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你的这个决定让我想起米海尔大人,我还真是想念他呢,有他在就不会缺少热闹。”
“我是不及父亲的,却想通过此场比试让各位确信父亲当年选来伯特为侍卫是正确的。”
“哎呀,如此说倒也赋予了此场比试以特殊的意义,没错,来伯特的人生正是借比试改变的。”
“两位大人,你们要说我的人生也该以比试作为结束可无法让我开心呢。”来伯特抽出佩剑,“我总能听到有关米海尔大人的玩笑话,不少人议论米海尔大人喜欢收集珍禽异兽,很显然我就是其中之一。”来伯特话一出口逗得许多人都笑,“芙蕾雅大人,您既然下了命令,我当然要执行,对面的那三只兽人,别管你们听谁的,你们该看出我是听芙蕾雅大人的,我想试着杀掉你们。”
“求之不得,但我也在等命令。”兽人望向妮莉。
妮莉有些不满,“来伯特是代表芙蕾雅的,我却要被兽人代表不成?”
“正是你以我的家乡作为威胁,下命令吧,表演还是真的比试,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照办。”
妮莉的面色变得难看,“我何时威胁你了?你是侵袭奥森家族领地的战败者,我不该掌控你的自由甚至生命吗?我该说你是罪有应得吗?”
“没错,我是罪有应得,我不具备能够改变族人命运的力量,还是下命令吧。”
“芙蕾雅,这就很让我为难了,你觉得我该被这三只兽人代表吗?”
“妮莉大人,我只希望看到真正的比试,至于这三只兽人能否代表您,答桉已经很明显了,他们不能,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那么好吧,听我的命令,请拿出你们真正的本事。”
“哪怕杀了这个叫来伯特的?”
“如果你们真有这个本事,可以这样做,”妮莉冷笑,“来伯特,你会因为我的这个命令感到恼火吗?”
“不会,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必须得到你的承诺,真要杀了他,你不会转而伤害我的族人吧?”
“我真想知道是谁教会兽人开口说话的。”妮莉的玩笑话逗得大家都笑。
三只兽人都很气恼,但他们克制着。
芙蕾雅心生厌恶,“不管隶属哪一个阵营,或代表哪个种族,我希望这场比试是公平的,请双方都拿出真本事来,那三只兽人,妮莉大人既答应你们了,也请你们不要有顾虑,我也可以给出承诺,来伯特要不是你们的对手,死于你们之手,我方不会追究。”
“好吧,既已沦为奴隶,我又能说什么呢,就按你们的决定办。”
妮莉不依不饶:“芙蕾雅,你不会信了他们的话吧?”
“有关您以他们的族人相威胁?妮莉大人,您觉得我是相信您还是兽人?”
“这可就难说了。”妮莉话里有话,她就差说出芙蕾雅可也算兽人的一种。
芙蕾雅举起手帕,“无论胜利的一方是谁,”黎露闻听立刻拿出钱袋子来,芙蕾雅高声呼喊:“都将得到奖赏,这是胜利者应得的。”
妮莉产生错觉,她误以为面对的不是芙蕾雅,而是米海尔。
“芙蕾雅大人,老话儿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可是志在必得。”
“来伯特,记住你代表谁,你的存在又意味着什么,杀死你的对手!”
卡莲很是费解,只要打赢就好,芙蕾雅为何一再强调要来伯特杀死那三只兽人,便在芙蕾雅坐下之后轻声询问。
芙蕾雅表情严肃,“卡莲姐姐,我相信那三只兽人所说,妮莉是以他们的族人相威胁,既然走到这一步,只有死亡能让他们解脱,我要遭受相同命运,我只希望能遇到肯下达相同命令的另一个芙蕾雅。”
“芙蕾雅?”卡莲握住芙蕾雅略微颤抖的手,“不要想太多,你只是你。”
“卡莲姐姐,我是不是表现得过去激动了?您也该知道,人心是最善变的,我现在是所谓的芙蕾雅大人没错,但也只是现在。”
“是啊,谁又能知道命运会开何种玩笑呢?”
艾尔嘉迪丝很是担心,“芙蕾雅大人,您不该把话说死,来伯特万一不是那三只兽人的对手呢?”
“你啊,还真是关心则乱,就看妮莉为那三只兽人准备的装备就知道他们也不过如此,不值得更高的投入,没事的,安心看比赛。”
“都以性命相搏了,哪里还是比赛?拉斐尔,当年也是这样吗?”
拉斐尔正抽着烟,听艾尔嘉迪丝如此问点了点头,“当年也是如此,要说有什么分别,妮莉的准备更充分了。”
“你们倒能保持心态平和呢。”
比试开始,兽人一出手就漏了怯,他们的确不是来伯特的对手,却为能活着,或为着对人族的仇恨,努力地证明着什么。
又能证明什么呢?
证明他们是强大的、不怕死的?他们终要死的,更会在今天死去。
天色变暗了,篝火被点燃了,这就更助长了观众的热情,他们呼喊着,掌声和口哨声也掺杂其中。
来伯特将一只兽人砍倒,就在这只兽人想向来伯特求饶时,来伯特将其头颅砍下,如此血腥的场面更是助长欢呼的疯长。
剩下的两只兽人知道没有退路,便发了狠。
顷刻间,又一只兽人被杀,只剩最后一只兽人被来伯特踩于脚下,正是这只兽人与妮莉短暂对峙,他笑了,“动手吧。”
“你还有悔恨吗?”
“你是在同情我?”
“我要真受同情支配就不会杀掉你的同伴了。”
“他们不是我的同伴,他们只是跟我一样是兽人。”
“你对你的同伴怀有不满?没错,他们都曾想向我求饶。”
“我不觉得跟你聊这些还有何意义,杀了我,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你终于想明白了,你跟妮莉的所谓交易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要说谁该为你的死负责,我觉得该是你自己。”
兽人愣了一下,他的笑极为凄惨,“你说的没错,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又能凭借跟妮莉达成的所谓交易保护谁呢?我也只是为苟且的活寻一个借口罢了,替我感谢你的主人,因为她,我至少能像武士一样死去。”
“你能这样想是很好,芙蕾雅大人不是我的主人,芙蕾雅大人是我愿效忠的存在,你缺少的正是像芙蕾雅大人这般的指引者,好了,到地狱回味你的悔恨吧。”
兽人闭了眼睛。
来伯特将其头颅砍下。
芙蕾雅起身挥舞手帕,黎露把钱袋子抛向来伯特。
欢呼声掩盖了一切,就像从未有残忍之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