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簌雪愣在他怀里,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身子不停地颤抖,心跳也破快。
自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璟砚?”裴簌雪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想让他安心些。
“这两年,你受苦了,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会永远永远都在一起。”
表白来的太快,裴簌雪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间心头猛地一暖,眼泪湿了眼眶,两年来所有的委屈思念和心酸都在这一刻爆发。
她哽咽道:“这是自然,若是你想要离开我,本王定然会打断你的腿!”
萧璟砚失笑,抱着怀里的人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夫人就连说狠话都那么可爱。”
屋外,正想进来的顾川在门口听到这句话,嘴角抽了抽,想要推门的手也停在虚空。
里面有男人?这个男人是谁?!
疏影瞧着他立马跑上去压低声音将人拽了回来:“你干什么?宸王和主子在里面呢。”
“你现在进去不是打扰人家吗?”
顾川拂开疏影拽着自己衣裳的手,颇有些嫌弃道:“你个小女子,怎么力气这么大。”
“本少爷也不知道宸王在里面啊!”
说完这句话,顾川才反应过来,里面的男人是萧璟砚?!
“宸王回来了?!”顾川的眼神兴奋和好奇。
疏影无奈点头:“回来了,你昨日才恢复好,所以不知道此事,已经回来好几日了。”
顾川笑道:“看来老天也没有那么残忍,这下裴簌雪不用每天拉着个脸了。”
“不准随意议论吾王。”沈沛白抱着一摞军文进了院子,高高一叠都遮住了他的脑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顾川瞧着他滑稽这样子,上去帮他抱了一些,在一旁打趣道:“行行行,本少爷不议论就是了。”
“现下两人正在屋里卿卿我我,你还是莫要去打扰了,就放在院子里吧。”
沈君兰闻言脸色颇有些尴尬,他自从听闻萧璟砚、为裴簌雪所做的这些事情,便知道这辈子自己都没有办法做到如他这般。
只有萧璟砚才是裴簌雪的良人,心中的执念便也彻底放下了。
可是他毕竟还未娶夫人,也从未喜欢过他人,听到这种事情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隐月在一旁失笑,对沈君兰道:“军务乃是机密,我在这里守着,不会有人来拿。”
沈兰君听着点了点头,将军文放在了院子的石桌上,有仔细交代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主院。
顾川瞧着他这模样,嘲笑道:“没想到沈兰君竟然是如此纯情一男子。”
“你不要打趣人家了。”屋门推开,裴簌雪站在门口望着几人。
“见过王妃。”隐月和疏影施礼道。
而顾川瞧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倒像是刚被驯服的徒弟看见师傅般,带着桀骜的敬服。
“吾王。”顾川俯身施礼。
裴簌雪瞧着他笑了笑:“你身子好了,日后便莫要如上次那般。”
“我知道。”顾川脸上的调皮消失,转而是认真和严肃。
“我听沈兰君说,你要出兵攻打月阳。”
裴簌雪并未回他,淡淡道:“到时候,我必回让你如愿,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养精蓄锐以待时机。”
“我明白了。”顾川转身离开,裴簌雪瞧着石桌上的一摞军文,对隐月道:“把东西都搬进来吧。”
“是。”疏影和隐月把书案收拾好,将军文整齐放在案上,两人瞧见醒来的萧璟砚,都是一愣。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过宸王殿下。”
萧璟砚应了一声,便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游记。
这本游记,他每次醒来都会接着看,如今尚且只看了寥寥数页。
裴簌雪瞧着三人失笑,待疏影和隐月退出后,她便坐在案边处理军务,抬眸便能看见萧璟砚。
时间过得很快,萧璟砚今日竟然醒了整整半日都并未昏迷,裴簌雪心下高兴,立马让人准备晚膳,可是转念一想如今璟砚时常昏迷并不能食太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她犹豫间,沈沛白踩着黄昏进了院子,裴簌雪见着他立马起身,萧璟砚听见动静侧首:“怎么了?”
“无事,想要去如厕。”裴簌雪笑了笑,立马出了屋子将人拦住。
沈沛白见她动作便知道怎么一回事,便同裴簌雪到了一侧的书房。
“怎么,害怕萧璟砚撞见?”沈沛白故意道。
裴簌雪微微皱眉:“这都多少日了,你怎么还是如此阴阳怪气。”
沈沛白有一眼每一眼瞧着她:“你看看你如今所消瘦了,只怕你上战场都提不起刀来。”
“你在同本王说笑?”裴簌雪语气微沉。
沈沛白淡淡道:“你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若是把我吓死了,只怕雁北王也不好过。”
裴簌雪嘴角抽了抽,掀开袖子揭开纱布取了血出来:“行了,你嘴巴严实点,不要暴露了。”
“嗯。”沈沛白没好气应了一声,将药递给他:“今天人醒了,也好喂药些,你快去吧。”
将伤口重新处理好,裴簌雪理好衣袖提着食盒回了主屋,萧璟砚坐在床边手上翻着书卷,听见她的脚步声笑着开口:“回来了。”
“回来了,到喝药的时候了。”裴簌雪小心将药从食盒中端出来,走到萧璟砚跟前替他吹了吹:“喝吧。”
“以前我是如何喝药的。”萧璟砚没有动,却反问她。
裴簌雪脱口而出:“喂你啊,你昏迷了没办法自己喝。”
“为夫现在手上屋里,也没办法喝。”
裴簌雪同他对视,明知道萧璟砚这是故意的,可是心里十分高兴。
“好,那我喂你喝。”裴簌雪把药递到他嘴边,萧璟砚还是没有开口。
“又怎么了?”裴簌雪不解,瞧着他好看的唇畔为微微皱眉道。
萧璟砚嘴角微勾:“是这般喂药的?”
裴簌雪手颤了颤,勺子里的药抖落在碗里:“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