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长已矣,存者且偷生。
丁薇薇知道世间有许多的不平事、糊涂帐。要想彻底的搞清楚弄明白是何其的困难啊。
她想起童安格的一首老歌儿里唱到:凭什么伪装的脸孔可以不再认错,凭什么伪装的罪过可以不被追究。
这上升到无论是犯错还是犯罪都是一样的,但是良心的拷问一定存在,要不然那个曾经出现在刘云霁面前的领导干部怎么就精神崩溃了呢。
“奶奶,那后来呢?这事儿就没人查了?那死者何能瞑目?”
“唉,那个年代出现了这种事儿还少吗?如果家属不追究大多不了了之了。她死了以后她的弟弟来了,就把她埋在后面的山里。”
“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不带她回家呀,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不成了孤魂了?”
“她除了弟弟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那时候还没有大范围的实行火葬,当然是就近埋了。”
“哦。”此刻丁薇薇觉得那个叫刘云霁的女孩子真的好可怜。让她没想到的是刘云霁竟然跟她有着那么微妙的关系。
孙奶奶累了,许是老了,她不记得自己想问问丁薇薇的来由了。她说:丫头,真的不早了,睡吧。奶奶累了!只一会功夫孙奶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丁薇薇则难以入眠,她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现在全倾野干嘛哪?是不是睡了?是不是怪她没打招呼就出走了……
第二天孙奶奶在县里的儿子派车来接她了,说是她最小的一个孙子旅行结婚回来了,让她去热闹热闹。
孙奶奶说家里有客人不肯去,要去也非带上丁薇薇不可。
丁薇薇就对孙奶奶说:“奶奶,如果你不去,我只能换别人家住了。你放心吧,家里有吃有喝的,我会照顾自己的,您别见外了。”
孙奶奶听她这么说就同意去县上,也只呆两天就回来。
孙奶奶一走,丁薇薇觉得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决定先过河去看看。
她沿着长长的阡陌来到河边,那条河很清澈,看起来并不深。她四下寻找终于找到了几块无规则排列的突出水面的大石头。可是石头的表面由于长时间没人踩踏长有一些苔藓,估计踩上去人也会滑倒。没办法,丁薇薇挽起了裤腿儿,她决定趟过去。
初秋的河水充满了凉意,河中间的水也不像看去来那样浅,已经过了她的躯干部了。丁薇薇上身的衣襟也打湿了,她只能忍着。
等她上了岸再看那幢烧的黑黢黢的房子和四周破败的猪舍,她觉得灵魂深处有那么一丝丝的恐惧,她不知道自己怕什么,难道怕的是真相?
丁薇薇早就明白一个道理:真相往往都是可怕的。但是她坚定了自己的脚步,向着那间房子走过去。
对不起,打扰了。我听孙奶奶说你叫刘云霁是吗?我只是一个过客,你不认识我的。怎么样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不担心什么了,因为在那边没人敢欺负你,我无比的坚信这一点。
丁薇薇轻轻跟这间房子的主人说着话,也小心地打量着四周。火大概是从窗口这边烧起来的,因为窗框都被烧没了。她感到火舌舔到了房顶,而死者就在斜上方的房梁上悬着,那时她的心脏一定停跳了,她在等待着烈火将她燃烬。
“啊!”想到这里丁薇薇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后退,向斜上方看去。同时她的脊背一阵发凉。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为什么不欢迎我,能来看你的人必竟不多。还是你认为人间太丑恶了,没有一丝温暖!而对任何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充满着恨意?
丁薇薇再度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后面那扇小窗子对面,一缕阳光穿过残损的玻璃照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