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伟民点燃了根烟，“那你告我刘凤是被谁奸污了呢？”
罗清玉默不作声，用沉默对抗着自己认为的敌人。
刘学亮猛地抓住罗清玉的头发，“亏你还是个当妈的，你想过你的孩子没有，啊？”
“下一辈子我做牛做马用来弥补错误，摊上我这个妈可能是她的命。”
“你。”刘学亮气的哑口无言，实在不知道刚才还依依惜别的罗清玉现在变得像一条蛇一样，没有一点热气。
石伟民倒不意外，罗清玉这种人本来就如此，又猛吸了一口烟。
“罗清玉，你和王明广的关系你知道吗？”
罗清玉猛地抬起了头，一幅诧异的表情，不过又恢复了冷漠。连王涛和刘凤的关系都能查到，何况自己的这点事情呢。
“你不用拿这些来诱导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村里的人说你丈夫对你很好，你这样很可能会让他崩溃的。”
罗清玉看了看石伟民背后的全家福，这是去年龙龙过生日时照的，当时是多么的其乐融融。刚开始嫁给刘虎的时候，自己也和大多数女人一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新婚之夜，还没有一分钟，刘虎就败下阵来。刚开始以为丈夫是紧张，慢慢就会好的。在一起的日子久了，才发现自己的丈夫那方面的能力几乎完全丧失，几乎都不碰自己。不行就不行吧，日子还得过，但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却偏偏不行。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罗清玉更是痛苦。直到慢慢那个男人的出现，从最初的抗拒排斥，到接受顺从，再变成依赖欲罢不能。自己也堕落成了一个坏女人，其实那个男人五毒俱全，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杀人犯。不过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永远回不来。
想到这些，罗清玉流出了眼泪。
石伟民顺着罗清玉眼神的方向，看到自己身后的全家福。随即走了过去，把它从墙上摘了下来，放到了罗清玉的怀里，从罗清玉的眼神看的出来对于现有的家庭，她还是很有感情的。
“怎么不和你丈夫离婚？”石伟民好奇的问道，语气也变的缓和些，就像询问一位老友的近况。
罗清玉的手指在镜框上抚摸着，把它揽在了怀里，居然朝着石伟民挤出了点笑容。
“舍不得他对我的好。我对不起他。”
“只要你把那个男人供出来，我会向法庭作证说你举报有功，而且也是从犯，罪不至死，你还能看到你的孩子。”石伟民向罗清玉承诺。
罗清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不需要了。”额头上的鲜血还在滴答的往下留，罗清玉毫不在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保护那个男人，她知道自己只是他在床上蹂躏的物品，本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可能这就是贱吧。
看着罗清玉油盐不进的样子，刘学亮很是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在一旁干着急着。
石伟民倒是波澜不惊，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你不说我们也会查到的，对你来说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石伟民相当于给罗清玉下了最后通牒。他厌恶受制于人，感觉很别扭。
“我能见见我的丈夫吗？”罗清玉突然说起了话。
“他现在在哪儿？”
“在他爸妈那。”
“学亮，去让他过来一下吧，他有权利知道这些。”石伟民同意了。
“刘凤的父母，我该不该说实情。”说着看着罗清玉。
“这，”石伟民也犹豫了，这也是不敢面对的问题，纸包不住火他们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甚至在一瞬间石伟民觉得自己很残忍，尽管这一切都不是因他而引起的。
石伟民又看了一眼全家福，照片上的三个人笑的是那么灿烂，又有一个家庭也要毁了。
“暂且不要告诉，他们的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刘学亮沉重的点了一下头，愤恨的又看了罗清玉一眼就走了出去。
正当刘学亮要不要进去时，被正要出门的吴春香撞了个正着，似乎是刚刚哭过，比之前显得更加沧桑。
“刘警官，你怎么来了。”吴春香比前几次多了几分热情。
“嗯，来看看。”刘学亮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杀害凤儿的那个凶手被抓到了，我死也能瞑目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丧女的伤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延长变得轻松几分，反而愈来愈烈。”
“妈，怎么又哭了。"屋内的一个皮肤黝黑，手指粗糙的人听到声音赶忙跑出来查看情况，扶住了吴春香。
“你是刘虎吧。”刘学亮咽了一下喉咙，还是说出了口。
“嗯，您是刘学亮警官吧。听我老，，，提起过你。”刘虎知道自己的妈妈现在还不能原谅自己的妻子，把“老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爷爷呢？”
“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正打着点滴呢。”刘虎忧心忡忡的回复道。
“那可得注意点了。”刘学亮有些恍惚。
“来，您进屋坐。”吴春香平复了下情绪，她清楚杀害女儿的凶手被抓眼前这个警察是出了力气的。
刘学亮赶紧推辞，“不了，这次来找刘虎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他不知道进去了该怎么面对这个家庭，面对吴春香的眼神。
“哦，这样啊，那就不留你了，刘虎，快跟着人家走一趟。”说着就回了院子。
“你妈妈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多了。”刘学亮试图找到一个能引导罗清玉身上的话题。
“我们看到电视了，说是案子破了，我妈高兴啊。”老实巴交的刘虎咧嘴笑了起来。
“这不，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缓解一下我媳妇和我妈的关系嘛，那档子事真不能怪她啊，又不是她杀的。”刘虎自顾自的说道。
“啊。”刘学亮听到刘虎的话吓了一跳，一时竟语塞起来。
"刘警官，您这是咋了，生病了？|刘虎关切的问。
刘学亮摇了摇头。
“对了，找我啥事啊。”
“走，去你家吧。”
一听到是去自己家，刘虎更是觉得奇怪了，“去我家干啥？”
“嗯，到了你家就知道了。”刘学亮实在不忍说出口。
一路上刘学亮都默不作声，只顾走着，任凭怎么问就是不开口，弄得刘虎的心七上八下的。
一只脚刚跨入院子，刘学亮却又停了下来。
“刘警官，到家里坐坐啊，今晚就在我家吃饭了，我老婆做的水煮肉片那是一绝啊，我和我儿子都爱吃。"提到自己的妻子，刘虎难掩幸福，把满足挂在了脸上。
“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啊，什么心理准备，刘警官您说什么呢？”刘虎也有些急了。
刘学亮看了看里屋，“进去你就知道了。”
刘虎以为是罗清玉出啥事了，疯了一样的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