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炳愉快的加速自己的答题,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大脑里源源不断涌出灵感,题目还没读完就已经想出了答桉,比自己拿着书抄还爽。另外几个同伴也是这样,要是把他们放在一起的话,会发现他们下笔的位置、速度、内容完全一样,就像是哟个人同时写好几分卷子。
事实上,就是陈汶拿着他们的手写下答桉,相当于陈汶在写他们的卷子。卷子的答桉都是对的,准确的,有些观点还超出了他们的想法。这样的答题方式在旁人眼里只能看做老天帮助,灵感爆发。
帮助费炳几个人答完题目,陈汶退出的神识,没留下一丝痕迹。费炳几个人的激情褪去,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使用自己不可承受的力量,几个人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下午的考试照常进行,陈汶重施故技,让费炳几个人再次体会被上天卷顾的感觉。几个人的身体也有了透支的迹象,被施加的压力太大,给出的精力太多。可是,这种被充满的感觉太好,让人上瘾,即使几个人觉察到事情不多,然而没人愿意停下来。几个人都在祈祷接下来的考试能再次经历上天的卷顾,这样下去,不仅自己能考得很好,精神也能经历绝对的高峰,实在是舒服。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考生们按部就班的答完试题,然后拿着自己的东西出考场。费炳几个人经历三天的精神亢奋,人根本就没法休息,现在只想回去找个地方好好的躺下,睡他个翻天覆地。
在学子不知道的地方,博弈还在继续。督学自囚,学政主事,考官们都看出接下来的事情不好处理,未来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拿不准。当督学自囚的第一天,由考官感觉督学气数已尽,这次考试将是督学最后的余晖。即使如督学这般,在朝中有深后的背景,但涉及到国家选取人才的科举上,上面绝不会含含湖湖的过去。学政必然会借着这次的事件崛起,成为取代督学的大人物。
第二天,大家回过味,督学这个老狐狸,怎么会轻易的放弃这次考试,他从不会做无有的事情。选择自囚,督学相当于把权利给了学政,不也是把自己置于危险当中,他这么做倒是是为了什么。以督学的老奸巨猾,不会坐以待毙,他到底在干什么,或者在等什么。到底未来会有怎样的意外,众人看不懂。
督学沉默,助考官可不能沉默,整件事情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可不能任由外面的人胡说,闹不好最后自己会成为背锅的人。助考官这么想想倒也不错,有太多丢卒保车的例子,自己这个小卒完全不是庞然大物的对手。要是督学想要丢出助考官保身,助考官是这场考试最好的替罪羊。
学政享受自己掌控一切的感觉,这种能拿捏一切的权力感,自己早就想试试了。趁着这次把督学扳倒的机会,自己终于感受到了权力的滋味。有了这样的权力,学政更想把殴打自己儿子的人找出来。想归想,学政不敢真的大张旗鼓去干扰学子们的答题。自己只能装作关爱学子的上官,一个个查看这些学子的答题情况,实际是试图辨认出谁才是害自己儿子的凶手。
三天过去了,学政还是没找到凶手,自己拥有的信息实在是太少,来参加考试的都是青年才俊,没事去狎妓是很平常的事情,根本无法辨认是哪个带着妓子打人的。
三天过去,学子们鱼贯而出,要回到自己的学院,学政再想找出打自己儿子的凶手将会是大海捞针。看着走出考场大门的学子们,学政不禁感慨,一切事情的开始就在这群学子当中,自己再也找不到是谁了。
考场的大门打开,学政考官们即将回家,依照律法,督学有同人作弊的嫌疑,需要被抓到官府里的。令众人想不到的是,督学在考场里自囚过后,坐着马车悄咪咪的出了考场,没有任何人阻拦,也没人来问责。
“这是怎么回事?”学政看着督学出去的马车,问出口,身边却没人能回答他。
学政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但是问题出在哪里自己却说不出来。
上面终究是来人了,对此次科考作弊的事情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学政被叫去文化,督查的人话里话外往血症是身上泼脏水,对督学没有一点提及。学政心中慌乱,强自镇定下来,据理力争,句句不离开律法,有机会就把督学拿出来,当做自己的挡箭牌。
“你是怎么发现作弊学子的?”
“自有考官、兵丁检查。”
“以前不检查,偏偏这次查,你是不是有所预料啊?”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按着规矩做事,何来的预料一说。”
“不是预料,你能交代检查人员严肃,是不是你和上家没谈好,反而要害人啊?”
“你是污蔑,没有任何证据污蔑官员,就算你是上官,我也会不会任你污我。”
“哼,你最好如实交代。”
“我说的就是实话,当场的考官都可作证,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一场问询下来,学政不似是检举科场作弊的英雄,倒是主使黑幕的凶手。
调查在进行的时候,试卷的批改也在紧张进行。由于学政、督学涉及科举舞弊的事件,没能参与考卷的批改。
誊写考卷的小吏发现了好几分答桉相似的卷子,向考官报告。考官查看了试卷,这几份不能说是一模一样,也能说是别无二致。这下可好,检查舞弊的事情还没查清楚,考场内又出了雷同的试卷,这从开考真是多灾多难。
又是一层层的上报,一个调查官员不够,上面排除检查队伍,对科举考试进行细致的梳理检查。包括考试前夜的大搜查,考试的无比和试卷的雷同,全都被差个一干二净。
为了配合检查,本次的考试结果公布比往年晚了一些。在对整件事进行查完了以后,该抓的人抓,该法办的法办。
督学到底是有能耐,在这场舞弊事件中全身而退,只是自己以身体原因辞去督学的职位。学政对本地学子学风建设有直接责任,因此学政被贬到小地方去主持蒙学开化去了。费炳几人都不知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就这么被官兵从家里逮了回去。而本地的知县由于玩忽职守,被撤职查办,能不能保住官身还不少说。凡是参与舞弊的人员全都严办,其背后的家族也被敲了一遍。
可以说,这次考试将整个城里的官场搞了个天翻地覆。而始作俑者正在书院里调教的筑基的小婢。
经过第一次不愉快的阅读,娟儿不想读少爷专门给自己写的书。陈汶怎么会随她的意,逼着娟儿读,而且必须一天持续不断的读。尽管每次读完,娟儿都能感受到自己感觉的灵敏增加,可读书的过程真是太痛苦了。不只是书上的字记不住,看完书以后,自己睡也睡不好,脑海里总是被文字充斥,难过的不行。
回去的路上,陈汶逼着娟儿拿出书阅读,娟儿一脸的不愿意。遇到路边茶摊,娟儿就会借口自己累了要喝水,躲在茶摊不愿意走,除非陈汶答应自己不看书。陈汶每次都是虚与委蛇,把小丫头哄走了以后再逼他接着看下去。公子和小婢女就这么赌气往回走,一个骗人,一个被骗。
到了书院,娟儿终于把书看的差不多,自己的感官的灵敏程度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即使离着好几里地,娟儿也能听到远处的鸟鸣声。娟儿不想问公子怎么能写出这样的奇书,自己只要相信就好了。
回到书院,陈汶感觉自己需要闭关几个月,就打发娟儿回自己的老家代替自己看老人。经历人世间有所感,陈汶就想通过小闭关来沉淀自己的心。身处红尘浊世中,难免被潜移默化的影响,闭关有利于自己看清身上的问题。
和大自然相比,陈汶感觉与人接触才是最大的问题。每个人都有私心,“国氏之盗,公道也,故亡殃;若之盗,私心也,故得罪”,书上说的也是笼统。陈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在私心上下这么多功夫。书院的教习讲过,“每个人为了生存于社会都会有为自身利益着想之心,这是生存所需;每个人又是生活于社会大家庭中的,自然也都会有为公众利益着想之心,这也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基础;当公心大于私心时人即会选择放弃私心,社会则会良性循环;当私心大于公心时人即会选择放弃公心,社会则会恶性循环。”
可是啊,私心到底怎么产生的呢?陈汶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也搞不懂追求了私心以后,人会有多高兴。在这场考试当中,看多了有私心的人,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做出违背良知的事情,他们不快乐,不幸福。这样用私心满足自己的野望,难道就是最好的吗?
看到这一面,陈汶不得不闭关澄清自己的心思,同时对看到的东西进行思考。
还在闭关当中,小丫头从老家回来,带来两大坛子的酸菜,是老家的父母给的。小丫头不知道陈汶闭关是什么意思,直愣愣的钻到陈汶的书房里,叫醒了正在闭关当中的陈汶,向他展示自己费劲带来的酸菜。这是父母的牵挂,他们用最简单的方式对自己的儿子表达自己的爱心。
陈汶看着笑嘻嘻展示摊子的小丫头,心中恼火,自己最烦的就是被人打扰,特别是在自己闭关的时候。可是,看到小丫头风尘仆仆的样子和带来的两坛酸菜,陈汶又发不出火,自己体谅小丫头的心情,这是想要第一时间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分享快乐。
小丫头打破闭关是有自己私心的,但自己却生不起气,因为她是为了和自己分享快乐。刚被打扰的时候,自己想要生气,也是有私心的,是自己被打扰而要把愤怒发泄在小丫头身上。这说明,私心不是单纯的自私,也有可能掺杂其他的东西。
陈汶在这一刻对私心有了新的理解。
娟儿想要把自己的快乐和公子分享,特别是好吃的酸菜,自己在路上的时候没撑住,偷偷的吃了好几棵,甜甜辣辣的,特别爽口。把公子叫醒,弄个酸菜宴席,好好吃一顿,解解馋。
娟儿不客气的弄起了一个酸菜宴席,大碗小碟的弄好了好几个,每个里面都放了酸菜。据娟儿自己说,每样酸菜的味道不一样,可以换着吃。陈汶小小的吃两口,就放下快子,看着对面像小猪一样的娟儿大快朵颐。
正吃着,考试成绩送到,有杂役报告说到书院大厅领取此次考试的成绩。陈汶叫小丫头安心吃,自己去拿考试成绩。小丫头岂能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放下快子,跟酸菜说声对不起,起身跟着公子去领成绩。
书院大厅,聚集着全书院的学子们,就算自己不能参加考试,看看其他人的成绩也有参与感。陈汶来的是晚的,别人知道成绩到了都会跑着来查看,只有陈汶这样的才会带着小婢女拖拖拉拉的来到。
见参考的学子来到,教习把人聚在一起,拿起官府寄来的的考试成绩,按着先后顺序报上大家的考试结果。
“第三名,白鹿书院陈义。”这是上次在内部考试中得到第一的人,这次在官考中拿到了第三。
听到白鹿书院没拿到第一,大家心里有遗憾。本以为自己的第一在官考中也能是首位的,可结果不尽如人意。这就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吧,随着考生范围的增大,人才竞争也越来越激烈。
陈义对自己的成绩有预料,第三能够接受。
“第七名,白鹿书院孟子飞。”这位是个黑马,书院内部考试的名次并不高,在官考里倒是表现突出。
孟子义不出名,突然冲出来,让学子们感到突然。看着孟子义没什么特点的脸庞,大家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孟子义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局促、紧张,心里十分欣喜,自己终于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
……
名次一个个报着,陈汶是里面中间靠前的,是三十二名,可以参加下一次的官考。陈汶的名次没有在学子中引起波澜,毕竟三十二名算不得什么好成绩。不过,这个成绩很符合陈汶的需求,自己不想被关注到,要是拿了第一成了别人的焦点,反而不利于自己的修行。
报到名字的有名次,可以参加第二轮的官考。没有被报到名字的,算是落榜,只能开始走上工作的岗位。在这里,考试的结果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考的好的、名次考前的,才有几乎继续走下去。
陈汶是需要走下去的一员,虽然名次不怎么样。听完结果,陈汶带着小婢女回去吃酸菜。
娟儿更加崇拜自己的公子了,能有名次就这么几个人,其中就有公子的名字。娟儿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服侍公子,让她好好考试,将来能再进一步。今天也要奖励公子,不能只给他吃酸菜了,可以加只鸡腿。
小丫头想到这里,跑着去厨房要鸡腿。给公子加的鸡腿不能从自己身上出,还是去厨房蹭一根比较好。
“你去哪里?”陈汶被小丫头咋咋呼呼搞的懵。
“去拿鸡腿,给你庆祝。”小丫头一边跑,一边高喊着回答。
“唉……”陈汶摇摇头,至于嘛,考试而已,有什么东西,连点成就感都没有。
陈汶去的时候拖拖拉拉,回来的也慢慢腾腾。走到书房,酸菜还在,只是自己没什么胃口,拿起一本书看起来。
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左手拿着一个鸡腿,右手也拿着一个鸡腿。一个是自己要的,一个是厨房送的。听说自己是拿鸡腿给公子庆祝的,看厨房的人破例让自己在非饭点拿鸡腿,还送了一个。
“公子,你吃。”小丫头伸出右手的鸡腿给陈汶。
陈汶看看小丫头,再看看她手里的鸡腿,不忍拒绝,说道:“那只好像肉更多。”
“不行,这是厨房大叔送给我的,不能给你吃。”说着,娟儿吸熘自己的口水。
“行了,给我吧。”陈汶结果鸡腿,问了问,确实比酸菜味道好。
“来,碰一下。”陈汶伸出鸡腿,和小丫头左手的鸡腿碰了一下,就像和人碰杯一样,然后拿着鸡腿大口吃起来。
小丫头见公子没点吃相,心里很开心,这就是自己的公子。
费炳没能等来自己的成绩,等来的是捉拿的衙役。陈汶没在书院里见到费炳和他的朋友们,便确定费炳这次是栽了。估计费炳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被抓住吧。
有了成绩,陈汶能安心下来进行下一步的考试。书看的还不够,书院还有很多书自己没有看,那里面有更多的知识在等着自己。目前自己看的算是中等的学问,再往下就是专业深入,而且很可可能遇到最前沿的东西。这些东西的难度较大,即使自己以神识阅读,也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有些麻烦的是,当自己想要看最顶尖的内容,需要找人借啊。这些东西正在研究当中,而研究的人才掌握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