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心疼啊!备用仓库中的东西可值我们一年赚啊!”马七带着哭声说到。
心疼!他也心疼,但是这就是他必须承担的后果,也是这个地下世界规矩,吃了亏打折骨头也要往下咽,只要以后能赢回来就好。
马七断断续续的哭声,让他感觉心烦,“停下来吧!心疼我们都心疼,”他看着马七,“这是代价,被烧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马七的声音带着惊讶和不解。
他笑笑,无论他做过什么,这把火都将他的过去烧干净了。“我们一直想要从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脱身,为什么宁愿用白送的价格将货给油耗子,你难道不明白吗,要是让你们去放这把火,无论是你还是小六都会舍不得,徐川这把火烧的好,将我们的过去都烧了。你说是不是好事?”
“可是.”马七说到。他迟疑的看着马锐志,话就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说吧!按照辈分你还是我叔,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他说道。,马锐志手掌拇指轻轻的相互揉搓交叉,让他的心情莫名难测。
马七整理了下因救火而褶皱的西装,伸手将衣服上的灰尘扫落,烟火气息充斥着他的大厅,“可是我们的损失难道就这么算了,你就不打算报仇了。徐川派人点了我们仓库就这么算了?”
“老七,说过你多少次了,混道上的本来就是刀尖上甜血,目光如果在短浅,只能死的更快。”马锐志说道。“现在我们和徐川之间的矛盾在艾克拉道上沸沸扬扬,多少人看着我们,道上,警察,神之石外省的都在看着我们,这个时候你难道还想要我和徐川火拼吗?几个仓库的东西,我们可以赚回来,但是要是人没有了,以后那什么混。”马锐志说到。他的声音带着冬季特有的寒冷,几乎一个一个的将自己的话讲出来。
“我不甘心,小六也不甘心。”马七说道。
马锐志嘴角带着笑容,“备用仓库中的东西大部分是你的吧!”他说道。:“小六也有份,你们平时干些什么我也不过问,因为我吩咐你们做的事情,你们都做的很好,但是现在。”他如狼一眼的眼睛,幽幽的看着马七,“你必须忘记今天晚上的事情,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昨天是什么心情,明天还要是什么心情,我的损失比你和小六加起来的都多。我有不甘心吗?”人永远都是不知足了啊!他心中想着,自己是否太放纵他们了。
马七诺诺的站着不再说话,看着马锐志的眼睛点点头。
他们在大厅中说话的时候,小六,像是飞一样的冲进大厅,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马锐志,他对着小六轻轻的按按手掌,让小六平息了再说话。
当他平静够了,小六说道。:“大哥,不好了油耗子被抓了。”
马锐志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突来的声音在他的客厅上空,盘旋着慢慢消失时候,他才恢复了平静,“这是好事啊!”
“油耗子会把我们供出去的,那个人根本就是胆小鬼,道上混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进过局子。不用警察审问,他自己会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的。”小六说道。
马锐志看看小六,他的脸上也和马七一样写着不安和惊恐,身上的衣服,也因为慌张而凌乱,他微微的摇摇头,对于自己的心腹手下的表现相当不满。但是他们是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人。
“油耗子被抓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就说我们卖货给他,警察也找不到证据,我们所有的仓库,一夜之间都被徐川点了,一把火上亿的物资化成了飞灰,警察来了能什么都找不到。”马锐志说道。
“啊!”小六吃惊的看着他。
看着小六,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刚听到仓库被徐川烧的时候自己也应该是这个样子吧!吃惊,不敢相信,还有微微惊恐和可惜。但是这场大火也帮了自己的忙。
“没有证据警察能拿你怎么办,而且我们的仓库起火了,我绝对需要让警察知道。”马锐志看着马七:“老七你去一趟警察局报案吧!让所有人都知道徐川烧了我们的仓库,给我造成了重大的损失。”
马七对着马锐志点头,随后朝门外走去。直到再看不到他的影子,马锐志才抽回自己的视线,回头看着小六。
“刚刚马七在,我有些我不能说。”他说道。:“现在我有些要对你说,马七刚才想让我和徐川火拼,觉得怎么样?”
小六摇摇头,“太张狂了。”
“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你比马七看的远,他已经老了,没有了眼光,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机会,我也愿意给你机会,不过要你自己抓得住才行。你的答案很满意。”马锐志说到。他灰色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黑夜,“从今天晚上的事情,你看到了什么?”
“徐川身边有几个很厉害的人,要不然他怎么能烧了我们那么多的仓库?”小六说道。
马锐志呵呵的笑起来,他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才说道。:“一个在强大,能力有限我不担心徐川身边的人有多能打,即使他再能打,一打一百,我用一千个人就可以消灭他十次,我最担心的是他的消息来源,我们十几个仓库,每一个仓库位置不同,徐川尽然都知道。”
“马七不会的!”小六脸上闪现出一丝慌张。好像想打了什么惊恐的事情。
他摆摆手:“我没有怀疑马七,他虽然没有什么有点但是忠心这一点没有问题,凭他爱财的个性就不会出卖我,徐川能给他的还没有他放在备用仓库里的东西值钱。可是徐川为什就能知道我们仓库的地点呢?而且还一个不漏”
“难道我们的人中真的有奸细。”小六说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奸细也正常,但是未必是奸细啊!”他扬着头看着大厅穹顶上的吊灯,“最简答的办法也是最有用的办法。”他看着小六,“马七被跟踪了,跟踪他的人是一个高手,所以他从来没有发现。”
“肯定是徐川的人。”小六肯定的说
“除了他还有谁呢,是我大意了,这样精通跟踪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我要你挑选一批人,去跟踪徐川,我知道他每一天的行踪”马锐志说到。
小六点头答应,“我现在就去挑选人,晚上就出发。”
“现在都天黑了,不用那么急,最近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不用主动离开通县,市局的警察可能正盯着我们呢?和市区的联系先断一段时间。”马锐志说到。“至于徐川那里也不用那么急,韩琦不能再留了。找人去处理一下。他已经没用了留着是隐患,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嗯!”
马锐志对着小六挥手,小六点点头转身离开。
全身的疲惫在小六走后,好像一下子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他任由身体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闭目躺着。大厅中气温好像一下子降了下来,他的身体轻轻的颤动。
马锐志感觉有东西盖在了自己身上,睁开眼睛妻子正安静的看着自己。她穿着带花睡衣,任由长发散落在肩膀上。
“你怎么醒来。”马锐志从沙发上做起来,拉着妻子的手做到自己的怀中。
“听到你笑声的时候,看来你碰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妻子笑着说道。
“我的仓库都被人放火烧了,现在又是穷光蛋了。”马锐志说到
妻子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是,你又开始富有了。”
“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意。”他轻轻的说道。仓库中的东西,是财富,也是证据,更加是马锐志前半生的污点,从仓库开始建造以来,他从来没有去过仓库,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仓库长成什么样的,他厌恶那里,看到那些东西就是在提醒他的前半身造了多少罪孽。马七或者夏鸥或许认为他是因为损失太大,失去了心态,只有妻子明白,那些一直都是他的包袱,也是妻子的精神累赘,而今他们都不存在了。在不用去想过去如何。
他将妻子拥入怀中,低头轻吻,她的长发如同水蛇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将他们彼此相连。“最大的财富,其实就在我的怀里。”当他离开妻子的红唇时候这样说道。
妻子轻轻的笑着,“我也是。”
那一天晚上他们没有再回卧室,两个人静静拥抱着在客厅中做了一夜,等到第二天,妻子给他做好早点,马锐志就让她回去睡觉。他喝完最后一口粥的时候,马七从大门进来。
“大哥!已经报案了,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警车往市区去了。这项应该够徐川喝一壶了。”马七脸色被寒风吹得通红,黑色的西装肩头,还飘着几片白色的雪花正在慢慢的融化。
他没有关注马七的话,这么一个案子对徐川根本就没有用,“下雪了?”他问道。
妻子最喜欢下雪时候,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他在妻子身上看不到担忧的时候,因为如此他也喜欢上了冬季雪天。
马七看看肩头,“下了一点!晚上可能会下大雪。”
“冬天到了啊!”马锐志感叹说到。“冬天动物都休息了,我们也休息。这个冬天咱们什么都不干了。通知先去,从明天开始都放假吧,除了需要上班的以外。”
“大哥,这不好吧!”马七说道。
“怎么不好了,说说看!”马锐志现在心情很好,很想听听马七的理由。
“毕竟我们这次损失太大了,我想我们是不是先弄点货回来。”马七说道。
不是我们损失大,是你感觉损失打了,他在心中给马七的话补全了,“现在不是好时候,今年什么都不做了等着过年。”他看看马七不死心的样子,想了一下,“你要是觉得损失大,我补给你,但是你自己绝对不去找货。道理我都和你说了,钱是赚不完的,把命搭进去就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