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向仁一出现,众大臣不由地在心里惊叹:
好高大!
像极了耿公的小儿子!
好生英俊威武,既有他亲爹的美貌,又有亲娘家族的飒爽、正气。
番邦王子进来后,见众人的焦点都在耿向仁身上,他不禁委屈起来:明明今天本王子才是主角好吗?为什么你们都看我大哥呀?
耿启仁在这样的场合并不怯场,他十分淡然地将番邦王子带到了殿前,给皇帝行礼,然后就站到了边上。
他目前的官位等级是不能与众大臣平起平坐的,只能退到边上。
番邦王子在与皇帝和众臣议事的时候,耿向仁注意到最前面那个看着懒散的七王爷。
他知道那人就是七王爷,他看过七王爷的画像,也调查过他。
而七王李潜也看向了耿向仁,还若无其事地朝耿向仁点了点头,并露出一记微笑。
耿向仁没有退缩,眼神依然犀利。
一直等到退朝,耿向仁见七王要走了,他立刻追向了七王。
“参见七王爷,可否请七王爷借一步说话?”耿向仁道。
李潜看向面前的耿向仁,想到了花瑜。
原来那个女人喜欢的是这样的傻大个呀,怪没品味的。
“本王与你有什么可说的?”李潜笑着问,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耿向仁便直接道:“在下内人失踪已久,听说是王爷的人把她掳走了,请王爷告知下官她的下落,下官寻她心切。”
李潜“扑哧”地笑了笑:“你内人失踪,你怎么会怪在本王头上呢?你亲眼看到我掳走了她?”
耿向仁从腰间掏出一个腰牌:“这是从杀手身上找到的,这是不是你府上的人?”
李潜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真是好笑,杀手身上带这么一个腰牌干什么?明显是想污蔑本王嘛,谁去杀人还带这么一个腰牌的?”
“有没有可能,你觉得我们必死无疑?”耿向仁直接问。
李潜仍是大笑,接着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耿向仁的肩:“你太年轻了,而且是初来京城,乍进官场,这京城水很深的,很多是是非非需要你仔细分析,眼见都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是虚的,不要人云亦云,本王发誓,你内人不在我府上。若是在我府上,那就让我天打雷劈而死。”
耿向仁定定地看着七王:“不在你府上,那有没有可能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李潜又笑了起来:“年轻人,本王是看你年轻,不与你追究,你若是再污蔑下去,你信不信本王去大理寺告你?”
耿向仁直直地站着,不说话。
一直在旁边关注耿向仁的乔元飞走了过来,他先对七王行了一个礼,再对耿向仁道:“大仁,你怎么跟七王爷攀谈上了?咱们不是说要去你府上继续查看族谱的吗?走呀。”
乔元飞是怕耿向仁现在就得罪了七王爷,七王怎么说也是皇帝的亲弟弟。
耿向仁依然看向李潜,眼神仿佛带着一团火。
可乔元飞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了。
番邦王子也过来了,拉着耿向仁道:“大哥,今天带小王去茶楼听戏可好?”
走到马车前,乔元飞放开耿向仁的手:“大仁,目前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是七王掳走了你妻子,所以你一定要淡定啊,切莫节外生枝,也别让旁人看笑话,一切还是要小心谨慎。”
……
李潜下了朝,先回到王府。
快过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眼看就要下雪了。
他坐在前厅,有侍女送上火盆。
他不经意瞄到前厅上随意摆放的一副画,是一头很丑的狼,据说叫灰太狼。
是花瑜那个女人画的。
想到耿向仁那在乎的样子,李潜不禁手扶着前额。也不知道那个女人饿死了没有?
要是被饿死了,以耿向仁那副样子,怕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想到这里,李潜立刻召来阿晋:“我要去一趟花满堂。”
“可是王爷,马上就要下雪了。”
“有关系吗?”
“阿晋立刻去准备。”
“……”
七王上了马车,马车朝京城外面驶去。
驶到一半,李潜道对阿晋道:“有人跟着我们。”
“王爷,阿晋知道。”
“想办法甩掉。”
“是!”
阿晋不动声色地赶着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分叉口,马车似乎停了一下,但没有别的异样。
汪大力一路跟着马车,只见这马车越走越远,越走越远,都快出了京郊了,他觉得不对劲,立刻追到马车前,帘子一掀,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的,七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
汪大力狠狠地骂了一句:“奶奶的!”
……
花满堂。
花瑜正在屋里烤火。
这花满堂虽然不大,但应有尽有,包括木炭。
她一边烤着火,一边又觉得不能浪费了这炭,于是又在上面架起一个锅,煮上一锅热腾腾的小米粥。
李潜进来的时候,就刚好看到花瑜舒舒服服地坐在里面喝小米粥,屋里不仅暖和,还有小米粥淡淡的香味。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幕。
当时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下午,他和母妃依偎在宫里一边烤火一边喝粥,母妃当时不得宠,屋子里面的炭散发着黑烟,呛得很,可母妃说那是天底下最好的炭。
花瑜正喝着粥,一抬头看到李潜了。
她对这个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于是她连礼都没有行,只问:“哟,没想到这鹅毛大雪竟然把七王爷给吹来了。”
李潜笑了笑,接着坐在她对面把手伸出来烤火。
“这么多天了,居然没有饿死你。”
“那真是让王爷失望了,小女子这些天光吃不动,还胖了呢。”
“还真是,脸都胖了一圈,看来本王又得重新给你画像了。”
“七王爷这一天天都没事干的吗?为何要给我画像啊?也没见您画得有多好,有没有正儿八经学过画的?你不如画一画这外面这景、这湖。”
李潜不恼反笑:“看来,是时候给你展现一下我的画技了,不过,眼下手冷,我得先喝一碗小米粥。”
花瑜“切”了一声,当谁稀罕看似的。
她顾不得烫,一下子把剩下的小米喝了个精光,然后把锅翻过来:“不好意思,没了。”
李潜有点恼,如果现在让他来画花瑜的话,那她一定是根小辣椒。