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地狱？我逃出地狱了？卡兹，别骗我，告诉我这里真不是地狱。”

“当然不是，我可以百分百确认我没死，我觉得你也没死。”卡兹只是希望露易丝还活着，但他又有点儿相信面前的这个露易丝是鬼魂了。

“我竟逃出了地狱？如此说我可以报仇了？”

“报仇？没错，是拉坎和芙蕾雅他们害得你，你该找他们报仇。”

“我不记得在最后时刻见过拉坎，要说到芙蕾雅他们，却是我选定的用以收集欲望的工具，你说他们还活着，真是了不起，我以为他们在仪式完成时就随我一起死掉了。”

卡兹不愿再听下去了，按露易丝所说，芙蕾雅向他提供的情报竟都是真的？

“我是想找你们报仇，你们伤害了我，不停地、不知羞耻地伤害我，你们才是我的仇人，你们禁锢了我，更一次次从我身上榨取你们所认为的快乐，你们的无耻简直罄竹难书，你们的无耻更该被公布于众，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光之圣女，我只是从一开始就被索多控制的可怜虫，再然后则是夏基亚和你，好在索多和夏基亚都死了，也省去了麻烦，你觉得我会在地狱跟索多还有夏基亚重逢吗？”

“你在乱说些什么，你是光之圣女，你得保持理智。”

“我逃出地狱了，大概不会跟索多、夏基亚重逢了，真要感谢命运的安排，竟在拉坎的府邸与你相遇，我只是顺着雾气，没想到真的就离开了地狱。”露易丝一步步靠近，卡兹一步步后退，就在卡兹退无可退时发了狠，他想掐住露易丝的脖子。

卡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受露易丝威胁，露易丝在他看来只是该死的工具。

卡兹手下用力，却发现手是空的，什么都没掐到，露易丝像雾气般散开了，待卡兹再次掐向露易丝，露易丝又散开了。

卡兹相信露易丝是鬼魂了，“你真的死了？”

“我应该已经死了吧？”露易丝露出残忍的笑来，“你很怕现在的我吗？”

“既然已经死了就回到属于你的地狱去，我是生者，可不想跟死人纠缠不清。”

“你忘了做了什么？就在你杀掉夏基亚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占有了我，还有你的那几个同伴，我要能在那一天死去也不会恨你，毕竟是你打败了恶魔，就该享有战利品，只可惜你强加于我的伤害是无止境的。”

“露易丝，我觉得你的脑子坏掉了，是我捍卫了你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崇高地位，你该感谢我。”

“不，你该感谢我，你先是放出夏基亚，让他毁掉由索多建立起的领地，再然后就是让他占有我，借此让所有人知晓光之圣女被恶魔控制了，只有这样才能为你创造便利。”

“别乱讲，你简直是疯了。”卡兹望向妮莉，妮莉仍沉睡着，卡兹觉得不正常，他猜测或许是因为雾气，才阻拦了部分声音，没把妮莉惊醒。

卡兹转念一想，妮莉或许在装睡，这个女人知晓他的许多秘密，不能让她知道的更多，真要这样继续下去，卡兹就不得不做出杀掉妮莉的决定。

“你以为不会有人知道？是夏基亚告诉我的，可悲的夏基亚想永远占有我，但他没有占有我的实力，他只能把我拱手让给你，说起来夏基亚是唯一一个为我表现出男人本该有的占有欲望的存在，他没跟任何人分享我，不像你和索多，你们不断以我巩固你们的权势。”

卡兹本想质疑面前的露易丝到底是真是假，怎奈露易丝所说又的确是事实，“真的是你？你从地狱回来了？”

“是我，但我不确定这里是不是地狱，不管了，既然遇到你了，就将你强加于我的痛苦还给你好了。”

卡兹吓得坐到地上，拼命地挥动双臂，露易丝一次次被打散，但又一次次恢复，卡兹没办法伤害露易丝，这就是死亡的馈赠吗，卡兹再没办法伤害她了。

“别过来，听到没有，不管你是人是鬼，都不要过来，你得感谢我，相较于索多还有夏基亚，我至少能让你像人一样活着。”

“像人一样活着？能让我像人一样活着的就只有我的母亲，只可惜我的母亲因绝望在火焰中结束了她的生命，你知道我的母亲吗，我所说的母亲不是把我生下的那位，我对她没有丝毫感情，我的母亲名叫来拉，我的母亲啊，您是唯一能带给我温暖的存在。”

卡兹越发相信这只可怕的鬼魂是露易丝，“你明白的，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我拥有什么了？你们用以取乐的简直就跟工具一般的身份？你要真想让我拥有什么，就该还我自由，任由我自生自灭，你没有，你的同伴也没有，你们只知道压榨我，你们只知道利用我，你怎不说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其实是我给你的。”

“够了！”卡兹呼喊起来，“妮莉，听得到吗？”卡兹的侍卫就住在临近房间，他希望他的侍卫能听到：“来人啊，都睡死了不成，来人啊！”

“你怕了？你竟也会怕我？”露易丝不停地笑着，她的笑声很是尖厉，“以我取乐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还有你的那几个同伴在我这里创造出了许多新花样儿，我觉得也不是随便哪个女人能承受的，这样的你竟会怕我？”

“真是该死啊，就算想寻仇也不该是我，要怪就怪生下你的父母，谁让他们是低贱的，生下的你也自然低贱。”

“卡兹啊卡兹，我希望你没骗我，这里不是地狱，我不会这就杀了你，我会让你在恐惧中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做了什么，到那时我才会杀你，要不这样，就先从你的同伴开始好了。”

“你要做什么？”

露易丝转身向着走廊走去，“先从你的同伴开始，接下来才是你。”

卡兹眼睁睁看着露易丝消失于雾中，“你不能这样，你不该恨我，听到没有，给我站住，听到没有！”

“卡兹，醒醒，是做恶梦了吗，快醒醒。”

卡兹勐地睁开眼睛，见有人正附身望着他，卡兹掐住此人脖子，“不要靠近我，你已经死了，不要缠着我！”

“卡、卡兹……是我……”妮莉眼看着就要被掐死了，卡兹才缓过神来，“妮莉？”卡兹立刻松手，妮莉咳嗽了好一阵才又能说出话来，“你想掐死我？你到底梦到谁了，你得跟我说你是真想杀了我，还是错当我是别人了？”妮莉眼中满是恐惧。

“对不起，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你竟也会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