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为着你向往的那些女人，祝你玩儿的开心。”

“向往吗？”亡灵笑了，“没错，先不管这是何处，有乐子当然要攥在手里，你也是，祝你好胃口。”亡灵退回到雾中。

卡尔玛恨不得骂亡灵八辈儿祖宗，“我哪里像亡灵了？”卡尔玛打了个激灵，“他从我身上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时间不多了，真是该死。”卡尔玛先让自己冷静下来，花园的小门就在不远处，卡尔玛的目光却落到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花房上头，“那里好像有什么，或许是错觉，但的确有甜腻腻的气息。”

卡尔玛靠近花房，似有声音在召唤，或源自某个恶毒的念头，但更像垂死挣扎。

卡尔玛收起结界，待周围变得安静了，不会有亡灵打扰，卡尔玛轻轻转动门把手，等他进到花房立刻把门反锁。

“让我看看里头有什么，就像有人喊我来这里。”卡尔玛看到沉睡的女仆。

卡尔玛先是觉得女仆衣冠不整是亡灵造成的，待他看得仔细，“亡灵不会对她如此客气，她该一片狼藉才对，还有盖在她身上的毯子，亡灵会如此怜香惜玉吗，圣光村就要毁灭了，你倒是安逸呢。”

“我想起来了，昨晚就是命她还有那个该死的叛徒帮我搬运尸体，我知道了，”卡尔玛眼中流露出恶毒，“一定是加雷恩，倒便宜他了，真是让我气愤，看你睡得这样香甜，加雷恩很让你满意喽？那么好吧，我会让你更满意也说不定。”

卡尔玛编织着恶毒的计划，等他离开花房，并把花房门关好，还不忘朝花房扔出个可掩盖生者气息的魔法，说白了就是不让亡灵注意到花房。

卡尔玛继续他的征程，到了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身为圣光村的掌控者能力是不足的，不仅找不到他的那些守卫，也找不到他的宝贝儿子，到了现在竟落得孤家寡人的尴尬境地。

“该死的卡莲、该死的露易丝，我把心思都放你们身上了，我又得到了什么，没完没了的背叛，卡莲那里大概有芙蕾雅陪着，还有芙蕾雅的爪牙。”

卡尔玛望向府邸，“芙蕾雅吗，等我扭转局势你会消失，不是真的消失，世上不会有你，但我的被窝里有你。”卡尔玛狞笑着，“还有你带来的那几个女侍卫，等着瞧吧，你们都会变作只能凭借取悦我才能生存下去的奴隶，这是我为你们精心准备的。”

卡尔玛终于离开花园，就像朝向未来迈出关键一步，村子不再是闭着眼睛就能知道哪是哪的存在了，被雾笼罩着，更从那一幢幢房屋之内传出细碎的响声，是有人挣脱了梦境，还是有人死了？

大概是迷失于生者世界的亡灵吧，他们正在享用陷于昏睡的生者，别管用以娱乐或是吃掉，总能释放出更多的欲望吧。

村子没了可以重建，人死光了还会有无穷无尽的补充，这不重要。

卡尔玛躲躲闪闪，朝着露易丝的高塔，“怎么也没想到由我亲自督建的高塔竟会变作魔窟，卡尔玛心存侥幸，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卡兹的玩笑。

欺骗毕竟是欺骗，也到了无法欺骗自己的时候了。

卡尔玛被恶魔布下的结界阻挡，高塔就在眼前却无法进入，卡尔玛终于确信幕后主谋正是露易丝。

要不是有亡灵在周边游荡，卡尔玛真想冲高塔呼喊，他不敢，他不想把本就不多的体力浪费到用以击退亡灵上。

卡尔玛确认结界不会造成伤害，他的双手才落到结界之上，“露易丝，为何如此对我，你该知道我的生活只有你才能点亮，我也尽可能的把我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就算你的过去遍布伤痕，伤害你的不是我，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呵护还少吗？你从我这里得到的高于所有女人的优质生活还无法让你满足吗？我让你像公主般，不，你简直成为占据我的女王，你却想伤害我，更以这道该死的结界阻挡我。”

卡尔玛被自己感动了，简直老泪纵横，“露易丝啊，你能听到吗，这是我的心声啊，不管你做了什么，我已做好原谅你的准备，知道吗，卡兹最痛恨背叛，尤其来自女人的背叛，你在卡兹眼里就只是乐子，不是不可替代的，世上不会缺少光之圣女，缺少的是能赋予光之圣女光环的强者，卡兹就是这样的强者，我的露易丝，明白吗，你会被取代的，但还有机会，只要终止魔法，我会当一切都未发生，我会帮你隐瞒，别管谁，知道真相的都会被我杀掉或囚禁，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

卡尔玛跪倒在地，“都怪我，为能恢复青春忽视了你，让你陷于错误的情绪之中，我的露易丝，不要再任性了，我会宽恕你的错，并为你隐瞒，只要你放我进去，让我把这些话说于你听。”

结界开出一道门来。

全村就只有高塔没被雾气侵袭，就在结界开出一道门的刹那，雾气想涌进去，哪想却被结界拒绝，雾气像卑微的奴仆，尝试之后便臣服了。

“您还想跪多久，露易丝殿下就要醒了，她大概也想见您，跟我来吧。”侍女面无表情，“先是约瑟夫大人，接下来是您，这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你们是父子呢。”侍女的话中似有讥讽。

卡尔玛认得这个侍女，“约瑟夫也在？他就在高塔里？”

“您该知道露易丝殿下在何处。”

“你是说约瑟夫进了露易丝的卧室？”卡尔玛攥紧拳头，“就连露易丝也背叛我了？”

“如果您不当释放这个魔法是背叛的话，露易丝殿下还未背叛您，约瑟夫是胆小鬼，只差一步却退缩了。”

“你也知道魔法的事？就我不知道，好吧，这不重要，约瑟夫的确是胆小鬼，但他又真的进了露易丝的卧室，我还没死呢，就想继承我的一切了，前头带路，带我去见露易丝。”

卡尔玛跟随如同漂浮着的侍女，“你的气息变了，你还是你，但你又不是你。”

“您好有趣，您是想以无聊的俏皮话儿打动我吗？”

“哼，我的兴趣不在你身上，至少现在不会。”卡尔玛话里有话，只要是圣光村范围，只要能提起他的兴趣，还没有哪个女人有拒绝的权利，当然也包括这个侍女。

“我懂，您只想跪倒在露易丝殿下面前求她回心转意，这就是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是倾注时间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