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芝宁陪同繁忙的傅总裁待在办公室里。
傅铭城在忙着处理工作。
凌芝宁又起身走到架子前,她看着那张全家福,适才发现,里边还摆放了两个玻璃瓶,瓶子中装满了彩色的五角星,还有千纸鹤。
凌芝宁眼睛明亮起来,她问,“傅总,这五角星和千纸鹤是你折叠的吗?”
傅铭城抬头看过来,他否认,“不是,那是我妈留下的东西。”
“这样吗,阿姨心灵手巧啊,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装在瓶子里好多年了,我爸出狱的时候,去取回来的,不知道他去哪儿取的。”
“是不是阿姨偷偷留了暗号,叔叔自己去找出来了?”
“应该是吧,或者是我小姨告诉他,只有这两种可能。”
“那傅总,你会折吗?”
傅铭城笑了笑承认,“会,千纸鹤,花束,五角星,这些都会,我妈以前交我,下雨天的时候,待在家无聊,她不让我看电视,我学习累了,她就教我这些。”
傅铭城想起小时候浪费了一大堆纸,其实妈妈教的时候,他不会。
后来,妈妈出事了,他每次感到落寞无助和孤冷的时候,会自己拿起白纸折叠起来。
这时候,总能理解妈妈为什么这么无聊了。
全心全意折叠纸鹤,再黑暗的心情,也会慢慢的被阳光穿透。
凌芝宁取下了那一瓶五角星,还有一瓶纸鹤,她走到沙发里,打开了瓶盖,忍不住取出一枚五角星出来摘开看。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看看。
然后发现里面写着字。
凌芝宁感到惊讶,“傅总,你知道这五角星里写着东西吗?”
“什么?”
“你有打开过吗?”
“没有,我爸拿来摆放在这里,我不曾碰,偶尔看看而已。”
“我刚拿出来一个打开看,我看到上面有字。”凌芝宁拿过去给他看。
纸上写着每一年的节日,还有其它特殊日期。
也许是某一天的改变;两个人的遇见日期,或者是她苏荣雪最绝望的时候。
傅铭城拿起一个千纸鹤打开看,他看到了这样一句话:
如果当年你没有追尾我的车,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不会改变?
我不会误会第二次剐蹭我车子的人是你。
你也不用参与我的人生。
我也没有城儿。
也许是那次错了,后面一错再错。
当我决定打掉孩子的时候,我本该干脆果决,可我犹豫了。
当你说带我走,我本该再次相信所谓爱情,可我不信了。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是我的错吗?
是我不该相信任何人?
还是不该有一个开始?
凌芝宁看着手里的千纸鹤,有那么一刹那她感到惊慌失措,想到阿姨如果当年狠心,也许傅铭城就不存在了。
该庆幸,阿姨没有这么残忍。
傅铭城想看看凌总手里的纸鹤,凌芝宁不给,“我能拿走一个吗?”
“啊?”
“我折叠一个补回去,叔叔不会发现的,这一只,我留着好不好?”她不想让他看到苏荣雪当年是想扼杀腹中的胎儿的,这对傅铭城来说太残忍了。
“凌总会吗?”
“我……我不会,你可以教我。”
凌芝宁让傅总教自己,待学会了,她裁剪出一张纸,然后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傅铭城,他会过得很好,阿姨,或者是母亲,那一切的一切,是傅重山罪孽深重,你没有错。
凌芝宁折起纸鹤,她放进瓶子里,把一瓶星星和千纸鹤归放原地。
傅铭城坐在办公桌前忙着处理工作。
凌芝宁收拾干净沙发上的纸屑。
陈助理说,“傅总,董事长来了。”
“我爸?”
“他在另一边办公室,还问傅总您这边是不是有客户?”
“噢,你去忙吧。”
傅铭城看了看手机,没看到父亲发任何信息。
傅振衡在办公室里,忙着擦拭他那些宝贝古董。
秘书上前汇报,“傅总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女士。”
“女士?”傅振衡想,儿子和哪位女士走近了?除了他前妻,好像没人了吧?
慕亦梳是许骏丰的老婆,那除了慕亦梳还有谁?
傅振衡悄么么来到儿子的办公室门口,想进去看看,最后还是不了。
怕被儿子数落。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儿子大了,也管不起。
更何况儿子是在傅明雍的照顾下成长,虽然傅明雍别有用心,但不得不说,在教育方面傅明雍没有把人教成傻子。
傅铭城在煮咖啡,听到手机响,他拿起来接听,“爸,有事吗?”
“没事,你在办公室?”
“嗯。”
“和谁啊?”
“……”
“我没什么目的。”
“那您想有什么目的?”
“听说有美女在你办公室,是我儿媳妇不?”
“……”
这亲爹不正经,傅总挂断电话。
听说以前傅大总就是个不正经的人。
都过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闲。
傅振衡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想,可以,儿子挂老子电话,长本事。
凌芝宁一无所知公公站在门外。
她此刻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说,“傅总,你这办公室的位置委实不错,海景办公室,风景优美,视野壮阔。”
傅铭城端着咖啡走过来,交给她后,他转身去拿下架子上的外套,将之送过来给她披上。
“我办公室里开空调,你不觉得冷吗?”
“傅总给我送外套了呀。”她转头看他,顺势裹紧他的外套。
其实不冷的,心里暖。
想到阿姨,她错过了一生,如果还有机会,她会过得顺心遂意。
而年轻人有机会,不该错过了对不对?
凌芝宁如是想着,她转头看旁边的人。
傅铭城问,“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傅总好看啊。”
“凌总现在的嘴变得好甜啊。”
“怎么,你希望我吃着黄莲?”
“当然不是。”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看风景,远处的公园上空,飞舞着一只只风筝。
凌芝宁指着最大个的,“猜猜是什么?”
“鹰。”
“我看着好像鲸鱼。”
“你见过鲸鱼是在天上飞吗?”
“那是风筝,风筝。”
“是是是,凌总说是鲸鱼,那它就是鲸鱼。”
“……”
什么叫她说是就是啊?
“傅总,你是不是想说,一切顺着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