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室内。
各式各样的乐器挂满了墙上,一架端庄大气的钢琴摆放在正中央。
同学们坐在小圆凳上吱吱喳喳猜测着谁是音乐老师。
“听说音乐老师是个老头,对不对?”
魏景把昌明亮的头拨了180度,一本正经的问道。
他觉得昌明亮实在太不正经了,上课怎么可以和女生讨论晚上去哪里吃饭呢。
“原来是个老头,但好像回家娶媳妇,所以换了一位老师。”
昌明亮也不生气,他很享受被同伴羡慕妒忌恨的目光包围。
“儿子娶老婆,对吗?”牧帅搭口道。
“不是,是他娶老婆。”
咝。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年纪有多大了?”
胖子愤愤不平。
“听说56岁了。”
一句话砸得众人半天说不出话。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起立。”
所以,当新老师进来时,他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昌明亮把他们几个拽了起来,却听到一阵阵急促的喘气声。
这是男生们的反应,还有女生们故作不屑的眼神。
魏景定晴一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胖子的脸泛起一阵红潮。
新的音乐老师居然是鹤舞。
只见她身穿白衣,素颜如雪,手持竹笛,如诗如画。
正是魏景心心念念的女神仙子鹤舞。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魏景只觉得喉干舌燥,天旋地转,脑子里轰的一声,迸出来一首词:
天净沙·她
白衣胜雪似纱,
春风笑靥如花。
回眸一泓秋水,
青丝如墨,
尹人绝世风华。
其他人也不好过,一个个眼睛睁得比牛眼还大,瞧得痴迷神醉。
杨雨潼眼见一众男生神魂颠倒,只觉恼怒,她轻咳两声,带头道:
“老师好。”
男生们恍然大悟,连忙接上:
“老师好。”
鹤舞莞尔一笑:
“同学们好,请坐下。”
待同学们都已坐下,鹤舞笑道: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音乐老师,我叫鹤舞。”
“我是来代课的,你们原来的音乐老师白云平白老师请了一个月的假,所以这个月就由我来做你们的音乐老师,如果教得不好,请同学们多多包涵。”
她说得谦逊,但大家都认为这只不过是她的矜持罢了。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们这些当兵打仗的还要学唱歌跳舞呢?其实原因很简单,战斗只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当退伍时,如果没有一点正常爱好的话,人的性格、生活就会被战争后遗症所侵蚀,或者会变得厌世,或者会变得暴虐,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音乐,正是我们退伍后摆脱心理负担的最好良药之一。心烦意躁时,听上一首悠闲歌曲,能让我们洗涤心尘、祛除烦恼。”
“或者,学会一两门乐器,有空时自娱自乐,也是一等好事。”
说罢,鹤舞舒展皓腕,轻搭竹笛,俄倾,悠扬的笛声扬起,如倾如诉,如诗如画。学生们听得心迷神醉,心底下的那一丝躁动也早已不翼而飞,却对刚才的无礼之举感到羞愧,只觉亵渎了仙子一般的女神。
一曲奏完,余音缭梁,魏景等人久久不能忘怀。
半天后杨雨潼才带头鼓掌,全场掌声雷动,胖子等人疯狂吹口哨。
“谢谢!”
鹤舞轻点螓首,兰口细张。
“真的太好听了。”
魏景的耳朵里全是还未消失的笛音,嘴里不断夸赞。
“这支曲子叫做仙闻,是我在镜湖所悟,希望各位同学喜欢。”
鹤舞脸上微微一红,低声道。
同学们大吼:“喜欢,当然喜欢。”
原来琅琊仙境里的湖就叫镜湖,魏景此时把手掌都快拍烂了。
其后,鹤舞老师随手拈起室内的乐器就奏上一曲,无论是流行的笛、箫、筝、琴,还是古老的笙、埙、缶、筑等等,她都能随手拈来,就是一首曲子。
这节音乐课,简直就成了鹤舞的个人演奏会,魏景忘了自己是个学生,直把自己当成了粉丝,一直在尖叫尖叫,直到声嘶力竭。
下课铃响,同学们恨不得把那吵耳的铃钟砸了,就好像一道美味的佳肴非要加上一块洋葱,可鹤舞老师却无奈耸了耸肩,略显遗憾道:
“同学们,下课了。”
看着鹤舞转身离去,魏景感觉好像有什么美好事物从记忆中抽离出去一样,对了,是恋爱的感觉。
其他男同学也是一样。
课室忽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安静当中。
半晌,杨雨潼大声道:“同学们,已经下课了。”
哗,一阵桌椅被碰撞的声音传遍教室,男生们蜂涌而出,一个个挤出门口,可门外已瞧不见了鹤舞老师踪影。
虚空中,鹤舞慵懒地倚躺在鹤背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神色目瞧下方。
丹顶白鹤忽然口吐人言:“你这人可真会使坏,欺骗一群小毛孩有什么好玩的?”
“谁叫老白欺负我,今天结婚昨天才递假条,要不我肯定早熘走了,谁稀罕替他代课。”
鹤舞没有了刚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气质,现在就好像一个被人弄坏洋娃娃的小姑娘在耍性子。
“所以你就故意把他的课开成了你的演奏会?等他回来他就不知怎么上了?”
“当然,否则人人都以为我鹤舞好欺负,那谁都让我代课了。”鹤舞一脸得意。
丹顶白鹤无语。
“大小姐,你领着人家的工资的。”
“所以我给他们上了最好的音乐课呀,呵呵!看老白回来怎么接?哼哼”
一人一鹤盘旋良久,最终展翅离开。
......
被鹤舞天籁式的音乐会洗脑后,这两天魏景都一直处于食不知味的状态。
“我真后悔,当时没有用手机拍下来。”
他拍着大腿懊悔的喊道。
“行了,你都说了一百八十遍了,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昌明亮受不了,一根香蕉塞住了魏景的嘴巴。
“呸呸呸,哪有男人喂男人吃香蕉的。”
“你们俩真恶心。”
牧帅也受不了,他自幼看惯了美女,虽然也觉得鹤舞气质好,但却没有到魏景发花痴的地步。
“你们看,胖子是不是魔怔了?”
一把懒懒的声音从上铺传下来:“胖子比老魏中毒更深,他这两天都已经换了五件衣服了,都是口水打湿的。”
顺着田动手指的方向看去阳台,果然有几件肥大的上衣在空中飘扬。
“一个女人,至于吗?”
牧帅扶额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