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城解释,“我爸出来过一段时间,后来被查出是故意顶替,又被扔进去了。”
“……”凌芝宁咋舌,怎么觉得傅叔和牢房有着不解之缘呢?
“我问我爸,当时干嘛喝酒,他就说过生日没人陪,可怜兮兮,多喝了几杯,结果喝醉了,而舒薇芯知道我爸的生日,就给送个蛋糕,没想到看到有人入室抢劫,她追着小偷跑了好长一段路,当然,小偷没追到,反而捡到了日记本,她应该是打开看了。”
“那她,为什么没还给你爸?”
“听我爸说,她返回去的时候,刚好见到舒二爷到来。然后舒薇芯把毕节本藏在衣服里了,而舒二爷和我爸喝酒,舒薇芯不好留下来,她自己走了,她带着笔记本走的,那肯定是翻看了里面的内容,也是那时候,她就知道我的身世,还有知道我爸的身世了。”
“我去,她这是掌握了能翻天覆地的大机密啊。”
“还别说,她老早就知道这么多,但那时候她没想过要利用这些做什么?”
“那你后来知道吗?”
“知道,她出国回来后,她跟我说起过,她说知道我的身世,还威胁我了,我说我不信。”
凌芝宁无语,傅总当时确实不愿意相信,他还以为傅重山是他爹呢。
也相信也有傅明雍。
然而,他最信任的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
凌芝宁不想再说起这个事了,转而问,“你就没想过去拿那笔记本回来?”
“我派人去找了,没找到,我让她物归原主,她说日记本被舒燕语拿走了,我问舒燕语,舒燕语说没见过什么日记本。”
“两个人都撒谎了,要么是舒薇芯撒谎,要么是舒燕语。”
“应该是吧,她们失口否认,我也没办法,总不可能用非法手段。”傅铭城想了一下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刚送东西给李老师,然后经过科研路这边,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舒薇芯了。”
“你没被怎样啊,我知道舒敬予是在那边上班。”
“舒敬予自己出来工作,他家不是有公司吗?”
“他是想进集团,问题是舒燕语的大哥能答应吗?”
“也是,就舒家那点豪门事,鸡飞狗跳。”
“你碰见舒薇芯,她没怎么你吧?”
“怎么,傅总是在担心她啊。”
“你可别给我扣帽子。”
“好吧好吧,是我口无遮拦,你知道她刚对我说什么吗?”
“什么?”
“她问我,你知道当年为什么失踪吗?我就奇怪了,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还开口问我要一百万,说是让我买消息。”
傅铭城皱眉,竟然说,“你还别说,她有可能知道。”
“你开玩笑吧,她为何会知道?”
“舒薇芯的父亲是舒二爷。”
“我知道,舒二爷也是舒燕语的父亲。”
“不是,舒燕语的亲爹是舒大爷。”
“……”
凌芝宁吃惊,最近吃瓜太多了,有点消化不良。
“傅总,你快说说,这背后还有什么私密事啊?”
“回头我再跟你说吧,我这边得去医院了。”
“你,你去医院干什么?”
“不是,给我爸送饭,他身子骨不行,三天两头痛,天天让我送饭,就不想订外卖,我让助理帮个忙送一送,他还不肯。”
“那,叔叔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他说年轻时候打架太多,骨头不太好。”
“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吗?”
“这是实话,他年轻时候就是太能打了才进的监狱。”
“越说越离谱了,那你赶紧去忙,我这在开车。”
“你注意点。”
“知道了。”
凌总开车回家,进门的时候就大喊,“妈,我回来了。”
乔子煜翻白眼,“姐,你嗓门要不要这么大?”
“幼,你怎么回来了?”
“明天周末,我回来看看妈妈。”
“坐车还是飞机?”
“五哥亲自送我回来。”
“哦豁,他人呢?”
“回大宅了,本来是想留下来吃饭,二伯母说身体不舒服,五哥赶紧跑回去看望了。”
“二伯母怎么了?”她洗洗手,立马飘到餐桌前坐下。
许瑞瑛回答,“你二伯母是为你五哥的婚姻大事着急,周玲盏知道吧?”
“周小姐,听说她的背景红彤彤。”
许瑞瑛点点头,“你二伯母希望你五哥收心成家,这不,急得生出病了。”
凌芝宁笑,“二伯母生病,不会是装的吧?”
“这话你只能在这儿说。”
“知道知道。”凌芝宁给小少爷盛汤,“多吃点才能长高。”
“骗人,谁跟你说喝汤能长高。”
“大人都这么说。”
“姐,你这叫忽悠。”乔子煜忙着撸鸡腿。
凌芝宁一边啃着猪蹄一边问亲妈,“您了解舒家的事不?”
许瑞瑛瞅着女儿问,“怎么,那舒薇芯又找你麻烦了,我听说她之前犯事了?”
“我今天去科研路那边,不巧碰到她了,她说她手上有一本日记本,是关于傅总妈妈写的日记,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就想,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许瑞瑛想了想说,“她知道也不奇怪。”
“为什么?”
“他爹舒二爷舒鹏晖,年轻的时候被当成是百事通。”
“噢,还有这种事?”
“就是有这样的事,那舒鹏晖年轻时候吊儿郎当,而现在一把年纪了,家事闹得鸡飞狗跳。”
“妈妈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凌芝宁想听八卦。
许瑞瑛想了想说,“舒二爷和舒薇芯的妈郁盈秋年轻时候在一起,不过成婚的时候娶了吴婉亚,而吴婉亚曾和舒大爷舒政昌谈恋爱。”
“这么乱吗。”凌芝宁拿着的猪腿都掉地上了。
“可不就是嘛,舒家的这两位爷年轻时候斗得你死我活,成婚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强悍,把婚礼搞得盛大非凡,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来参加。”
“那舒薇芯是不是私生女?”
“据说不是,舒薇芯是舒鹏晖的女儿,而传舒燕语是舒政昌的女儿。”
“……”
凌芝宁和亲弟面面相觑一眼,前者问,“那这事舒大爷的老婆冯瑶喜知道不?”
“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舒家肯定要闹翻天,冯瑶喜家世底厚,就是她膝下没有男孩子,只有一个女儿,然后冯瑶喜领养了一个儿子,这人颇有建树。”
凌芝宁第一次体会到吃瓜的快乐,太欢乐了,舒家的豪门秘辛这么惊天动地哦?
“那舒二爷和舒大爷是沆瀣一气,还是故意给对方找事?”凌芝宁问。
许瑞瑛摇头表示不知,“其实这些事,我也是听别人胡说八道,不知道准不准啊。”
许瑞瑛难得说起这么八卦的事,她让两个孩子赶紧吃东西。
凌芝宁想,谣言都出来了,不是百分百准确,肯定也是八久不离十。
如果是假,舒薇芯和弟弟为什么还能生活在舒家大宅里?
许是舒二爷据理力争,跟舒大爷放狠话说,你不给我一条退路,我直接跟你拼了。
然后郁盈秋才敢和舒二爷明媒正娶的原配对簿,而吴婉亚想必是心虚,当年被一气之下,她住院了,然后舒燕语照顾亲妈,荒废学业,接着恨意滔滔,她使劲算计报复舒薇芯。
前因后果可能就是这么牵扯在一起。
那么到底谁给谁戴了绿帽子呢?
凌芝宁想了一下,她甩甩头表示,这是他们舒家的事。
她一个外人去管这些事做什么?
就是难得吃瓜,觉得津津有味而已。
——
周末,不用去集团上班,她去子衿公司查看资料,想着核对一下账目,怕有什么问题掩藏在其中,毕竟这是老妈送给自己的公司,她自然要尽心尽力,未来也许可以靠它飞得更高。
因此,她埋头忙着工作。
而乔晋义突然到来。
他脸色阴沉,一副山雨欲来。
凌芝宁问,“幼,今儿吹的什么风,居然把乔四公子吹来了”
乔晋义冷冷问,“我若不来,你是不是高枕无忧了啊?”
“乔四公子,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行吗,这让人怪不习惯的,毕竟这不是你所长。”
“这么说,这是你最擅长的,阴阳怪气,无中生有,是不是都是你擅长?”
凌芝宁挑眉,她最近没怎么见乔晋义,妈妈出狱后,这人忙着陪伴备受冷落的乔子依。
乔子依已经被踢出许总的家了。
缘由是,许瑞瑛入狱后。
乔子依怕被牵连,就求了楚静秀,说是愿意归入乔三爷夫人的名下,说什么给三爷夫人养老送终,说得特别好听。
乔三爷本来不同意。
然后乔子依偷偷告诉三爷夫人,三爷在外养情人,有个私生女。
楚静秀顿时气炸了。
许瑞瑛出狱的时候,乔家几位公子忙着处理各种事宜。
而乔三爷的夫人忙着和小三争斗。
各种尘土飞扬。
差点闹上热搜了。
最后以乔三爷跪搓衣板结束,甚至乔三爷还答应,让乔子依归入他名下,让楚静秀认这个养女。
如此,事情就平息了。
乔子依以为,从此就可以依靠楚静秀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许瑞瑛出狱后,精神大好,乔家几公子也都忙着让凌芝宁进入集团。
所有人都不管三夫人收养了一个女儿的事。
而楚静秀也觉得这个养女不可信任。
因为楚静秀来找过凌芝宁,她希望凌芝宁不要再为难乔子依,为了养女,楚静秀是真的尽心尽力,居然低声下气来求侄女,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
然后凌芝宁就跟三伯母讲了一些话。
那些话,都不是刺人的话,反而是很有深意的话。
那是凌芝宁第一次这样平心静气和三伯母讲话。
凌芝宁说,“伯母,你怎么说都是我的长辈,沾亲带故,我和您是亲人,但乔子依不是。”
“伯母有没有想过,乔子依能抛弃我妈,那有一天,你无依无靠,她会不会也抛弃你?”
“当年她来到乔家,年龄也不算小了,十二岁的小女孩,不说无所不知,但也非懵懂无知。”
“她是如何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到乔家?且听说,在进入乔家之前,她被很多人收养,可是都送回来了。”
“你见过这种事吗?人家宁愿接受骂名也要把她送回去,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收养的人不合格吗?”
凌芝宁把收集来的资料交给三伯母看。
楚静秀看了觉得难以置信,她问,“凌芝宁,不会是你想置她于死地吧?”
凌芝宁反问,“我有必要吗?几位哥哥都信任我,我为什么要针对她,我有妈妈,为什么要和她过不去,再说了,她现在是你的养女,不是我妈的,我已经很高兴了,可是,三伯母有没有想过,这些年,我妈为什么时不时发病,还有她有为我妈做过什么事吗?”
“既然没有,那你能奢望她以后愿意为你吗?你就没想过,她是想趁着还有时间,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等到哪天你病倒了,她可能是帮忙把你的呼吸机拿走。”
“她明明知道三伯父在外有个私生女,却没有告诉你,而是在三伯父不愿意认她做女儿的时候,将此事揭发出来,你说她为什么吗?”
“你认为她是为你吗?难道不是为她自己吗?”
凌芝宁说了很多。
楚静秀也听了很多。
她回去后,每天都在观察着乔子依。
乔子依每周都要钱,还不停撒娇跟着要资源。
以往楚静秀不在意这些,而且想着把所有都给她。
但是仔细观察后发现,乔子依并没有为楚静秀做任何。
她来来回回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我是女儿。
楚静秀尝试着拒绝。
她看到乔子依生气了,甚至在背地里骂,怪不得乔三爷会看上小三,还不是你楚静秀不中用。
楚静秀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感觉犹如晴天霹雳。
她让乔子依滚。
乔子依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静秀不想见到这心机女。
她没办法接受。
楚静秀和乔子依彻底闹掰了,甚至和丈夫的关系无法再维持着表面的恩爱了,自从知道他在外养情人有私生女的时候。
楚静秀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了。
她整个人的情况很糟糕。
而乔晋义一心顾着乔子依,没怎么关注妈妈。
然后就听乔子依说,凌芝宁来找过妈妈。
乔晋义就因为这个事,气得肝火旺盛。
他忍不了了,所以里找凌芝宁质问,“为什么要那样做?”
凌芝宁不明所以。
乔晋义问,“你害怕见到我不是吗?”
凌芝宁呲笑,“四哥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不是你四哥。”
“嗯,好,那乔晋义,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你不该跑到这儿来吵架知道吗。”
“难不成要我跑到小婶面前和你吵?”
“嗯,也对,我妈不能受刺激,我必须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
“凌芝宁,能不要阴阳怪气说话吗?”
“是谁先阴阳怪气呢?”
“当然是你。”乔晋义走到办公桌前,他拿出买到的资料扔过去问,“这是不是你的?”
凌芝宁拿起厚厚一沓照片,还真多,都是她的黑料。
当然,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黑料。
什么她通过卑鄙手段讨好傅董事长。
什么她通过威逼利诱以死威胁靠近傅铭城。
什么她因为嫉妒恨和各种自卑心理,不停陷害舒薇芯,甚至开车撞了舒小姐,导致人家双腿残废……
好多。
数不胜数。
她罪不可恕。
“四哥从哪儿获取这些?”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乔晋义注视着妹妹,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从和她见第一面开始就不了解,觉得她不一般,她眼神里有着无人可比的骄傲,那种骄傲凌然于所有人之上,她可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是的,凌芝宁的眼神里有这么骄傲的一面。
而通过她各种行为表现,也看出她是个极富心机的人。
也许乔子依说得没错,凌芝宁在外面摸爬滚打数十年,她怎么可能一般,如果一般,她如何靠近身在豪门里的傅铭城?
“好像没有女人像你这样。”乔晋义说。
凌芝宁莞尔,“四哥是觉得那种哭哭啼啼的,只会说我好委屈,我好怕怕,这种女生才惹人怜爱是吗?”
这说的不就是乔子依吗?在各种人格里转换自然,她堪称是天下第一惹人儿啊。
乔晋义生气问,“我说的是这个吗?你为什么要牵扯其它?”
“难道不是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凭什么就依靠这两三次的见面断定呢?”
“乔晋义,你对我过去了解多少啊?”
“你对我施予了什么吗?所以现在可以这样盛气凌人,以一种审判者的姿态跑到我妈的公司里来,就为了来质问我,让我解释这些无中生有的黑料的真实性?”
“难道你不是更应该去查是谁人这么抹黑我吗?”
“乔晋义,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我来自哪里,我有多少底气和资源,你有脑子吗?”
“你知道什么叫诬陷吗?知道什么叫一人难敌四手吗?”
凌芝宁把手上所谓的罪证砸在办公桌上,照片滑开去,全部散落在地板上。
许总刚好到来,进入办公室就听到吵闹声,她进来问,“宁宁,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