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野耳边似乎隐隐响起了飞机的轰鸣声,他心中一紧,对司机低吼,“快!”
司机油门已经踩到了底,只能脸上干着急,双手不断摆动方向盘,在树木横行的林间小道不断穿梭。
而保镖车则被甩出去不止一点半点。
乌卡斯望着前面冗长复杂的小道,眉头紧皱。
时宛身后站着一群保镖,静静地目送温妤走上飞机。
轰鸣声越来越急促,驾驶员不断按动按钮,飞机已经准备起飞了。
温妤望着下面的景色,头上带着降噪耳机,面无表情。
她对这个国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两年里从始至终都是在别墅周区生活,从未踏出一步。
而现在,她可以回到她曾经生长的q国了。
即便她曾经多么坏,但属于她的曾经的记忆,她必须要找回来,如果她真是错的,那她愿意用尽一生来忏悔。
正午时分,原本在八月盛夏,天空应当燥热无比,可是刚刚热的刺眼的太阳,现在竟然被层层乌云挡住。
看样子,颇有些大雨来临前的征兆。
驾驶员原本打算起飞,可一看这天气,不由把起飞任务稍微停放,等待时宛吩咐。
“天变了?”时宛察觉到飞机不动,眯紧双眼,望着突然阴郁的天。
她身后一位保镖迎合,“似乎是这样的,夫人。”
时宛还没彻底从刚才和沉野的争吵中走出来,见此阴天,心中又莫名多了一股怒气,“今天的天气真邪门了。”
另一个保镖轻声提醒,“夫人,这样的天气,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恐怕飞机不好起飞。”
“呵,那又怎么样。”时宛撇了他一眼,直接打开手机,对驾驶员发送一条信息,“别耽误时间,快飞。”
驾驶员是沉家御用的驾驶员,效忠于沉家,沉家覆灭之后,他就跟着时宛,因而对时宛言听计从。
放在专属位置的手机一亮,短信映入眼帘。
纵使知道这天气不适合飞行,驾驶员依旧听了时宛的话,准备开始。
轰鸣声越来越震耳欲聋,飞机逐渐起飞。
时宛满意的勾唇一笑。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一阵急促的车轮与地面摩擦传出的刺耳声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林肯已经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直接停在了飞机下面。
沉野几乎是踉跄着跌了出来,在司机震惊的目光中,对着空中升起的飞机怒吼,“给他/妈我滚下来!”
接着,他拿起手中的枪,直接上档对着空中的飞机“砰砰”两子弹。
飞机被打中底部,引起了小小的震动,温妤坐在里侧,正好避开沉野,加上有耳机,她并没有听到底下撕心裂肺的呐喊。
车里的司机见此,想到刚才沉野交代他的话,急忙拿过手机,给乌卡斯打电话。
电话再次接通,乌卡斯的声音谦逊,“先生,有什么吩咐?”
“特助,我不是先生,我是小陈啊!”
“......”乌卡斯嘴角一抽,“有什么事么,小陈?”
“先生刚刚说让您派一架私人飞机过来,时间紧急,一定要快!”
乌卡斯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对,立刻应下,“好,我现在就去准备。”
“好好!”司机瞟了一眼窗外,在快结束之余,捂住嘴对乌卡斯先生说了一句,“特助,您快来吧,先生情绪看起来不太对啊!”
何止不太对,简直下一秒就要杀人了。
乌卡斯自然知道,疲惫的应了一句,“放心吧,我很快赶到。”
而草坪上,枪声过后,时宛反应过来,急忙跑到沉野面前,“你是不是疯了?!为了这么一个被时深玩过的女人,你是不是玩的太过火了?!”
“沉野,我纵容你这么多年,耗费了那么多财力物力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在一个女人身上费尽心思的!”
沉野正处于急躁状态,短枪一转,直接对准时宛的心脏,“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你他/妈不也是这种女人,否则怎么会有时深,怎么会有我!”
“别把自己说的多清白,时宛,你根本就不配!”
时宛的保镖们见状,急忙冲上前试图挡在时宛身前,把枪隔开,却被沉野一个眼神逼退。
时宛望着自己的儿子,顷刻间呆住,一时间浑身颤抖,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在自己儿子口中,她一直都是这种女人。
她突然有些疑惑,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尽心尽力为他付出,怎么最后他变成这样了?
沉野显然没有心思再和她耗费精/力,直接再走近一步,冷冰冰的枪口透过衣服传到她的皮肤上。
“时宛,叫你的人停下降落,否则我不介意把当年时深没有做完的事,继续做完。”
他口中当年的事,就是沉家被灭门,只留下时宛一人的事情。
时宛眼中充满泪水与不可思议,“你...我是你妈啊...”
“少给我说废话,停还是不停,直接给我一句痛快话!”
时宛满脸只有哀伤,“沉野,过去二十多年,我没有一样自认对不起你,包括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阻挡了你,你本该有更好的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顾虑她而处处被局限。”
“少跟我废话,放,还是不放?”他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懒得听时宛在这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不...不放!”时宛说完,直直后退一步,拼尽全力对空中驾驶员的方向大喊一声,“别停!快走!”
驾驶员头上带着耳机,原本听不到这句话,可望着底下的时宛,竟然奇异的从她的唇形中分析了出来。
别停,快走。
听到这一声吩咐,驾驶员顾不得阴云密布,也顾不得底下的情景,直接飞去空中,朝标准路线离去。
飞机在沉野的视线中越来越远,而飞机上的温妤平静的闭目阖眼,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
“我/操!你他/妈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是吧!”
“彭!”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从沉野手中传来,在时宛与保镖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