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悟有些抗拒,“不是让我们等在走廊里吗,你俩别动,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就在走廊等。”
拉米亚本对卡莲的卧室极为好奇,听离悟这样说乖乖躲到离悟身后。
陆昱笑了,拍了拍离悟的脑袋瓜儿,“无论到哪儿,无论面对谁,都有我陪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倒要看看卡莲夫人的卧室布置的如何。”
“布置的如何?你是对卧室感兴趣,还是对卧室的主人感兴趣?”
陆昱瞄了卡莲一眼,“世上竟有如此女人,也让我开了眼界,只可惜不是我的菜,好啦,我可以向神明起誓,我只对卧室感兴趣。”
“去你的,你何时信过神明,别看起誓也是敷衍我。”
芙蕾雅很是气恼,“你俩说悄悄话能小点儿声吗,我们可都听到了。”
“你是陆昱吧?”
“在下正是陆昱,为得到光之圣女的祝福在圣光村止步的囚徒。”
卡莲注视着陆昱,她越发觉得活着是有趣的,可以见识各种各样的有趣,“觉得你不太像囚徒。”
“您或许对囚徒存有某种误解,请您相信我,只有我这样的才有资格成为囚徒。”
卡莲笑了,“芙蕾雅,你有一位极有趣的朋友。”
“刚认识时会觉得有趣,一旦了解了就是甩不掉的麻烦,陆昱,我这样说不会生气吧?”
“哪能,你对我的评价是中肯的。”
“在我选择接受时,最怕的就是拒绝,”卡莲冲离悟微笑着,“能满足我的任性吗?”
离悟低下头哼了一声,“敢情就是我错,有什么了不起,进就进。”
“没错,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貌美如花的卡莲夫人的卧室吗?”陆昱说完忍不住笑,“我是不是又说了不得体的话?”
“不是不得体,而是不要脸。”离悟伸出手来,陆昱握住离悟的小手,“卡莲夫人,感谢您能给我们这个机会,也感谢芙蕾雅无论面对谁都会说我是她的朋友,我会珍惜的。”
卡莲细细品味陆昱的话,似被触动,“我知道芙蕾雅为何当你是朋友了。”
陆昱回头,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总觉得将要发生什么,究竟是什么呢?我知道了,好不容易登场,本该属于我的戏份又被砍掉了。”
“主人,你是不是又犯疯病了,你的话好奇怪。”
“或许吧,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姐姐?”塞西莉亚起身,雾气蒙蒙,塞西莉亚分辨着,是她的房间没错,但没有平时的热闹,只有她自己,“芙蕾雅大人?”
塞西莉亚下了床,好不容易在雾中寻到躲在床下的鞋子,“阿露蒂娜、黎露,你们在吗?”
静极了,什么都听不到,除了逐渐变得急促的心跳,还有雾涌动的声响,或许只是错觉,又怎能听到雾的声响呢。
恐惧之感爬了出来,先是在胸口位置,随着不断爬升,塞西莉亚有干渴之感,喉咙里就像堵着什么,吐又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就只有塞西莉亚自己。
塞西莉亚挥动手掌,雾被驱散了,但又很快合拢,塞西莉亚感到惊奇,“这真是雾吗,相较于雾,更像虚无缥缈的梦境。”
塞西莉亚拼命回忆,同伴不会扔下她,可现在就只有她,他们在哪儿?是发生了什么吗,才让他们来不及喊醒自己?
塞西莉亚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蠢,同伴或许都在其他房间呢,或正聚集在门口大厅等着她。
塞西莉亚强忍恐惧,离开房间之后便是被雾气笼罩的空荡荡的走廊,透过涌动的雾,塞西莉亚惊奇地发现房间的门都开着。
塞西莉亚下意识地寻找佩剑,好在佩剑还在,为何会这样,大屋中还会有危险不成。
叹息声从塞西莉亚耳畔拂过,塞西莉亚打了个激灵,“谁?”
没有人,就只有她自己。
塞西莉亚不敢挨个房间查看,总觉得房间里躲着什么,不,是在孕育着什么,塞西莉亚直奔大厅。
“芙蕾雅大人,是您吗?”大厅似站着许多人,身后传来小孩子的笑声,“莫妮卡大人?”
塞西莉亚拼命地回忆着,她想起在睡着之前一直陪着莫妮卡,还把莫妮卡搂在怀里,“莫妮卡大人,是你吗?”塞西莉亚真的怕了,芙蕾雅让她照看莫妮卡,莫妮卡却不见了。
小孩子到了塞西莉亚身旁伸出小手来,塞西莉亚下意识地拉住小孩子的手,“雾气好大,可不能乱跑,要摔倒的。”
小孩子的手消散了,小孩子的笑声却像以尖锐的东西划过玻璃般刺耳,塞西莉亚这才意识到这个小孩子不是莫妮卡。
塞西莉亚随着小孩子的笑声尖叫,直到小孩子消失。
塞西莉亚想冲出大屋,可面前站着许多人,“芙蕾雅大人,是您吗?姐姐,是你吗?还有阿露蒂娜、黎露,是你们吗?”
塞西莉亚不断靠近,藏在雾中的人随着她的靠近慢慢消散,看不清容貌,就像出现于梦境中的碎片化的记忆,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塞西莉亚感到窒息,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嗡嗡嗡的交谈声,就像置身于热闹的集市。
大屋怎会有如此多的人?
塞西莉亚捂着耳朵,但仍能听到,声音就像以极快的速度接近的海啸,塞西莉亚撞向大门,大门紧锁着,塞西莉亚不想可怕的声音接近,便抽出佩剑狠狠砍向大门。
门被噼开了,塞西莉亚以为自己到了户外,看到的却是血淋淋的断头台,脚边有着什么,塞西莉亚低下头来,父亲和母亲的头颅正凝视着她,他们的眼睛血红,又透着某种不甘的空洞,塞西莉亚再忍受不住,发了疯般叫喊起来。
“姐姐,是你吗?”莫妮卡揉了揉眼睛,“睡了多久了,这一觉睡得好香,我记得是塞西莉亚姐姐陪着我,你不知道塞西莉亚姐姐有多温柔,还有只属于她的澹香,就像最最轻柔的歌谣。”
莫妮卡不想起身,她只想回忆稍纵即逝的美妙梦境。
被窝暖暖的,身边却是空的,“塞西莉亚姐姐,你在吗,我有些渴了,我要痛痛快快地喝一大杯。”莫妮卡被自己逗笑了,“听着就像喝满满一大杯酒似的。”
细碎的声响在接近,还有让莫妮卡头皮发麻的叹息声。
莫妮卡变得警觉了,像触电般爬了起来,“谁在那里,听声音不像姐姐们。”莫妮卡下意识地四处摸着,终于在枕下找到她的短剑。
无论何时,芙蕾雅或同伴,总不忘莫妮卡的叮嘱,会把短剑放到莫妮卡身边。
莫妮卡有着身为战士的警觉,这应该感谢米海尔和玛莉亚把战士的血统给了她。
“发生了什么?”莫妮卡透过飘忽不定的雾,“我怎来姐姐们的房间了,姐姐们又在哪儿?”莫妮卡跳下床来,处于她的年纪,相较于恐惧,更在意的是冒险。
莫妮卡穿好鞋子,“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