的关系。
乔晋义低头不敢说话,就片刻之间,他知道了这一辈子都打听不来的各种消息,那些不为人知,充满尔虞我诈,他抬头看过去,只看到满目疮痍。
而他的妹妹,一个人傲然挺立站在这血溅满地的疆场里,她滴血不沾。
舒薇芯看了一眼乔晋义说,“四公子,你手上的那些黑料都是乔子依从我这儿搜罗过去,她通过别人的手,转手卖给你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吗?”
“因为她想让你憎恨凌芝宁,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更多。”
乔晋义满脸痛心,他不愿相信。
他一直护着的人,是这样机关算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