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足足愣了一分多钟，她不知道加雷恩想表达什么，她也是被铭记于心的？什么意思，加雷恩真的喜欢她？

凯特就要支撑不住了，加雷恩突然闯入她的生活，好好的荒唐了一通之后又说会把她铭记于心？

我只是女仆，任谁都可以当成是工具使用的女仆。

我与你也只是游戏一场，为何这样说，不觉得奇怪吗？

凯特心跳加速，她不敢再想，便在敲了门之后进了卧室，凯特什么都不说，她知道到了此时什么都不用说，当然了，这个时候出现也是在冒险，卡莲很有可能借机责罚她，甚至杀掉她。

凯特偷瞄卡莲，卡莲就似丢了魂儿，呆呆地坐在床边，凝望着窗口，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吞噬一切的黑暗。

凯特轻手轻脚地打扫起战场，先是把洗澡水放掉，洗澡水落入下水管儿发出的哗哗声惊醒了卡莲。

卡莲盯着凯特，这是个早就熟悉的女仆，也是个很好看的女仆，卡莲对凯特的了解就这么多，但今晚，身份不对等的两个女人有了某种联系。

“到我身边来。”

“夫人，我得尽快打扫才行，对了，”凯特从衣柜里取出睡裙来，“夫人，能请您把睡裙穿了吗？”凯特见卡莲仍处于瘫软的状态，“失礼了，我帮您。”

凯特的动作很轻，更透着与加雷恩相似的温柔，“对，抬胳膊，还请您稍稍起身，对，就是这样。”凯特帮卡莲穿好睡裙，露出略带歉意的微笑，她的笑很坦诚，与平时不同。

生活于囚笼中的女人，无论身份高低都已习惯戴着面具生活。

“你叫什么？”

“您是今晚第二个问我名字的，我叫凯特，时常到这里帮您打扫。”凯特爬下床来冲卡莲行了一礼。

“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凯特环顾四周，“夫人已经累了，等我帮您打好热水，陪您洗了澡，再把更换的衣服拿走，还有被水打湿的地板，就这么多，很快就能完成，但需要夫人配合。”

“配合？”

“我不想夫人遭遇麻烦。”凯特这样说是要承担风险的，可要得到某种确定又不得不说，凯特跪了下来，“夫人，我能开始了吗？”

“按你的步骤进行吧，需要我洗澡时就告诉我。”卡莲倒在床上，凯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这一次没再喊旁的女仆来，都是凯特独自完成，她的动作很快，透着某种急迫，说白了凯特只是怕，她不想卡莲受到伤害。

“夫人，慢着些。”凯特扶卡莲进到浴盆，“想喝酒吗，我把一切都备好，需要我陪着吗，或想我这就出去？”凯特环顾四周，“夫人，我就再多唠叨一句，如有谁来找夫人，您就说洗着洗着睡着了。”

“你很谨慎。”

“不得不谨慎。”

“这么说除了现在的我，卧室里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是这样的，但在您心里，对不起，我给您倒酒。”

卡莲抓住凯特的手腕，凯特吓得发出微弱的惊呼，卡莲笑了，“你明明很怕，为何还要故作坚强？”

“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

“你就没想以此威胁我吗？”

“要真这样做，加雷恩会恨我，不，他大概会杀了我，所以，”凯特的笑容像刺入卡莲心头的刀子，“您可以责罚我，却不必担心我会背叛您。”

“接着说。”卡莲也是谨慎的。

“加雷恩离开时不忘叮嘱，夫人但凡有需要，我会把信息传递给他。”

“你知道我不会回答的。”

“我知道，您也有着属于您的谨慎，没关系，只要您知道有这个承诺就行。”

卡莲松手，凯特才终于有逃过一劫的感觉，“我这就为您倒酒，很快。”凯特双手捧着酒杯回来了，等卡莲接过酒杯，凯特又把酒瓶子放到浴盆旁的小柜子上。

“你呢，你得到想得到的没有？”

“或许吧，加雷恩说……”

“没关系，此时我们只是对等的女人。”

“对等吗？”凯特苦笑，“抱歉，今晚好奇怪，不像平时的我，加雷恩说会记着我，铭记在心里。”

“是这样，所以说啊，女人一旦被骗就会变傻。”

“我不觉得加雷恩是在骗我。”

“这是你的自由。”

“想我离开吗？”

“留下吧，陪我把最后的战场打扫干净。”

凯特笑了，卡莲也笑了，“你觉得这句玩笑像玩笑吗？”

“如果不是玩笑我就不会笑了，我懂了。”

“你又懂什么了？知道吗，女人最该隐藏的就是聪明，你平时不是这样的，是为着你的加雷恩不想再隐藏了？”

“我只是不想在您面前隐藏，我只是以笨拙的方式向您证明我是可信的。”

“你这丫头，话还真是多，你的目的呢？”

“那我直说好了，我不想因为您不相信我，让加雷恩留有遗憾，我很傻吧？”

“是够傻的。”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所剩时间不多，大概是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了，我想试着努力一下。”

“也不知你想努力什么，凯特，就留在我身边吧，你很有耐心，也足够细心，还有难得的聪明，有你在身边无聊会少些。”

“您说的可是真的？您愿意相信我？”

“没错，所剩时间不多了，这座囚笼的主人已变得疯狂，所剩时间不多了，如果可以，”卡莲望向窗子，“就代我冲出去，如有机会就冲出去，不必回头。”

“夫人？”凯特大着胆子握住卡莲的手，“不要这样，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了解自己的，也看透了所谓的命运，我已与这里融为一体了，再难分离，你不同，没有贬低的意思，你只是可随时被替换的女仆，有机会就冲出去。”

“夫人！”凯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您不该这样，知道吗，您不似您所想的那样。”

“我该感谢你，有趣且可怕的小丫头，或许这一切只是你的恶作剧，但你也看到效果了，我是不是该惩罚你，狠狠的惩罚你？”

“我愿接受任何惩罚。”

“你知道我不会，你是聪明的，那就听我的。”卡莲闭上双眼，回忆着有关加雷恩的一切，“外头会有许多许多优秀的男人。”

“是这样的，只是命运阻挡了探索的脚步。”

“你是如何看加雷恩的，如果命运给你机会呢？”

“那就选择加雷恩好了，让他成为我的主人，我则是侍奉他的女仆。”

“不会是别人吗？”

“外头是有许多许多优秀的男人，但能走进我心里的只有他一个，所以呢，”凯特歪着脑袋，“可不能太贪心了。”

“不觉得可笑吗，我们是被禁锢在囚笼里的女人，却在幻想该属于谁。”

“这是女人的权利，任谁都别想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