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不是有人敲门？”卡莲被敲门声拖拽回现实，“这个时候又会是谁呢？”恐惧袭来，会是卡尔玛吗，老家伙变得越发疯狂了，看样子是在进行某种可怕的试验，卡莲虽不知详情，但从最近两天女仆的表现来看，可怕的事正在发生。

“没事的,”凯特大着胆子劝慰卡莲，“我去看看。”凯特到了门边轻声问，“谁啊，夫人在洗澡，此时不方便。”

“你又是谁，这么晚了母亲为何还在洗澡？”

凯特放心了，既然是约瑟夫也掀不起大风浪，“约瑟夫大人，您稍候，我先回禀夫人。”

“快着些，我有重要事跟母亲说。”

“夫人，是约瑟夫大人。”

“怎又来了，是还想向我哭诉吗？”卡莲站起身来，凯特扶她出了浴盆，“夫人小心，我这就帮您擦身子。”

“不急，让他等着吧。”卡莲始终未进入母亲的角色，对约瑟夫并无母与子的情感，态度极为冷漠。

凯特见卡莲穿的睡裙不太合适，又找来外套披到卡莲身上，“我去开门。”

卡莲陷于沙发之中，目光中除了冷漠再没别的，她觉得厌烦，尤其是在此时被打扰。

说到约瑟夫，卡莲只觉可笑，她的儿子像极了他老子，软弱、贪婪，又有着最让她厌恶的卑劣，“且听他说什么。”

约瑟夫狠瞪了凯特一眼，他为母亲这个时候还在洗澡感到奇怪，更为凯特在场感到奇怪，他是知道凯特的，虽不知道名字，但不止一次见到老管家与凯特走的很近。

约瑟夫再次展开想象，有些事是藏不住的，他知道卡莲与老管家的关系，也知道凯特与老管家的关系，他的想象便有了依据，“怎是你？”

“这个时候一般都是由我服侍夫人，您请进，夫人正等您。”

约瑟夫没动，打量着凯特，不多时露出冷笑，“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记得你，你呢，记得我吗？”

凯特知道约瑟夫是指什么说的，“当然记得，又怎会忘了您是谁呢。”

“哼，我觉得你忘了，”约瑟夫的笑变得残忍，更极为无礼地掐了凯特的屁股一下，“现在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吧？”

凯特强压被冒犯滋生的痛恨，依然保持谦卑的微笑，凯特当然记得，约瑟夫在府邸里就像横冲直撞的野兽，只要他需要，无论撞见哪个女仆，只要时机对，便会被他拖入角落胡为，凯特也有这样的经历，还不止一次。

“你在干嘛，不是找我有事吗？凯特，到我身边来，等约瑟夫说完他的重要事，你还得帮我收尾。”

“是，夫人，约瑟夫大人，您请。”凯特为约瑟夫让出路来，约瑟夫拍了拍凯特的肩头，“你叫凯特，我记下了。”

约瑟夫到了卡莲面前，“母亲。”不等卡莲回答，怪异的表情就爬上约瑟夫的脸蛋子，他看出卡莲与平时不同，有某种冲动清晰地浮现在卡莲脸上，约瑟夫想到老管家，嫉妒腾地一下涌了出来，望向卡莲的目光变得越发放肆。

就是这样的卡莲，就是这样的可以傲视所有男人的卡莲，却与那个老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管家有着扯不清的关系，这让约瑟夫费解，母亲为何这样，那个得了便宜的老管家难道不是在践踏他的母亲吗？

约瑟夫的目光中有了不该有的情绪，她的母亲在他心中一直是女神般的存在，如要做比较，就连同样扮演着他的女神的露易丝也有不及的地方。

卡莲的穿着也过于随意，披在肩头的外套不能完全掩盖睡裙，约瑟夫就更恨，“母亲就是穿成这样取悦老东西的？您是这样，露易丝也是这样，为何都要把精力浪费在老家伙身上。”约瑟夫所想的老家伙自然也包括他的父亲了。

“约瑟夫？”卡莲觉察到来自约瑟夫的不满，“不是有事说吗，怎不说话，你这样看着我很不礼貌。”

约瑟夫低下头去，凭着满腔愤恨跪在卡莲面前，打懂事起，约瑟夫就对卡莲有着无比的崇拜，卡莲却当他不存在，从未陪伴过他，也从未教导过他，还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摆出谁都不见的架势，他是卡莲的儿子，但每次见面都要请示，见不见得到也要看卡莲心情。

“我累了，真怕没等你讲完就睡下了。”

您从未好好的抱过我，我是您的孩子，却连您的拥抱都难得到，我就如此让您厌恶吗？我知道，您之所以厌恶我是因为父亲，阻碍我的就是那个早该死掉的老东西，他霸占母亲，霸占最最可爱的露易丝，他把我在意的都狠心夺走，看着吧，我会夺回这一切的，母亲也好，露易丝也好，我都会夺回的。

“约瑟夫？你再这样我真要生气了，又没让你跪，还是起来说话吧。”

“母亲，我的心很乱。”

“你找我就是为抱怨？我已听够了抱怨，你父亲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怎会有如此多的抱怨，是生活不够善待你们，是你们拥有的不够多？算了，既是我的儿子，我又不得不继续扮演母亲这一角色，还是抱怨给我听好了。”

约瑟夫的心被刺痛了，“母亲？”约瑟夫站起身来，攥紧拳头又松开，“那就暂放下抱怨好了，母亲呢，是否也度过了极为奇怪的夜晚？”

卡莲向凯特投去询问的目光，凯特轻微摇头。

约瑟夫捕捉到了卡莲的动作，就更气恼，“是怕被我撞见你跟老管家的好事吗，也不必撞见，我早知道了。”

“你是在指责我？”卡莲冷笑，“凯特，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孩子，因为自身的苦恼开始指责他的母亲了。”

“我有话跟母亲说还得知会你吗？”约瑟夫恶狠狠地质问凯特。

凯特吓得跪倒在地。

卡莲的笑更冷了，“现在又向女仆宣泄你的愤怒了，是想跟我聊呢，还当我是出气筒，说吧，谁又惹到你了。”

“我……母亲，我只是觉得这段时间很奇怪，也很难受，尤其今晚，就像……便想着来看望母亲，我不想您有事。”

卡莲面色一沉，“我希望你在开口之前先过过脑子。”

“您又何苦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您要真的高高在上，会跟下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吗？”

“约瑟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