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得破财了,你俩是不是合伙想坑我一包烟?”
金满江的在红灯出等待时,车后也传来道奇发动机特有的轰鸣声,林鹏果然跟过来了。
对于这个答案刘学亮没觉得有多少意外,他料定林鹏会开过来。
“老刘,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刘学亮瞄了后视镜一眼,解释道;"这附近的小区都很破旧,林鹏的钱来得快,对房子品质低不到哪里去?”
“就不怕他和人密谋什么?”
刘学亮苦笑道:“真要密谋什么也鞭长莫及不是。没有正式授权,咱俩还不是在那干等着。”
最终林鹏开车驶入了肥北一座名叫水木春城的高档小区,每平方米均价在一万左右。对肥北这种四线城市来说是不折不扣的豪宅。
见门口值夜班的保安见到林鹏的车后恭敬地敬了个礼,刘学亮基本能断定林鹏常在这边活动。金满江不敢怠慢,等着道奇打卡拐弯后,也随即跟了上去。
保安见是外来车辆,走过去轻敲车窗示意下车登记。
“是警察,让我们进去。”
金满江亮出警官证,语气也有些急促,找不到林鹏的住处今晚又相当于磨洋工了。
保安看是公安办案,哪还敢阻拦当即打开了栏杆放行。
在小区中两人两人紧张地搜寻了半天,最终在一幢最靠里的高楼下发现了林鹏的那辆道奇。
“老金,我进去瞅瞅,争取能找到确切的位置。”
黑夜似乎永远不回属于夏日,整个南郑俨然是座不折不扣的不夜城。都已是凌晨,南郑的街道却灯火辉煌,在城市霓虹灯的照耀下,川流不息的汽车,闪烁着耀眼的灯光。从高处向下俯望,如无数条灯的线条。
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内,卢证吉和石伟民桌前的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两双眼睛发出迥迥的神采。
石伟民凭借着敏锐的直觉也能猜到卢证吉不单单是医生那么简单,举止之间都透着股子贵族的气息,这种气质是伪装不出的。
无独有偶,卢证吉从石伟民身上也能看出异于常人的闪光点,这种光环可不是个地产公司的业务员所具备的。
“我猜你不单单是业务员。”卢证吉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怀疑,都是聪明人开门见山是种明智的选择。
“你也不只是医生那么简单。
石伟民搅动着汤勺,模仿着卢证吉的语气。
卢证吉闻言,浅酌一口咖啡,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
石伟民还是一名在公安部网站上挂名的A级通缉犯,连他自己都搞不懂为什么会对萍水相逢的卢证吉这么感兴趣,总觉得与他之间还会有交集。
“能有什么交集呢?”石伟民在心中质问着,一时之间找不到答案。
石伟民苦苦思索的答案将会在不久之后也会的得到答案,等到那时将会是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凌晨四点石伟民和卢证吉结束了交流互留了联系方式后,两个人向着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石伟民当然留给他是假的电话号码。
自从见到卢证吉后心中总有一缕不安隐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友谊商店取到的包裹石伟民依旧背在身上,他要拿着这些恶心余妈和寇国一把。毕竟是到到了南郑,在回江州之前石伟民还要见下王景涛。
石伟民对昨天王景涛不出手帮忙的事情还是心存芥蒂的,自己终究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摔倒时同样渴望着能被拉一把。
王景涛约他见面的地方不远,在路边买了瓶冰镇矿泉水洗了把脸,心事重重地打了辆车驶向了公寓。
石伟民踏进脚时屋内一地的烟头,满屋子的烟味呛得人头疼,只是几天不见王景涛看起来又苍老不少。
王景涛背着手凝视着眼神中带着些许落寞地石伟民,“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没有。”
"这不是在开会,说实话。”
“有,”
石伟民不懂王景涛为什么非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管自己生不生气工作不也得干吗?
王景涛摸出口袋中的烟盒,拿出最后两根烟,自己拿了支,另外一支甩给了石伟民。
“有就对了,有就表明你对组织是有信心的,等哪天连生气都没有那才危险哩,”王景涛掉转烟头过滤嘴朝下,习惯性地轻轻砸向了手心。
李中央遭到枪击后,与石伟民联络安排工作的重担就落在了石伟民身上,这么长时间的接触石伟民对王景涛的人品与能力都赞赏有加,可以说他是石伟民的偶像。
石伟民向前一步给王景涛过点上了火,以立正姿势站好。
“伟民,昨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你解释什么,你理解最好不理解也得理解。你从脱下警服的那一天起,就已入地狱了。”
沉默半响的石伟民开口道:“王老,我,我理解。”
王景涛笑道:“嗯,没看错你。对昨天发生的事有没有什么具体应对的措施?”
见话题转移到案子上,石伟民脸色随即凝重起来,组织了会语句后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石伟民先是把昨天的录音内容给王景涛播放了一遍,王景涛看了眼手机号,当即刻在了脑子里,表示回去会让技侦人员调查机主资料。
石伟民深吸一口气,说道:“昨天的漏洞太多了,不像是那个余妈办事的风格。先是给我个手机号,这不就间接告诉我送货的人谁了么。还有是警察为什么非得要大费周章地在汽车站找我,在别的地方多方便。”
“这个我查了,当天带队的警察叫张洪明,情报据他所说也是张洪明的线人提供的,内容的真实性我已经让人去核实了。南郑市局也对行动展开了调查,相信结果会很快出炉的。”
“王老,这个张洪明怕是。”
王景涛眉头渐渐皱起,眉心已结成一个疙瘩,用沉默的方式认可了石伟民没有点破的想法。
昨天的遭遇很显然是一次钓鱼执法,石伟民做事谨慎倘若没有外部力量的介入,张洪明是断不可能掌握石伟民行踪的。这至少说明张洪明和余妈在暗地中是有联系的。
王景涛上下翻着口袋,这才发现烟盒空空如也,石伟民赶忙掏出自己的烟递了过去,两个人的思绪也随着袅袅的烟圈在升腾着。
张洪明被拘捕是时间的问题,那余妈突然之间打出这张牌的用意是什么?就不怕张洪明把她也给咬出来?
石伟民长长地吐出一口浓烟,狠狠地掐灭了烟头,在脑海中分析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伟民,先把那个张洪明暂时扔到一边,你先想想余妈和你的身份。”
王景涛的一句话点醒了石伟民,他随即换个角度重新思考。
虽与余妈仅见面了一次,石伟民也能感到这个女人的心机绝非一般人能够与之比肩的。别人能想到她自然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她依然可以。
常人的理解是张洪明被控制后会尽可能交待罪行,咬出其他人尽可能的戴罪立功,三岁小孩都能想到的余妈肯定也可以。除非她有充足的把握能够让张洪明管好他的嘴巴,就是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会透露关于她的消息。
张洪明定是在哪儿得罪她了,利用自己这次来南郑的机会让张洪明出手,趁着这股东风让张洪明暴露,达到报复的目的。
顺着余妈的思路走下去,将要发生的事情也就很清晰了。
石伟民不由地感叹道:"真是个歹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