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冬天我去看过她。她不再像一支丁香一样淡雅洁白了,她将自己开成了一朵忍冬的玫瑰。那些诗词再也与她没有关系,那悠远的蓝天、云彩不会在她的注视下再变幻模样,那些白雪皑皑的山峰也不会在化雪的时节里变得更加巍峨。
她的世界河里的鱼儿不会再浅唱,而候鸟不再归乡!
她走了,因为别人的罪恶。那是时代赋予的罪恶,历史的铁拳可以把人砸成齑粉。
我也只在黑夜里流泪,在白天缅怀!因为我不能疯了,我尚须要理智存在,处理那些身后事。我告诉她,我会的。在有一天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可以说:我已无愧!只有这样才能告慰逝者。
我没让全倾朝知道,确切地说我没跟他谈及此事。这只是我的事……
命运安排成这样,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我离开了部队,永远!
初始的命运在轮回中走错了路,所以才有我这个可怜的家伙。所有的泪水都已经启程,所有的爱恨已深入骨髓,休想让我袖手旁观,就算我是为了这个事件来到这个世界,哪怕殚精竭虑也义无反顾。相信你会赐给我勇气、智慧和力量……
这本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她合上本子转头看向窗外,夕阳挂在了斜斜的山坡上。而秋天的茶园深绿深绿的。
从此开始丁薇薇变得沉默了许多。
她沉默着下意识地干这个作那个,还一板一眼地坐在餐桌前给自己斟满了酒,沉默缓慢地吃着东西。
看来全倾野一定作了什么。她忽然有些担心,这里面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不会有什么隐患吧?丁薇薇想要是真的有问题,我要用什么态度面对?
她又忽然想,不能看见他的日子真是太折磨人,或许只有看着他才会安心。
不管他作了什么,原因是不能忽略的。对,决不能忽略。
她感觉有些害怕了,害怕这些是在犯罪。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吓的站起来离开了餐桌。那个夜里她坐在露台上,看尽了星移斗转。为了那个从未谋面的叫刘云霁的女子而思虑万千。
清晨,她觉得应该给老全打个电话,非打不可。
“谁?”那边传来了全倾野性感迷人的声音。可以想象出今天早上他没有晨练,大概眨眼腥松地趴在床上。丁薇薇很享受他稍带沙哑充满迷幻的声音。
“嗯?怎么不说话?”
“是我?”丁薇薇的声音像自己的黑眼圈一样没有精神。
“薇薇?”感觉全倾野有点意外,似乎调整了状态:“你怎么这么早?我可是昨晚加班很晚了,现在还没起床呢?怎么……你有事吗?”
“没事,想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啊……”丁薇薇能想到全倾野咧开嘴略带嘲弄的笑容。“终于肯想我了?那你什么时候来。我都安排好了。房子的格局改装了一下,省得你来了不方便。不过还得些日子才能完工呢。”
此刻丁薇薇有流泪的冲动。
“那……改成什么样了?”
“办公走一楼,我把楼梯堵死了。居住从后面上二楼,这样方便点。作到干湿分离。”
“呵呵。”
“薇薇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明天我跟张英良说说,这边我不想作了,老全,让他再请一个人好不好?”
“好的……”全倾野回答的若有所思,他从床上座了起来。他知道一定有些什么事情让他的姑娘改变了态度,他隐约的可以感觉她的忧虑。
全倾野长长的叹息:皆由天命,该来的总会要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